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飞赶到滇省的省会——春城时，都已经是晚上了……
但此时，春城分公司的那几位商务和售前，还是在凌段飞的督促下，正一丝不苟地准备着《红塔商行数据中心扩容采购项目标书》和《红河财商西山新数据中心建设项目标书》。
比起林城来说，春城这边要投标两个项目，所以要准备两份标书……
而且，这两家客户单位的标书格式也非常复杂，编写的难度和黔灵商行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导致春城分公司这边的商务和售前，压力是林城的好几倍。
红塔商行、红河财商的甲方负责人之前一直和罗春晓关系很近……
上个月，他们刚刚才给总部的白江波表达了“不想继续合作”的意愿。
而春城这边，销售组经理王映霞，才和红塔商行的卢国才拍过桌子骂过娘！
所以，春城分公司这几位心里都清楚，这次他们几乎是不可能中标的。
那既然不可能中标，为什么要去投呢？
还不是被这红塔商行、红河财商抓过去“凑数”的……
虽然投了也是白投，几乎不可能中标的。
可现在，虽然吵架是吵架，骂娘是骂娘，但那都属于甲乙双方个人关系的行为，还没上升到审计和个层面去。也就并没有到完全的绝路。
嘉铭科技目前仍然是红塔商行和红河财商的入围集成商，仍然有投标的资格……
还是那句话，中标的机会几乎是0。
却也还有缓和的余地。
如果他们连这些单位的“邀标”都置之不理的话……
那等于是把最后一丝“联络”给完全斩断了……
等于是彻底撕破脸。
那就是连投标的资格都完全丧失了。
所以，凌段飞很清楚，这次投标就是去陪太子读书，但又不得不陪。
为了那维护那已经是比一根头发还细的“关系联络”……
搞得春城分公司的这几位加班加点了两天。
凌段飞作为春城分公司代理的业务总监，本身在写这俩标书的事情上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他自己都是那副鸟样，那下面的王映霞、赵盈、李宗海等人就自然没有多少干劲。
所以，这两个标书就算是一直核对，都总会发现不一样的纰漏！
“靠，郁闷！资质导航页又没对上号！”
赵盈狠狠地一甩鼠标，便立刻用双手在脸上狠狠地揉搓了几下！
这一整天，他都在这里核对标书，核对了七八遍，总是东边修改了西边又错了……
他现在是头晕眼花，心情郁闷！
“我说，营长（赵盈的外号叫“营长”）”
凌段飞摘下眼镜，揉揉眼角，也是底气不足地劝说道：
“你先休息一下，再修改一次嘛，标书审核不通过，我们也是要吃大亏的啊！”
“被我们自己人找出问题来，也比被他们审计发现要好得多，对吧？”
那边，李宗海也是伸了个懒腰，抱怨道：“之前我们也不是没写过这‘双红’的标书，倒不是觉得这标书难写，主要是……这个注定不中标的，写了有啥用啊？”
“对啊，对啊……”赵盈也梗着脖子说道：“吴总都说过了，咱这边没项目也没关系啊！”
“就是，董事长都说我们可以暂时休整，你这是干嘛呢？”王映霞也是提出了质疑。
三个人一起唱了反调，这点倒是在凌段飞的意料之中。
所以，他很快就说起了理由：
“吴总那边确实说过，咱们没项目就可以暂时休整，工资和年终奖照常发。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春城分公司，在整个滇省的业务做得非常难看，那么，吴总那边肯定会拿这个找我们算账吧……”
“放你妈的屁，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
突然，一阵响亮的吼叫，从办公区的大门外传了进来，直接被凌段飞吓了一跳！
“凌段飞，你他妈不愧是黄宝瑞带出来的手下，就学着在下面，给老子层层加码？”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拿年终业绩说事的？”
吴雄飞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办公室的中央！
指着凌段飞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吴……吴总……你怎么突然来了？”
凌段飞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在三年前见过吴雄飞一次……
但好像，吴雄飞的形象和气质，和之前的差距很大很大！
那时候，这家伙可没那么帅。而且，也完全没那么气势逼人……
今天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当了董事长以后，那么快就“练就”了那种人中龙凤的气质呢？
但吴雄飞骂了凌段飞以后，也没多说什么。
他找了个工位，就直接坐下了……
然后一拍大腿说道：
“凌段飞，是你要写标书是吧？那好，我在这里陪着你写！”
“其他人，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和休息。”
“记得，给我带一份过桥米线回来，多给我放点里脊肉片和宣威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