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所谓的摄影基地,实际上是一栋位置相对偏僻的独立公寓楼,之前租给过做轰趴馆的,后来被甄查这伙人廉价盘下,稍加改造,就成了他们进行非法拍摄、藏污纳垢的窝点。
此刻,这栋公寓楼仿佛变成了一个被捅破的马蜂窝!
“着火啦!快跑啊!”
“有疯子!放火的疯子!”
“让开!别挡道!”
惊恐的尖叫声、杂乱的脚步声充斥着楼道。
棚内的工作人员以及甄查的那些爪牙,全都丢下手头的一切,如同无头苍蝇般争先恐后地从楼内狂奔而出,只想尽快逃离那个如同炼狱般灼热的地方。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这些人刚刚冲出公寓大门,踏入外面相对清凉的空气中,还没跑出几步,一个接一个,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眨眼之间,公寓楼外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片昏迷的人。
而其中唯独不见甄查的身影——他显然被特意留下了。
吕名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女孩身上那不堪入目的衣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手指上的储物戒指微光一闪,一件宽大的、他自己的深色外套便出现在手中。
披在了女孩儿的身上,将她几乎完全暴露的身体严实地包裹住。
吕名抬腕看了眼手表,仿佛在确认时间。
然后,他迈步走向公寓那扇被撞得有些歪斜的大门,伸手,缓缓地将门关上、锁死。
“咔哒。”
锁舌扣合的声音,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罗列。”
“收到。”
罗列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轻一点。
公寓楼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所有市政的、商铺的、乃至私人安装的监控摄像头,指示灯瞬间熄灭,陷入了短暂的休眠。
罗列扶了扶眼镜,看着自己平板屏幕上显示的“区域监控系统已强制离线”的提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楼内楼外,暂时成为了一个被隔绝的、信息黑箱般的舞台。
吕名背靠着锁死的大门,目光投向走廊深处那火光隐现、传来甄查惊恐尖叫的摄影棚方向,轻轻吐出一句话,像是在对空气说,又像是在对某个人说:
“给他一点时间吧……”
......
......
摄影棚内,热浪扭曲着空气,仿佛连光线都被灼烧得吱吱作响。
甄查双膝跪在滚烫的地面上,早已没了人样,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他疯狂地磕着头,额头一次次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皮开肉绽,鲜血混着在高温下蒸发的汗水,糊满了他的脸。
“乐天……乐天!”
“求求你……饶了我……饶我一命!”
“我之前对你也不薄啊,求求你!”
“我一定会改的,会改的,我再也不敢了!”
“给我一个机会啊!”
他的喉咙因为吸入过多灼热空气和极度恐惧而沙哑不堪,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
“改?”沈乐天冷哼一声:“这个世界还真是奇怪,坏人做了无数坏事,放下了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而好人做了很多好事,犯了错,就要被抓,被惩罚?”
那双原本应该充满少年意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死寂。
姐姐生前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闪回,最终都化作了眼前这个磕头如捣蒜的仇人。
“放心吧,在我这里,你连鬼都做不了.......”
刷——!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赤红火柱,如同烧红的铁钎,瞬间贯穿了甄查的右手小臂!
精准地将他那只曾经用来胁迫、侵犯过无数女孩的手,死死地钉在了旁边布景用的电影院椅子上!
“呃啊——!”甄查的惨叫声刚冲出喉咙一半。
噗!噗!噗!
又是三道火柱接连破空而来,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左手手腕和两只脚踝!
将他整个人以一个扭曲的“大”字形,牢牢地固定,动弹不得!
南明离火不仅带来贯穿的剧痛,那至阳至刚的火焰更是在伤口处持续燃烧、灼蚀着他的血肉、神经甚至骨骼。
滋滋作响,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那是一种远超常人忍受极限的痛苦,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放在烧红的铁板上反复煎烤!
剧烈的疼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甄查的意识防线,他眼球猛地向上翻白,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直接昏死过去。
“昏过去?”沈乐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太便宜你了。”
他手指微动,一缕粗暴的火线直接钻入他的耳朵。
极致的灼痛感像一根尖针,狠狠刺入大脑深处最敏感的区域!
“啊啊啊啊——!!!”
甄查猛地睁开双眼,眼球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
比之前强烈数倍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他想挣扎,四肢却被火焰之钉死死锁住,只能像一条离水的鱼般,徒劳地扭动着躯干,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
沈乐天就这般冷漠地注视着,他没有再使用更大范围的火焰,只是精准地操控着那四根贯穿肢体的火柱,让火焰的温度时强时弱,如同一位冷酷的演奏家,拨动着名为“痛苦”的琴弦,
让这场复仇的乐章,在甄查永无止境的惨叫声中,漫长地持续下去。
烈焰焚身,痛彻魂灵。
.....
......
门外,甄查那撕心裂肺、非人般的惨叫声隐约传来,即便是隔着一道门,也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与绝望。
罗列咂舌:“啧啧,这小子……心够狠的啊。听这动静,里面怕是都快烤成人干了。他才十六岁啊......还掌握了这么高危异术……”
他扭头看向靠在门边,神色平静的吕名,压低声音问道:“我的好队长,你来真的啊?真打算一直等里面完事儿了,再把这小煞星打包送戒狱去?”
吕名缓缓摇头:“戒狱那地方,连我都没去过,里面具体什么情况,水有多深,一概不知。把他扔进去,我不放心。”
“那你是想……”罗列眼睛转了转:“把他吸纳进异务所?还是……干脆弄到我们小队里来?我们这儿好像还真缺个强攻手。”
吕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代理人?就他目前这状态,暂时是当不了的。”
“为什么?”罗列不解:“实力够,年纪小潜力大,而且这次也算是为民除害……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过火。”
“不是一点点过火的问题。”吕名叹了口气:“他的性格太偏激,行事全凭一腔怒火,缺乏约束和准则。让他成为代理人,手握权力和力量,风险或许会远大于收益。
谁敢保证,下一次他认定某个目标是‘恶’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对方几句挑衅,或者为了斩草除根,就连带着把半条街也一起烧了?”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地补充道:“再者说,别忘了,别墅里那十几条人命,无论那些人有多该死,在法律和异务所的条例上,这笔账是实实在在地挂在他和他同伙身上的。这不是简单的功过相抵就能抹平的。”
一直沉默的墨缺,难得地开口插了一句,语气依旧懒散,却点出了关键:“玉不琢,不成器。 其实,如果有个人能好好调教一下,磨磨他的性子,把这股偏执和狠劲引导到正道上……以这小子的资质,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个一级代理人的料。”
罗列摸了摸下巴,提出另一个设想:“那……要不把他安排进‘异术军事学院’?”
吕名再次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不,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