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云像一个傲娇的小公主一样，微昂着头。
“所以，你愿意说实话了吗？”她问。
吕兰长呼出一口浊气，“我愿意说，但是，我怕你不会相信我，反而觉得我是神经病。”
刚下飞机时，她被送上急救车，她就和急救医生讲了，说她在飞机上看到的事情。
但是，医生和护士当时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记得。
他们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似的。
还问她，要不要给她约精神科会诊。
她才不要被人当疯子，因此她假装昏睡过去，又假装再次醒来，便说自己做了一个梦。
这样勉强搪塞过去。
杜云云：“你现在可以说了。我会认真听的。”
吕兰深吸口气，给杜云云讲了她在飞机上发生的事。
……
本来这次展会他们就不太顺利，都没有什么签单。
每次公司为了奖励他们签单，回程都会安排头等舱。
结果这次他们只能坐经济舱回。
上了飞机，同事们就昏昏欲睡地，她也沉沉睡去。
不过一会，她就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她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底金线刺绣提花暗纹短袄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能有50多岁的样子。
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就是清楚感觉到那个女人就站在她身边，在看她睡觉。
等她睁开眼，那女人就极其有礼貌地说，“谢谢你啊，我会报答你的。谢谢你啊，我会报答你的。”
就是这样两句话来回说，念叨得她头疼。
但是至于谢什么，又要报答她什么，都没有说。
直念叨得吕兰再次睡去。
飞机一阵颠簸，吕兰从睡梦中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竟然真的看到她身旁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面容和穿着，都跟她刚刚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女人手上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不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她一个劲地把那东西往她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念叨，“你吃吧，都给你吃，别客气，你多吃点，你吃吧，都给你吃……”
如此反复，女人手劲儿很大，那东西在吕兰的拼命阻挡下，仍然被塞进她的嘴里。
吕兰感到自己满嘴恶臭，心理到生理上都是止不住的恶心。
但是，她发现，这个对自己动粗的女人，她旁边的人好像都看不到。
她不停地挣扎着，试图能够远离那个女人。
但越来越多的人多来围住她，按住她，还有人撬开她的嘴，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纸卷，美其名曰，“别咬到舌头。”
她多想挣脱众人的束缚，大声喊出，她不是癫痫犯了，她是在被鬼欺负。
心里想着，她嘴里还被不住地塞进恶臭东西。
直到她终于看清了老女人手中拿的是什么，再也承受不住那种打击，一下子昏厥过去。
再醒来就是救护车上了。
她当时还以为那个老女人是她倒霉在飞机上冲撞到的。
没想到，她刚一被送进病房，推床的护士刚离开，她就在房间里发现了那个老女人。
只不过，这次她并没有给她塞东西吃，而是就像祥林嫂似的，在她床边不住地念叨着，“谢谢你啊，我会报答你的。”如此循环往复。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吕兰说。
“那在这之前，你们做了什么？”吕兰没有发现，杜云云问的是“你们”，而不是单独一个“你”。
吕兰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忙否认，“没有啊，真的没有什么事。那个展会我们经常去的，一个季度我们会参加两次展会。”
杜云云问：“那有什么和每次不一样的事吗？”
吕兰双眼明显瞪大，但转瞬又垂下双眸，喃喃道，“那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我们大老板。”
他们这次去展会，真的发生了一件和之前不同的事。
这次展会，公司派了20个人参加。
正式开展的前一天，他们在会场布置展会，认识了一位当地的同行。
这位同行私下里是做农家院生意的，也许是聊得投缘了，这位同行就邀请他们这些人去他的农家院玩两天。
第二天就展会了，展会上肯定不能没有人。
但那个农家院又让他们很心动。
就这样，他们留下九位新进公司的新人，其他11人，跟着那位同行去了他的农家院。
两天一夜的农家乐，让他们很是开心。
第二天傍晚时分，他们便离开了。
说来也怪，那个同行将他们送走之后，之后的几天都没有去参加展会，这让他们想感谢的话，一直憋在心里，没处讲。
“可能他的农家院比较忙，没有时间吧。”吕兰是这样开解自己的。
杜云云微眯着双眼，一边眉毛轻轻挑了下。
她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
看来这个吕兰，不下点猛药，是不会老实交代了。
杜云云刚想开口逼问，就听“叮”一声，是吕兰手机提示音。
杜云云瞄到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个群聊消息。
她便改口道，“那个，你先休息吧，事情我先了解到这。”
杜云云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捏在手上快速折叠着，马上就折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猫。
“这个给你放床头，做个伴。”她调皮眨了下眼，也不管吕兰能不能看懂，便转身出了房门。
薛洋洋正等在门外，见她出来便迎上来。
“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地方。”她拉低薛洋洋的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让薛洋洋走了。
见薛警官走了，孙启胜这才走到杜云云身边，问了句，“能解决？”
杜云云莞尔一笑，像小太阳一样，闪着光，“当然能解决，不过，我挺贵的，你应该知道吧？”
说完，她还故作夸张地上下打量孙启胜。
孙-摇钱树－启胜乖顺点头，“我有钱，你也应该想知道吧。”
杜云云：得，被他撞到了。
她笑呵呵地挤兑孙启胜，“当然知道，我家月月的大粉头，有你，月月了不起！”
但马上，杜云云就颇为严肃地劝孙启胜，“你那几个员工，我看啊，不救也罢。”
孙启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