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不爱钻戒爱草药
已经当众说了这个问题，老太太还拐不过来弯，杨花如雪只有再说一次：“我爹妈死的早，还在上初中，就跟着爷爷过了。我们家的人都不喜欢金银首饰，只是喜欢中医药。我不是个女陈世美，我只是不喜欢他乱花钱。何况他的钱来的太不容易了，要说是血汗钱都不为过。以前，那个姓朱的向我求婚也送的戒指，虽然没有这么值钱，但是也挺好看的，我没有戴过一天，从饭店出来，我就放在我的钱包里了。后来还带到山上去的，幸亏你把我的小包找到了，戒指在里面也没掉，好的，还能值几千块钱，哪天我们把它卖了，吃好吃的。”
“我看你也不是很能吃的样子，这几天吃的也不多，是不是那个保姆做的不合你口味呀？”
杨花如雪马上找到拍马屁的话题了：“就是小奶奶，你做的菜，我就喜欢吃。其实更明显。”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来单独给你做。”发现自己被成功的引开了，小奶奶又执着的回头来问，“那个姓朱的买个戒指就几千块钱，嗯，小儿寒气的，我们不说他了。江南买这个可是花了大价钱，你带着也是他一份心意呀。”
“奶奶呀！你说我们中医给人看病，要把手伸出去，手指上亮闪闪的，让别人看你的戒指吗？再说了，戒指是什么，就是发亮的石头而已。有什么用？亮闪闪的，说不定还亮瞎了别人的眼睛。就为一块破石头，好多女人没羞没臊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但是那玩意儿有什么用？给人家把脉的时候，说不定还有磁场干扰我们诊断了。”
小奶奶依然不高兴，老年人就是固执的很。坐得远远的，在餐桌上已经解释过了，这老太太还是将信将疑，真正要把实在的话告诉他了，反正她也是个谨慎的人，从来不多言多语。
她又一次的要求，让小奶奶坐到床边上来，说说有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要告诉她，而且再一次重申： “你放心吧，他会回来的，他只是误会了我。”
“他误会你什么？你对那个姓秦的笑得那么好看，不用说他了，我的心都像……”
“别说了，别说了，真的有大事，有大好事。赶紧的。把门关起来。我们两个说，你也不要给别人说哦。我为什么对那男人笑，是有原因的，你坐到我床跟前，我就告诉你。”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叨叨的。”小奶奶嘀咕着，这才把门关上，坐在床沿上，还心想，这丫头能说出什么好事情？怎么解释和那男人的关系呢？
不过等小奶奶坐在跟前的时候，马上拉住她的手说：“奶奶，你千万不要走啊，不然我需要你，你不在我跟前，找到哪里找啊？而且，你回去干啥？连江南都没有地方住，你又住哪个地方啊。”
“他怎么能没地方住呢？江南人缘好啊，他那么多同学好，那么多老乡，又喜欢跟人家帮忙，还给别人治过病的……到什么地方都有地方住，都有饭吃的。”
“他是小伙子，方便。你不一样啊，一个单身女人，你一个人住惯了的，到别人家里住方便吗？你还要一个人一个房间，哪个家里能给你一个人一个房间？就是在老家，你和你孙子在一起吃饭，都没有住在一起的。”
“真是的，哎呀，我现在命苦啊，搞得连自己家都没有了。”小奶奶说着就有几分凄凉，挣扎着要走，被杨花如雪死死的把她拉住，有几分气恼，“就是你，当初为了救你，后来为了照顾你，我们这才到城里来。到城里来只有租房子，哪有自己家的房子住的舒心呢。再好，再宽，再大，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草窝。”
杨花如雪拉住小奶奶的手不放，然后痴痴的笑着说：“你们不为我，我到城里也有办法，但是你不跟我们到城里来。你的侄孙子还是要带你到城里来，他的同学钱树根，你认识的就是搞装潢公司的。早就喊他到城里来，他就是觉得你一个人太孤单了，就是为了照顾你，你说一年的收入就那么少，生活那么贫困，还陪着你一辈子在山上，你不是委屈了他吗？”
“还有这样的话？”
“当然有啊。不信你问问钱老板，不信你问问你孙子。不能因为你而住在山上喜欢那个环境，就是让一个小伙子困死在穷乡僻壤，一辈子不能发达，不如人进步，没有他施展才能的地方吧？”
“哎呀，他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让他下山来，我一个人又不是活不下去。”
“你把他当亲生的。逗号他也把你当亲奶奶。这说明他忠厚善良孝顺，习惯都是可以改变的，你在山上住习惯了。在城里我看你越过越滋润了，越过越年轻了。奶奶，你年轻的时候还是美人呢，现在也是资深美女。”
小奶奶拍了她一巴掌：“你这个丫头啊，就是会说话，净说人家高兴的话。我都老太婆一个了，半截土里埋的人，还说什么漂亮不漂亮？”
“奶奶，你叫张小花，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朵花，现在也不差，你看城里人，不用说50了，人家80岁还在跳广场舞对，国外的人80岁还能开汽车，你再活个孙子的年龄，一定比他们还要结实，因为你受过苦的呀，翻山越岭，长期锻炼，基础打的好啊，一定是长命百岁的。”
被这个丫头说的笑起来了，小奶奶拍一拍她的肩膀，问她哪有那么多甜言蜜语呀，哎呀，说的她都难为情了，吩咐道：“别说废话，要有什么事，你赶紧起来，起来我们两个干活吧。”
那几个月在山上坐都坐不起来，她已经睡够了。哪里会睡这么长时间不能下床。的确是因为昨天又是惊又是喜的，从医院下楼的时候崴了一下脚，强忍着没有说。怕他们大惊小怪的，自己做了按摩，但是一下床就要露馅，就在被窝里面暖着。现在真正有大事要做。有重大的事情要和老人家说。就推说，好不容易闲下来没有事做，不需要起那么早的。等到吃中饭的时候她再起来，现在先把重要的事情给她说。
但是看到老人家那气鼓鼓的样子，知道他还在为他的孙子担心。又不能把话说的那么太直接了，所以又一次劝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已经说了，我一定会和你孙子在一起的。他还跑起来，跑了我还生气呢，你说好好的，不说别的吧，他还是我徒弟吧，徒弟就这么对师傅不尊重吗？孙悟空那么一个皮猴子，还知道尊敬他的师傅呢。到哪里去都是师傅长师傅短的，一听说似乎有难，再大的气也消了，那是豁出命也要救师傅的……”
“我孙子不也是豁出命救你吗？”
“所以我和他是是生死之交，现在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他一定在山上，因为他就是想接电话，山上没信号，就是要躲着我们。不要理睬他，考验考验他，他要不想我们就让他在山上住一辈子，他要想我们，总会下山来看我们的。要不然呢我们有了好事也不告诉他。”
对于小奶奶来说，他们两个结婚是最大的好处。现在两个人就越走越远了，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儿。于是怼回去：“有什么好事？”
“就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咱们不告诉他，我只悄悄的告诉你，你任何人都不要说啊。”
越是这么神神秘秘的，越是把老太太的兴趣调上来了，就保证说什么事都不会往外面说的，她嘴紧的很，相处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出来吗？让丫头赶快说。
“呵呵，你听好了，姓朱的末日到了，要审讯他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这个大好消息。不过，不是现在证据还不确凿吗？”
“怎么没有证据啊，你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就因为那个副总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把我爷爷最宝贵的笔记本、收据、合同啊，还有好多的宝贵的单方药方等等，现在都搞回来了。”
小奶奶果然高兴，反手过来抓住丫头的手，激动得全身发颤：“真的吗？那女的抓到没有？”
“抓到了抓到了你放心吧……总而言之，反正的女人都只有死路一条。”那个女人死亡的消息，可能公安都不会朝外面公布，秦放告诉自己，也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当事人，又了解的情况而已，也还要偷偷地告诉自己，怎么能往外面说呢？再有就是现在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赶紧的，又把话题转开了，于是问： “奶奶你知道吗？嗯你知道他给我们带了多少钱吗？现在把合同和收据拿回来了，那公司欠我们的钱就能够给我们了，你猜有多少钱？”
“有几十万没有哎呀！？ ”
真是的，贫困限制了想象，等如雪告诉她，有五千万时，老人怔了一下，跟着摇摇头。只知道那是很多钱，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杨花如雪嗯就简单地打个比方，说这么大的宅子，这么漂亮的装饰，可以买几个这样的雷家大院了。
“哇，这么多钱啊。”
“是啊，是啊，有这么多钱了，我是不是就是个小富婆了？哎呀，这太难听，我也没结婚，我还是个姑娘呢，也算是个富家小姐了吧。你说，我有这么多有钱了，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也用不完。我还要找个有钱的男人干什么？我肯定找最好的人了，不贪图我钱的人，不贪图我相貌美丑的人，能为我舍命的人。你的孙子啊，江南就是这样的人，我不嫁他嫁谁呀？！ ”
“是的，是的，这是实在话，我们江南真是天下第一好的男人。不过你这么多钱了，你不嫌弃他，还愿意嫁给他，说明你是好人，你是好姑娘。”老太太又发愁了，这下愁的是那么多钱怎么花？“拿这么多钱来干什么，是不是用来买房子办医院？ ”
“我们都搬进院子来了，这里办中医院正合适，还搬出去干什么？租金能花多少钱呢？每年的利息就够房租的了。也不想那么折腾，就在这里办医院，好的很。”
小奶奶就感叹了：“有钱好啊，想吃什么就存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嗯嗯，金银珠宝你样样都买得起啊。”
“奶奶呀，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用那些没用的东西。有麝自来香，不用大风扬。我就喜欢中草药的香味，就喜欢看见病人康复的笑脸。知道吗？现在最难治疗的病是什么？”
“哎呀，你不说我也知道，最难治的不就是癌症吗？我那个时候以为是癌症，我都放弃治疗，都准备等死了，还有山上得癌症死的不少，死得真惨呢，有很多都是痛死的。你看那个潘老师吧，教书教的那么好，得了癌症，提前退休，没有工作，还要等死，多痛苦啊！真是让人揪心。”
“所以呀，这是我爷爷最大最大的心愿，办中医院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你知道，我爷爷的那个笔记本有好大吗？有两本课本那么大，有一寸那么厚，记录了许多宝贵的资料呀。他每天都研究，我一直想把它整理出来，但总是在读书。而且爷爷说，记下来不算，还要回访那些病人，要了解他们不同时期吃药的反应，现在恢复的情况，爷爷现在走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我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但是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跑到人家家里去总是不方便。”
“是不方便。”
如雪赶紧就汤下面：“奶奶，你就陪我好吗？所以你现在不能走，要不是为这些事情，我都到山上找那个家伙。学到现在总能够学到一些医术，山上有那么多的病人，快过年了，都不愿意进城看病，江南回去放松放松，也能够看看乡亲们，大病不能看小病能看吧。还有啊，明年的牡丹花开的时候，怎样收购牡丹花？山上山下一起动员，现在就要做准备了。他干他的，我们干我们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