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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醒过来一般，一把推开了她。
“刷”得起身，带起一阵水花。
他狠狠地怔在原地，胸腹肌肉起伏得性感撩人。
要不是他肌肉吓唬人，他那表情实在像是只受惊的小白兔。
他慢慢地平息，良久，他哑着嗓子道。
“再有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抽了浴巾围在腰间，有些咬牙切齿地摔门出了浴室。
一路留下“啪嗒啪嗒”的水滴声，掩盖了他脚步中的慌乱。
战九婴：尼玛下次！谁不放过谁！
按理说，顾酌年拿了她的人设，一旦把她了，就应该直接扑上来将她拆卸入腹的。
可看他的样子，事到临头竟然忍住了。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造梦技术尚不成熟，进入梦境的人，即便被系统输入了程序，但心神并没有完全脱离肉体，还有一点点现实中的意识。
只不过一般人到了梦境就放飞自我了，这点意识根本拴不住的本能。
而顾酌年的心志便是强大到，能控制梦里的行为。
唯有剥离意识的影响，她才能打造一个彻底的梦境天堂。
这次失败，不仅造梦技术毫无精进，顾酌年想必也不会轻易饶了她。
不过此刻，战九婴反倒心安了。
毕竟现实中，顾酌年看不上任何一个女子，他既然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刹住车，那就应该不会再碰她。
嗯，应该吧。
现实中天还未亮，梦境里已经过去了几日。
“吃饭。”顾酌年将盛了汤的碗推到了战九婴的面前，有些冷冷地说。
战九婴将锁着镣铐的双手往他面前一搁，“我咋吃？”
经过浴室逃跑一事后，战九婴的手脚就没有重获自由的时候，镣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卡出了深深的红痕。
顾酌年的视线在那红痕上落了一秒，然后端起碗，拿起勺，亲自喂到了她的嘴边。
战九婴吃惊地瞄他一眼，“拜托，你只要解了我一只手的镣铐，我就可以自己吃。”
顾酌年眼神给了她一个警告。
战九婴内心“靠”一声，他这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吧，以为她又在想找机会逃跑。
战九婴被喂完汤，只觉全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奇怪。
顾酌年打开她手上的镣铐，视线在她雪白手腕的红痕上怔了怔，“以后不会给你带镣铐了。”
然而，战九婴抓狂。
“不带镣铐？说的好听，你特么下药！！”
顾酌年置若罔闻，拽住她的手往外走。
战九婴踉跄一步，没好气道，“去哪儿？”
“饭后散步。”
战九婴全身无力，与其说是走，不如说瘫倒在他的身上，被他一路提着腰，上了龙宙最高的双子塔。
放眼望去，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他们所在的是双子塔的右塔，战九婴视线转向了左边。
“双子塔，左为辅塔，右为尊塔，虽有尊辅之分，却两者缺一不可，犹如一对双生子。”
顾酌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他说，“以前，辅塔是战门的天下。”
战门的战，便是战九婴的战。
战九婴嘴角无所谓地扯了扯，“八百前的事了，现在都姓顾。”
顾酌年视线从她笑容上扫过，心计重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考量别人每个表情之下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