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边闻着味在后厨找到傻柱，随后贱兮兮的一脸淫笑。
傻柱被盯的后背发麻，抄起菜刀呵道：“孙子，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森白的刀光吓得许大茂连连后退，“傻柱，少拿菜刀吓唬我。爷爷马上当……”
许大茂正想炫耀一下要当科长的事，又担心傻柱背后搞事赶紧住嘴。
“当什么？说啊！”傻柱歪头问道。
“嘿，我不告诉你。”
许大茂跳着脚朝傻柱扮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
“有病！”
傻柱被许大茂整的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他是出门没吃药。
“咚！”傻柱将菜刀插在案板上，“胖子，过来切菜啦！”
“来啦！师父。”
……
几天后，轧钢厂。
“都来齐的吧，开会吧。”
贾东阳慢悠悠的走到中间位置，期间不少人朝他点头微笑。
“今天啊，咱们开个民主生活会，前阵子工作比较忙，好久没坐在一起开会了。
还有就是这段时间厂里工作比较混乱，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心里话。”
众人沉默不语，修钢笔的修钢笔，数茶叶的数茶叶，总之谁也不敢先开口。
见此贾东阳哈哈一笑，“怎么没人发言啊，气氛活跃起来，谁开第一炮，抛砖引玉嘛！啊！”
坐后排的郭大撇子犹豫半天，站起来说道，“厂长，我能不能说两句？”
“好，郭大勇同志有话要说，大家鼓掌。坐下说就行，放松一点。”
贾东阳笑意盈盈，心说还好提前找好搭子，不然冷场了。
“哎，领导，我开始说了。”郭大撇子清清嗓子，没有坐下。
“首先呢，我要做一下自我检讨。关于电热毯车间逐年亏损的问题我有主要责任。
听说厂里要关闭电热毯车间，我个人十分支持，厂领导的决策十分果断，也十分及时，以至于没有酿成更大的损失……”
话音未落，不少中层，高层领导开始揣摩郭大撇子的心思。
电热毯车间关停，损失最大的应该是他这个车间主任才对。
厂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地方安置他？
就算他找好位置，被顶下来那人怎么办？谁又敢保证这人不是自己。
半晌，郭大撇子自我检讨完毕。贾东阳摆摆手示意人坐下。
郭大撇子长舒一口气，后背上都是冷汗。
会议室又陷入沉静。
贾东阳敲敲桌子：“没人说话那我说两句。我很高兴刚刚郭大勇同志能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
不过有些老同志偏偏思想滑坡。
马副厂长，9月份热钢穿人事故，我查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贾东阳旧事重提吓得马有才腿肚子直打转。
那起事故确实不是意外，是有人错误操作，偏偏那人是他小舅子，加之现场没有第三人在场，二人一合计压了下来。
没想到贾东阳把这事翻出来！
“厂长，我有罪，我检讨。那个，我上个月体检查出点问题，想申请提前退休。”
马副厂长说完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看起来真像有什么大病。
见人识趣贾东阳也没赶尽杀绝，马有才做的很干净，他手上也没确凿证据。
“同志们，国家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中，我们钢厂也需要新的希望，新的改革。
改革最重要的就是改人，咱们干部队伍要年轻化，知识化。
郭大勇同志去年拿到机械制造专业的毕业证，马上要成立的螺丝厂，他去正合适。
还有许大茂同志，工作能力突出，群众关系不错，广交会期间贡献也不少，我推荐他担任宣传科科长，大伙对此怎么看？”
众人明白，贾东阳这是意有所指，是想拿这事威胁他们，有马副厂长在先谁还敢唱反调。
不过还是有几个头铁的，提出反对意见。
这些人大多是熬资历上来的，论起工龄一个比一个长，论学历一个比一个低。
改革改革，第一个先把他们这些老骨头拿下。
贾东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徐坤暗暗点头把这些人全部记在小本本上。
最终许大茂还是没当成宣传科科长，郭大撇子也只是当螺丝厂的车间主任，算是平级调动。
会议结束贾东阳把许大茂单独叫到办公室。
“大茂哥，不是兄弟不办事，实在是……”
贾东阳一摊手，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兄弟别说了，我都记着呢！”
许大茂恨的牙痒，差一点当上科长，能不气吗？
还好没和傻柱嘚瑟，差点丢大人了。
“大茂哥，今天会上你也瞧出来了，我虽是厂长，可厂里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贾东阳继续扇风点火，许大茂气急败坏。
“那几个老家伙我都记下了，回头我找人写举报信。隔壁摩托车厂好几个领导就是这么被搞下来的。”
许大茂也是心狠的，谁拦他升官发财他就跟谁拼命，写举报信他轻车熟路。
贾东阳奸计得逞，他手上正缺一把好刀，许大茂别的不行，搞人一个顶俩。
……
“哎，听说了没，咱们车间要黄了。”
电热毯车间，几个女工趁着午休聚在一起聊八卦。
“消息绝对可靠，我家那口子在食堂听几个领导说的，就今儿上午定的。”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悄悄站在外围听小话。
“呀？那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抓紧时间，自己找地方呗。”
“厂里虽说不能把咱们开了，可安置在哪这里面说道可多了，好岗位都有人占着！”
“唉，哪有适合咱们的地，办公室好，要学历啊…”
秦淮茹越听越心慌，对钢厂女工来说电热毯车间算是很清闲的地方，可刚舒服两年怎么就黄了。
不行，我也得找地方。
秦淮茹去休息室换了一身干净工装，又对镜子整理一下头发，扭着大腚朝厂办大楼走去。
午休时间，贾东阳正躲在办公室小床睡大觉，忽然听见有人小声敲门。
“谁啊！”贾东阳不耐烦大喊。
“我，秦淮茹。”
一听秦淮如贾东阳骂骂咧咧的开门，“有事不会下午来，耽误我写材料！”
秦淮茹满脸笑容，没等贾东阳反应过来，一猫腰从他胳膊下钻进屋，又咔嚓一声将门反锁上。
贾东阳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秦姐，不，嫂嫂，有事直说，别锁门。”
“瞧你怕的，我还能吃了你？那我说了，我们车间是不是要黄了？”
到现在秦淮茹仍然抱有一丝希望，想从贾东阳这得到确切消息。
“没错，消息够灵通的！”
贾东阳猜到秦淮茹是担心工作问题，来他这走后门来了。
“那我能不能回二车间继续当钳工，我会工螺丝孔。”
秦淮茹想着二车间有花姐她们在，也能照顾一二。
“那不行，攻螺纹不用你了，咱厂马上进一条生产线，自动化生产螺丝。”
“厂里咋这样，那………我怎么办呐！”
贾东阳的话比冬天的冰都冷，秦淮茹眼圈一红，泪珠子在眼眶打转。
“秦姐，不是我说，你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这几年工作有没有努力，工资涨了多少？
一句话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贾东阳一本正经说的片汤话，不努力怪谁？钢厂也很难的好不好，该支持一下。
秦淮茹抹了抹眼睛，一屁股坐在贾东阳小床上。
又朝他勾手，“东阳，你觉得嫂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