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刚从五年的混沌中挣脱,眉宇间尚凝着未散的倦意,孙雅丽看在眼里,便做主让众人先离开,好让他安心休养。
“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我先走了。忍冬,你也带着念念回去吧,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孙雅丽拍了拍苏忍冬的肩,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儿子醒了,这个家总算要回到正轨了。
苏忍冬轻轻点头,怀里的顾念揉了揉眼睛,小脑袋靠在她颈窝处。
她并未住进顾家,毕竟和顾斯年的婚期早在五年前就被那场意外搁置,如今暂且借住的,仍是顾斯年名下的一套大平层。
正要动身,身后的顾弥生忽然开口,语气平稳得听不出波澜:“孙姨,我等会儿要去分公司处理点事,正好顺路,让我送嫂子和念念回去吧。”
他说得一本正经,眼神坦荡,孙雅丽半点没起疑,反倒欣慰地笑了:“还是弥生想得周到,那你们路上小心。”
她全然没察觉,顾弥生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车里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凝滞。
苏忍冬侧头望着窗外,街景飞速倒退,却晃不散她心头的乱麻。
顾斯年清醒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还有病房里他流露的亲昵,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中央。
身旁的顾弥生更是沉默得可怕,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将人溺毙,她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倒是顾念,小身子不安分地动了动,仰起脸看向顾弥生,奶声奶气地打破了沉默:“弥生叔叔,你不开心吗?念念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顾弥生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低头看向侄女粉雕玉琢的小脸,眼底翻涌的戾气稍稍退去,声音放柔了些:“好啊,念念唱什么?”
稚嫩的歌声在车厢里响起,顾弥生偶尔应和两句,脸色确实好看了几分。
苏忍冬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酸又涩。
到了大平层楼下,育儿保姆早已等在门口。
顾弥生下车时,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沉郁。他对保姆吩咐道:“带念念先去楼下玩会儿。”
保姆察言观色,见两人之间气氛微妙,连忙应了声,牵着顾念的手快步走进电梯。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的瞬间,顾弥生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苏忍冬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猛地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不等她反应,带着怒火与占有欲的吻便狠狠落了下来,蛮横而灼热,像是要将她吞噬。
病房里顾斯年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的画面,此刻像淬了毒的刀,反复剜着他的心。
他要证明,这个女人是他的,哪怕是用最粗暴的方式。
苏忍冬拼命挣扎,嘴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可她的力气在盛怒的顾弥生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更让她绝望的是,他的吻太过熟悉,带着五年来刻入骨髓的纠缠,她的抗拒在瞬间就溃不成军,身体先于理智软了下来。
衣物被粗暴地扯开,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呼吸交缠,直到顾弥生将她打横抱起,重重摔在床上时,床垫的反弹让苏忍冬猛地惊醒。
“别!”她猛地用力,一把将顾弥生推开,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惊恐,“顾弥生,你疯了吗?斯年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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