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之上，佛光普照，梵音缭绕。
这里是诸天万界公认的净土，是无数生灵向往的彼岸。
然而此刻，这片神圣的土地，却因为嬴政，这位大秦天庭的始皇帝的到来，而笼罩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肃杀与威压。
“放肆！”
“大胆嬴政，速速退去，否则，我佛门八部天龙，必将你镇压于十八层地狱之下！”
无数护法金刚、罗汉尊者被惊动，他们怒目圆睁，周身金光大放，强大的佛力汇聚成一片金色的海洋，向着嬴政汹涌而来，试图将这位不速之客彻底湮灭。
然而，面对这足以毁灭一方世界的恐怖威压，嬴政却连眼皮都未曾眨动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玄色龙袍无风自动，一股更加霸道、更加磅礴的帝王之气，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吼——！”
那不是龙吟，而是亿万生灵的呐喊，是律法与秩序的咆哮！
一股无形的巨力，以嬴政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那金色的佛力海洋，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如潮水般被硬生生逼退，无法寸进。
整个灵山，都在微微颤抖。
释迦牟尼佛端坐于莲台之上，面容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佛眼中，却闪过一丝凝重。
他缓缓抬起手，示意众僧停手。
“陛下，远道而来，何必动此无名之火？”佛陀的声音平和而慈悲，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纷争，“灵山乃清净之地，不染尘埃。陛下若为论道而来，我等自当奉陪。若为战事……”
“战事？”嬴政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朕今日来，不为论道，亦不为战事。”
他向前踏出一步，整个灵山的虚空都为之凝固。
“朕是来，立规矩的。”
“规矩？”佛陀微微蹙眉。
“不错。”嬴政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佛门弟子，最终定格在释迦牟尼身上，“朕方才说了，从今往后，这诸天万界的因果，由朕来掌。你们佛门，也不例外。”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因果，是佛门的立教之本！轮回，是佛门的核心教义！嬴政此举，无异于刨坟掘墓，要夺走他们最根本的东西！
“嬴政，你休要狂妄！”文殊菩萨厉声喝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此乃天地至理，岂是尔等凡俗帝王可以插手的！你的律法，只能约束人身，如何能审判人心，如何能断定因果？”
“人心？”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朕的律法，为何不能审判人心？朕的律法，有《心罪律》，专惩心怀恶念，虽未行恶，却已对他人、对社会构成潜在威胁之人。朕的律法，有《善行律》，奖励那些心怀善念，行善举之人，即便其出身卑微，亦能获得应有的尊荣与福报。”
“至于因果……”嬴政的声音陡然转冷，“朕今日，便以你们佛门为例，向这诸天万界，演示一番，何为朕的‘因果律’！”
话音落下，嬴政并指如剑，对着虚空轻轻一点。
“天机阁，显！”
“因果律，启动！”
嗡——！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本源的嗡鸣，响彻整个灵山。
在场的所有佛门弟子，无论是佛陀、菩萨，还是罗汉、金刚，他们的头顶，都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由无数符文构成的锁链。
这锁链，并非实体，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它的一端，连接着他们自身，另一端，则深深刺入虚空之中，连接着那片刚刚建立、尚在雏形之中的幽冥地府。
“这是……什么？！”一位罗汉惊恐地看着自己头顶的锁链，他感觉自己的神魂、自己的修为、自己的一切，仿佛都被这道锁链所束缚，所窥探。
“此乃‘因果链’。”嬴政的声音，如同神只的宣判，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朕的律法，已将尔等的一切，皆记录在案。尔等前世今生，所行之善，所造之恶，所言之法，所度之人，皆在这链上，化为清晰的数据。”
“朕，便是这因果链的执掌者！”
“荒谬！”文殊菩萨怒喝一声，周身佛力爆发，试图挣脱头顶的锁链，“我等修行者，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早已超脱因果，岂能被你这等凡俗之物所束缚！”
他猛地一拽，那金色的佛力化作一只巨手，狠狠地抓向了头顶的因果链。
然而，预想中锁链断裂的场景并未发生。
“嗤啦——！”
一声轻响，仿佛是布帛被撕裂。
那由佛力凝聚而成的巨手，在触碰到因果链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磨灭，化为虚无。
而文殊菩萨自己，则如遭雷击，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
“噗！”
他竟被反噬了！
“文殊！”众僧大惊。
“超脱因果？”嬴政看着狼狈的文殊，眼中满是嘲讽，“你们所谓的超脱，不过是利用神通，将自己的因果隐藏、转移，或是嫁祸于无辜的凡人罢了。你们享受着众生的信仰，却对众生的苦难视而不见；你们口口声声普度众生，却只度那些与佛有缘之人，将无数生灵弃之不顾。”
“这，便是你们的‘慈悲’？这，便是你们的‘因果’？”
嬴政每说一句，文殊菩萨头顶的因果链，便亮起一分。
一道道代表着他过往“行迹”的画面，开始在这锁链上清晰地显现出来。
画面中，他曾为了宣扬佛法，默许一个信奉邪神的王国发生内战，导致生灵涂炭，只为在战乱之后，让幸存者更容易接受佛门的“救赎”。
画面中，他曾因一位国王对佛法稍有亵渎，便降下神罚，让该国大旱三年，饿殍遍野，最终迫使国王跪地忏悔。
画面中，他曾为了争夺一处灵脉，与道门弟子斗法，暗中设下陷阱，导致对方道消身陨，魂飞魄散。
这些画面，一幕幕，清晰无比，展现在所有灵山僧众的面前。
那些曾经被他们视为“方便法门”、“无量功德”的举动，在嬴政的因果律下，被赤裸裸地剖析开来，露出了其背后冷酷、自私、甚至残忍的本质。
“不……不可能……这……这都是幻象！”文殊菩萨看着那些画面，脸色惨白如纸，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生引以为傲的“功德”，竟会以如此丑陋的方式被呈现出来。
“幻象？”嬴政冷笑，“朕的律法，只记录真实，不制造幻象。你之所为，便是你之所为，任你神通盖世，也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