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声不绝于耳，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染梨，顾小菱不想在同她继续纠缠，刚想往回走，就被染梨一把抓住手腕。
“别想走！”
染梨愤愤道，见用魂灵之力无效，竟直接猛地薅住顾小菱的头发。
“肉搏是吧？正合我意！”
顾小菱本身无意和她争斗，但她非要过来找揍，那她可就来劲了。
抬手揪住她的长发，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后薅——
“你敢抓我头发？！”染梨痛的小脸皱成一团，本想要反击，可她的力气不如对方大，根本挣脱不开。
“开玩笑，当年我一打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回想起被染梨鞭打的痛苦，顾小菱就怒火中烧，一手撸起袖子，卯足了劲就往她肚子上来了一拳！
“哎呦！”
染梨吃痛惊呼，抓着头发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肚子疼得厉害，还没来得及揉，顾小菱的拳头便如雨点般疯狂落下。
“别打了！别打了！”
染梨想要施展魂灵之力反抗，可惜再一次失败，没有魂灵之力的她不过是个娇气小姐，只能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连连哀嚎住手。
顾小菱可不理会她的求饶，一想起自打认识她以来，她所作的妖，就气不打一处来，挥出的每一拳都充满着怨气，越打越起劲。
殴打之余，还不忘再踹两脚泄愤。
“顾小菱！我要杀了你！”
染梨被踹倒在地，身上沾满了雪和泥，狼狈的像一只过街老鼠，双眼因愤恨而充血通红，死死盯着顾小菱的脸，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她烧穿。
“就凭你？”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魂灵之力对自己无效的原因，但顾小菱现在可是拥有着充足的底气，俯身凑到染梨面前，正打算嘲讽两句，却隐隐约约嗅到一股熟悉的雪松清冽气味。
这个味道……
黑眸幽深，顾小菱一把扼住她纤细的脖颈，冷声逼问道：
“说，你把大人怎么了！”
她身上的雪松气息，分明来自于阎澪！
难得看到她露出焦急神色，染梨也不顾自己身处狼狈处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不是说了吗？他和我……睡了。”
“你撒谎。”
顾小菱冷哼一声，满眼皆是不信，眼眸微眯，语气中满是警告：
“在我没有发火前，你最好实话实说。”
染梨不吃这一套，挑衅的回望着她，低声道：
“我要是不说呢？”
看着她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嘚瑟模样，顾小菱眉毛一跳，毫不留情的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啪！”
“啊！”
染梨的脸上先是惊恐，随即被无尽怒气覆盖，她捂住自己的脸颊，满眼阴狠的大喝：
“你居然敢打我的脸！你——”
“啪！”
“啪！！”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染梨脸上又挨了好几个巴掌，打的她七荤八素，眼前都冒出金星。
脸颊火辣辣疼得厉害，但更多的是身为高位的她，被狠狠践踏尊严的窝火。
看着她两边高高肿起的脸颊，活脱脱像个包子，头发也乱的不成样子，全数散落在身前，衣衫上满是碎石与泥土的混合，还被雪水浸透湿了大片，那还有之前高高在上的小姐模样。
“说不说？”
顾小菱语气冰冷，一向嬉笑跳脱的她现在活脱脱像换了个人似的，眼中同这漫天风雪般零落着冰霜。
这一瞬间，染梨竟有种如同看到阎澪般的畏惧感。
但她迅速回过神来，死咬着嘴唇，就是不愿告诉她答案。
她越是着急，她就越是兴奋。
巴不得她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才好。
见她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顾小菱心里明白，她是铁了心不打算告诉她了。
“好，你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顾小菱按耐住性子，揪着染梨的头发就往外拽，强迫她跟着自己走。
“你干嘛！你放开我！”染梨费劲想要扒开她的手，可惜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只是徒劳无功。
她就像被拎住脖颈毛的野鸡，只能努力拍打着翅膀，做出微薄的挣扎。
溪妗正在收拾着房间，门却被蓦地踹开。
“顾小姐，是有什么事——”
溪妗猜到肯定是顾小菱，一边询问，一边转过头去，当看清眼前场景后，整个鬼都震惊在原地，瞳孔地震。
她不是出了幻觉吧？
刚被剖心，身体虚弱的顾小菱，竟然像提溜小鸡仔似的提溜着一向嚣张跋扈的染梨？
而且染梨身上脏污不堪，那张小脸还肿成了发面馒头，怎么看都像是被狠狠揍了一顿吧？！
“这附近厕所在哪？”
顾小菱坦然自若的询问。
“顾小姐，你这是要……”溪妗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溪妗救我！这贱人疯了！”
染梨像是看到希望般双眼放光，连忙告状道：
“你快把祁流风叫过来，好好收拾这个贱人！”
“我……”
一边是大人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溪妗感觉自己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看她半天做不出决断，染梨更加恼火的怒吼道：
“你还在犹豫什么？信不信我让祁流风砍了你的头！”
“就凭你？”
顾小菱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大笑出声，歪头看向溪妗，轻声道：
“溪妗，你跟随祁流风这么多年，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溪妗冷静下来，抬手指着一个方向，低声道：
“厕所出门左拐一百米就到了。”
“溪妗！你竟然敢帮她？！”染梨气急败坏，谩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小菱一把捂住嘴，强行拖了出去。
看着她不停挣扎的身影，溪妗心中震惊久久不散。
明明力量全数被封印，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染梨打败……
不对！
应该是完虐。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染梨被揍成这副凄惨模样，看她那脸，估计没少挨巴掌，这次她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溪妗感慨万千，一颗心脏都因崇拜而止不住的砰砰直跳。
不愧是大人喜欢的人，果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