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跟程医生说过的话拿命去干，是存心让我内疚，逼程医生接受你姐的道歉，原谅你姐。”商隽起的态度冷漠起来。
“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周念璃大方承认。
“你都不理我了，我只想要你再理理我，向你证明，我真的不是不想感受外面天气有多冷，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样，而不是在这个小小的病房里，羡慕外面的人能自由自在感知四季。”
“我爸我妈都不在了，只有一个姐姐，我怎么可能看着她有坐牢的可能，她是为了我，才对程小姐做出那样的事，不然……我姐那么强势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没有她，我就没了姐姐，公司也没人管了。”
声泪俱下，是商隽起此刻眼中楚楚可怜的周念璃，他故作冷漠的心没法再继续冷漠，无视她的无助与脆弱。
纵然她拿命相搏一个转机的做法有千万个不对，在这一刻，商隽起都不在乎对错了。
他坐到病床边，俯下身躯，张开双臂轻轻拥她入怀，低低轻哄：“是我不对，就算生气也不该不接你电话让你多想，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别哭了。”
周念璃却泪如雨下，双臂搂着他脖子放声而哭，把这两天憋在心里的委屈通通哭出来。
商隽起低头搂紧她，一掌轻轻抚着她干枯的发丝，薄唇无声地不断亲吻着她发际。
周念璃忽然仰起头亲吻他，泪湿的双唇只够亲到他嘴角，只要他稍微转一下角度，她就能如愿。
可商隽起却在略微迟疑之后，将她的头压在肩窝处搂着，以此不着痕迹避开她的索吻。
这样下意识心生抗拒的不愿意情绪，他从未对她有过。
“阿起，你帮我姐跟程小姐谈谈。”周念璃埋在他肩窝处，哭着拜托他，“好不好？”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商隽起听见她的哭求后拢起眉峰来，并不想做干涉程潼恩私事的不合举止来。
何况程潼恩已经请林律师打官司，从这一点，就知道不会轻易放过周念笙。
“要是有人想害死你，而你命大活了过来，事后你会选择放过那个人吗？”他反问她。
周念璃明白他举这个例子的意思，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用痛哭来表达她的心里话与伤心之情。
哭声落在商隽起耳里不好受，却也不想对这件事多说什么。
直到周念璃哭累了，他才放她睡下，轻轻步出病房，倚靠在门边。
啪嗒。
火苗点燃他咬在唇间的香烟，轻眯眼间轻吐云雾，迷蒙了眼前洁白的墙壁。
七点多的医院走廊没有深夜那么冷清，但也没有因为多了喧闹感而温暖一丝，依旧是冻得指骨头疼。
裤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摸出来，看见是程潼恩发来的微信，点开来看。
以后药我会自己喝，不劳烦商先生了。
看完消息，商隽起只是不以为然的淡挑了下眉，并不认为她自己能喝得下去。
动手回了条消息：“喝下去又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