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出来。
关欣雨认为，每天到锦鲤小区来报到，不顺道。他们商校在F市的南边，可以乘坐公交，只能到城里。到这个西北方向，还得转车。
就是转车到了这里，报到后，还得再找公交点，去城区里。这样的折腾，没有意义。
阳春点头，认为这个提法，有道理。
“可以不到这边来。但，要考核人数啊。”阳春把这个因素说出来。
每天每人十元，不是就这样说说。要看到人数，要不然，财务上没法做工资表。
关欣雨出了一个主意，每天八点，在百货大楼前集合。
阳春同意了。
在这个计划实施的第一天，阳春安排自己去检查。在这之前，他没有告知关欣雨。
阳春没有近前去。他只是选择在天桥上，居高临下观望。
百货大楼所有的十字路口，有一座天桥。天桥上来往行人不断。阳春却是散步的样子。
好嘛，关欣雨还真把这个报到，弄出了一个形式。
七个学生，在百货大楼门前，排成队，像一些店面做的那样，员工们在上班前有一个站街的列队，既是做广告，也是鼓舞士气的口号操。
这时，百货大楼刚刚开门营业。
进出的顾客，以为这帮学生，是百货大楼里某个柜台某个部门里的。
关欣雨面对着这支队伍站着。她可是带着点名册的。
点名后，关欣雨安排各人的拜访线路。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几个方向指指点点。
还真像那么回事。这让阳春没有想到。
阳春点头。自然要有一番感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阳春去了两次后，把这个检查督察的事，交给了张海平。
因为，张海平就住在百货大楼附近。
张海平每天督察后，把这边的情况，电话告诉阳春，才去销售门店。
关欣雨带领那帮学生，做的就是扫楼的事。
这是市场经济开始时，商家都会做的一个套路。
从实践来看，扫楼效果都还不错。
就不要说，到各家各户。
巷子口，小商店的门口，经常会有人聚集。这其中，大部分是老人。
老人特别关注生老病死的事。有护理床位，这个自然引起他们的兴趣。
何况，老人们没多少事，闲着，能够有个去处转转，也是一个乐事。
有了这帮学生的扫楼，金塔发展售楼中心热闹起来。
不时有车把人接到这里来。解说的人手不够，阳春也加入进来。
公司招聘来一名小车司机。因为各个部门进城要办的事情越来越多。司机来了有几天，出车的次数不多。自从这帮学生加入到锦鲤小区的销售行列里，这个小车司机也忙起来，随时处在待命状态。
有空时，阳春会跟着学生去做销售。
盖楼，对阳春来说，已经不是个事。内部，有梅得福和钟庭负责。外部，有市一建和二建，还有一个外地来的建筑公司。
对于工程，阳春就是到工地上，也只是看看而已。技术上的事，他不懂。
阳春的事情，就是需要时，跑一跑相关部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用人，用对人。
目前来说，销售成了阳春最为关注的事。
阳春有打算，要在学生做销售的过程中，物色可以留下来的人。
这天，一个商店门口。有几个老人在晒太阳。
老人身上的钙容易流失。晒太阳成了他们必须做的一个事。
阳春跟着一个学生，来到这个商店前。
这个学生，把一本宣传手册递给了一个大爷。
给了宣传手册后，这个学生开始发挥他嘴巴皮子上的功力。虽然，有些地方，没有说到点上，但他说得溜啊。
阳春佩服这小子，能说。是那种人们形容的口才，能把死人说活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学生能说，听着的这些人，没有反感，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终于听明白了，一个老人家摇头。
“哦。说了半天，是那个芦苇荡啊。太远了。”
学生说：“不远的。我已经从那里到这里，走了几个来回。最多，就十里路吧。”
“十里路，还不算远？你这孩子，说话，没谱。”
“我没说错啊。我家农村的。我在上中学时，每天，单程，就要走十二三里，还是山路。我感觉，锦鲤小区，离这里不算远。走走，就到了。”
阳春可是听乐了。这个学生，好可爱。
可，这是城市啊。不能同农村相比较的。
在农村，出门去办事，去镇上，或许四五里，七八里，都不是个事。
可在城里，少有人会走四五里七八里。出门，即便不坐出租车，再次一点，也要乘坐公交车。
一个大爷说：“我们总不至于买套房子，把自己变成了乡下人吧。那地方，还是太远了。”
这种情况下，阳春必须给这个学生助力。他追加了一句，“只要是买精装修房，有小车赠送的。”
“刚才，这小伙子，不是说床位的吗？怎么，又冒出一个有小车赠送？”有人质疑。
阳春告诉，有几套方案。赠送小车，也可以有床位，还有其它的选择。
“我总不能因为买了房子，还要学会开车吧。我都这大岁数了。”
“车，不用你开，有专门为你服务的驾驶员。”
“哦。有这事。那，你们就好好的，再给我们这帮老头子老奶奶，说道说道。”
阳春把这个机会，留给了这个学生。
这时，阳春可是感觉到，什么叫人老了。人老了，不仅自己的话多，别人说的一些话，要求重复许多遍，才能说清楚。
说白了，面对老人做销售，还真得有耐心。
后来，这个学生再遇见阳春时，告诉，他把房子销售，做到老师家中去了。
哈哈。这小子，主动性挺强，见缝插针，是个做销售的料。
“行。好样的。我看好你。”阳春拍了这个同学的肩膀，并记下了他的名字：姜海涛
对于从农村出来的人，阳春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在他看来，农村的孩子，相比较城市里的孩子，吃得了苦。
农村出来的孩子，都有急于改变命运的动力。他们肩负的，不但要改变自己，还要把家里人带出农村。或许，这就是他们肩上的责任吧。
阳春也就特别关注了姜海涛。销售公司需要补充这样的新鲜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