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强烈感受迫使商隽起猛然惊醒。
黑暗里，他抬起手臂压在眼皮上，回想梦里看见的。
梦见她走了，如此真实。
过了好一会儿，他伸手开灯，转头看床头柜上时钟。
早上六点。
已经完全没有睡意，商隽起索性起床洗漱。
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他折回床头柜边，看见是商公馆的来电，伸手拿起来接听。
“大少爷，老太爷病了，但是非要去中心医院不可，别的医院都不愿意去。”管家打来电话。
商隽起皱眉，心里明白商老太爷是被他们离婚给闹病的，一心想要见程潼恩，即便不想他去中心医院，但情况由不得不去。
“送爷爷去吧。”
放下手机，他深深叹息一声，转身进洗手间。
…
中心医院，内科楼
商隽起一进病房的门，便听见商老太爷在闹脾气，嚷着喊着今天要见到程潼恩。
商夫人道：“他们已经离婚了，再见她不合适，而且她是外科医生，不是内科。而且不瞒您，我打算让阿起跟周桐处看看，周桐那孩子挺不错的，门当户对。”
“周桐那孩子是挺不错的。”商老爷赞同。
闻言，商隽起立马产生反感，抬步进去。
“爷爷。”
商老太爷看见他来了，立马告商夫人的状，“你妈想让你跟周桐处对象，你的意思呢？”
商隽起只道：“刚离婚，暂时没有再婚的打算。”
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跟周桐处对象，抱希望他与周桐处对象的人最好死了这条心。
“我支持你。刚离婚就开始处对象，传出去多难听！”商老太爷说着看眼商夫人和商老爷。
商夫人没吱声。
商老爷看眼腕表，以还有事为由先走了。
等到八点过，商隽起也离开去了公司，只生下商夫人。
下到一楼大厅，商隽起随着人群步出电梯，看见周桐与她母亲迎面走来。
寒暄过后，周夫人先行上去看商老太爷。
商隽起收回落在周夫人背影上的视线，定在周桐脸上，沉默片刻，道：“我妈要是跟你说处对象的事，你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了，要不然就拿高见挡一挡就行了。”
周桐神情间掩饰着失落，嘴上却嫌弃道：“你觉得我一个头婚的会找个二婚的男人吗？行了，我自己会应付。你去忙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商隽起也知道她不可能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随意点点头，抬步离开。
周桐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久久，回过神才转身。
到了医院上班时间，商老太爷又闹着要见程潼恩。
商夫人怎么劝都没用，便无动于衷。
最后还是周桐去外科楼找程潼恩，却得知程潼恩昨天已经离职。
她心中暗喜，觉得程潼恩走了，她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回内科楼的路上，周桐打商隽起的电话，但并没有人接听。
商隽起此时正在会议室，直到两个小时后才回到办公室。
看见手机上有周桐的未接来电，随手回拨过去，顺势坐到办公椅。
“什么事？”
“阿起，我去给你爷爷找程潼恩，但外科楼的人说，她昨天离职了。”
商隽起刹时惊愣住，敲电脑键盘的手指也倏地顿住，想起昨夜的梦。
原来不是梦。
梦是在提醒他，她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