“林慕尘他...”
“别担心，他们还在。”公羊玄知从床上坐起身，眸子转向了窗外，有那么一刹那，玻璃外面落下的雨雾在半空停顿了一瞬，“王院士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怪物，xZ-0963这是我的编号，也是生化武器的编号。”
“xZ...”王溥眯了眯眼睛，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实验。
“这是木村教授所命名的编码，x代表未知与无限，Z代表终极与结束。”
公羊玄知伸出右手，随着哐当的一声，玻璃窗户就像被一双无名的手给打开了，外面降下来的雨线就像随风而起一般，顺着窗台飘到了他的手心上，又凝聚成了一个小水球，然后手掌又猛然地握成了拳，哗啦的一声，水球顺着他的指缝化成了水，然后滴答滴答的砸在了地上。
“他还说，x代表着我，而Z代表着我的使命。”
王溥对他的能力感到了不可思议，反观李平却是淡定了许多，毕竟在他第一次看见公羊玄知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他的能力。
“但是，他们没有料到你会分裂出自己的意识。”
“甚至...”王溥砸吧砸吧嘴，“就连你自己也控制不了这种没有上限的分裂。”
“是的。”公羊玄知唇角牵起，笑意淡若清风，只有罪恶的血气，才能压制这种分裂，可惜，人类的繁殖速度跟不上，“所以，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
“他们不会让你这么做。”王溥从试管架上拿出一支试管，里面的液体是黑紫色的，“所以，他们这是想直接湮灭你的意识，从而变成一个言听必从的物件。”
“是的。”公羊玄知站起身，伸手将那扇窗户合上，“可惜，他们没有料到会阴差阳错的成全了我。”
“什么..成全？”李平杵在隔壁听着他们讲话，完全是一个头两个大。
听不懂啊！
王溥将试管架的东西放好，然后跟他解释道，“小日子研制出来的这个母子体，通过这次的治愈，正好阴差阳错的治愈好了他体内的分裂，也就是说，除了如今已经分裂出来的人格，之后不会再有别的人格出现。”
公羊玄知笑了起来，“意思是，快要结束了。”
“但是有一点我比较在意。”王溥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然后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镜，“在你的dNA里面存在着一个未知的东西，就算我结合小日子的实验数据也检测不出来。”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是一团看不清的东西，黑色又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公羊玄知站在窗户前面一言未发，好像知道些什么又隐藏着什么。
雨后的傍晚，天空被晚霞染得如诗如画，为这暴雨后的世界增添了一抹烂漫的色彩，也为草叶上的露珠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小屋内。
热气的烟雾腾空而起，其中还隐隐带着麻辣的香气。
肉片在火锅中轻轻地舞动，吸收着浓郁的汤底，哗啦的一声，有只手抓着一大把河粉朝着锅中撒下，之后，又哗啦的一声，又撒下了一大把面条。
“林慕尘，你放这么多吃得完吗？”李平坐在旁边有些无语。
“吃不完就你吃呗。”林慕尘拿着筷子搅了几下，然后又夹了一片牛肉上来放进了嘴里，“好吃哎，林慕尘，我还要吃那个丸子。”苏月白突然冒出了星星眼。
看着他们互相切换着来吃饭，李平和王溥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催什么，还没熟呢。”林慕尘托腮道，“说起来，玄知他怎么样了？”
“本体的基因组虽然不会再分裂，但还需要一段时间去稳固。”王溥夹了几颗青菜到碗里，“所以，他需要再沉睡一段时间。”
“倒是误打误撞的。”方竹接话道，“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原因。”他话中所指的是，公羊玄知一直以来要去赴死的决心。
“确实。”林慕尘道，“我一直以为玄知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了。”
“失望也是其中之一，毕竟，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都是恶意的不是吗？”
“恶意吗？”林慕尘笑了笑，然后抬眸看向了李平，“刚开始或许是这样的，但在某些时刻还是有善意的存在的。”
方竹不赞同他的说法，“那只是在没有牵扯到利益的情况下。”
“啊，你和我果然三观不合啊。”林慕尘忍不住笑出了声，“方竹。”
“那啥。”苏月白声音弱弱地插话道，“丸子可以吃了吗？”
......
第二天跟王溥告辞之后，李平就开车载着林慕尘回去了。
林慕尘坐在副驾上习惯性的将车窗摇下来，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李大队长，其实你也不算是我的克星。”
“什么？”李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林慕尘托腮看向窗外。
继他们上次离开警局，再到现在回来，已经是五天了，李平将警车停好后，转身就对他说，“我还要回去一趟总局，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不要惹事。”
“好的。”林慕尘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直到李平最后看了他一眼离开后，林慕尘才扯出了一抹笑意，“林慕尘，你就不能戒掉杀人的欲望吗？”
“方竹，这不关你的事吧？”林慕尘双手插兜，朝着A栋办公楼走去。
“我们是一体的。”
“竟然是一体的，我们应该要互相理解，你说对吗？”林慕尘骤然扯出了一抹怪笑，“就像人类渴望食物来填饱肚子，而我需要杀人来填饱欲望。”
“欲望的极致意味着毁灭。”方竹不同意他的说法，“之前，我可以理解你需要救玄知，但是现在...”
林慕尘抬起的脚停了下来，“你比李平还要烦，方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