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觉得自己快被她气炸了：
“你以为挨了一巴掌，对男人来说，只是外伤那么简单？”
纪梵音凉凉的横他一眼：
“那初次见面，你还当我是个孩子。你男人，你也好意思欺负我？”
气结！
商陆又被她的伶牙俐齿堵得说不话来。
被蛊虫的毒针刺中的皮肤，很快就冒出一团黑晕，并伴随着刺痛感。
商陆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栗起来，却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冷着脸把手背到身后。
纪梵音心里算着毒发的时间，几个深呼吸，等自己的气消了大半，从袖子里掏出解药，往手心倒出一粒，走过去，递到他嘴里：
“看什么看！又不是我的错！不想毒性继续蔓延，就张嘴！逞什么能！”
一样的话，她一样样的还回去。
一星半点的亏，她都不吃。
意识到这点，商陆张嘴咽下解药，低声道：
“孩子气。”
纪梵音灵气逼人的大眼盯住他，看了半晌后，猛地抬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
上面赫然留着紫青的五指印。
他掐的五指印。
纪梵音开口：
“孩子生气的时候，还知道给大人一次分辩的机会。你把无辜的孩子掐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我？脸呢，你还要不要了？”
商陆又是一噎：
“……”
不远处。
秦臻一脸的愣然。
从那两人的针锋相对，到你死我活，再到嘴上的互怼……
他目睹了整个惊心动魄的过程。
到现在，他仍觉得匪夷所思。
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他家爷露出碰壁的表情，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家爷在口头上与人辩驳、争论，还被人顶的哑口无言。
秦臻看向纪梵音的眼神，透着探知欲。
这姑娘真神了……
他握住拳头，放到嘴巴，咳嗽了一声，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问道：
“所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纪梵音眯眯眼，咬牙切齿道：
“让我纪梵音吃闷亏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几个。”
商陆冷声道：
“这是我的台词。”
两人互看一眼，心有不爽，同时撇开脸。
半个时辰后。
三人黑着脸从画舫里出来。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寻到。
仿佛真是中元节活见了鬼了。
引发事端的衣裳还穿在身上，纪梵音浑身觉得难受，心里更堵得厉害。
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都是你的错！”纪梵音用眼神又狠狠的挖了商陆一眼：“对方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商陆冷冰冰的看她一眼：
“就你这脾气，得罪的人怕也不少。”
纪梵音咬了咬牙：
“这破衣裳到底是谁的？”
商陆双眸危险的眯紧：
“这衣裳哪里破了？”
纪梵音满眼嫌弃的抖了抖裙摆，又甩了甩袖子：
“哪儿哪儿都破！哪儿哪儿都看着不顺眼！”
商陆实在没心情和她斗嘴，看了她半晌，冷笑了一句：
“没眼光。”
纪梵音折腾了一宿，这会也着实累了，目光扫向鉴心楼的大门，小手摸摸脖子，又按在疼得厉害的腹部，极小声的喃喃：
“真是麻烦…”
商陆按耐住情绪把她送到门口，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又看了她一眼，迟疑了片刻，才把目光从她苍白的小脸上移开，转身离开。
“姑娘，一切小心。快进去吧。”秦臻替自家爷留下一句叮嘱后，快速的朝商陆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