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觉瞳孔微缩，这是他第一次遇到除自己以外有恶灵的人。
“那，该怎么办？”
“等人。”
溯真派。
“琼瑜那边的飘香楼有个恶灵，过来处理下。”元希传音给伽。
伽以为自己幻听，师父多久没出现过了？连最爱的开学演讲都两轮没来，而且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特意来叫他跑一趟？
伽脑海突然闪过王昕亭跟他说过师父在长老开会上现声，这才发出惊觉的声音：“嗯？师父？”
“来飘香楼找吴觉。”
“吴觉？”
这名字让他始料未及，师父知道飘香楼里有恶灵不奇怪，吴觉在飘香楼里也不奇怪，但是这两人和这一地点结合在一起，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有恶灵，师父不处理，不找更近的官方处理，却让他千里迢迢赶过去。伽怎么也想不明白。
伽猜测道：“恶灵播种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比较棘手的一件事，不仅要处理母体，还要排查出所有种子。要是让官方的人来处理，飘香楼就没法做生意了，这种事情官方自然也不会给什么赔偿，所以让溯真派的人暗地里解决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元希自从能传音后就总是喜欢玩消失，伽早就习惯元希说两句又没了的情况，但通常来说，其实元希还在，只要他讲正经重要事，元希又会有回应。
于是伽又问了个正经的：“官方呢？”
空气静默。
伽拿不准是什么情况，只得大口吃完外面买回来的果子，拍拍手掌。
更坏也是最坏的情况是琼瑜的封印被破了，放了恶灵出来，官方人员的手上没有处理封印的东西。
但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师父不会只说处理恶灵。
他赶忙收拾出对付恶灵和封印恶灵的灵器，风风火火地飞去高塔。
飘香楼。
“等什么人？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吴觉有灵气做盾，毫无顾忌地走近七彩。
眼前这个女子长发凌乱，看不清脸，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发着微弱的声音：“酒……酒……”
吴觉蹲下才听清，问道：“你想喝酒？”
“酒……酒……”七彩只是用细微的声音重复着这一个字。
吴觉从踏入飘香楼到这里，都没闻到一丝酒味，结合女子的对话，就是因为这个恶灵而导致她们不敢在楼内开酒吗？
“怎么看出来是恶灵的？”吴觉问元希。
“用灵气。”
“要到五势？”
能五势的特点好记，体外灵气能够代替五感。
“蕴势。”元希答，“蕴势以下用灵器辅助。”
“灵气？怎么辅助？”
“等人来教你。”
吴觉盯着七彩，调动体内灵气提高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就伸手去碰她的手臂。
他的灵气如钢化膜般覆盖着全身，而灵气里含有一丝恶灵，他只是想试试恶灵碰到恶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七彩头未抬起，双手就倏地往吴觉脖子上掐。
由于有灵气膜，吴觉条件反射稍微后退了一点，就立马反应过来：一群普通人能关住这个恶灵就证明这个恶灵也没多大本事，便任她动作。
七彩双手的力道没能破掉他的灵气，张大口往他肩上咬。
不痛不痒。
“三级恶灵，”元希说，“看好你体内的恶灵，别让它吞了。”
吴觉推开七彩，“困着呢。谁吞谁？”
“你吞它。”
“我比它强，它还敢扑上来咬我？”
“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一试。”
吴觉用灵气压制住七彩，跟掌门了解了一点这个恶灵情况，退出房间，跟老鸨说明情况。
“她是不是闻到酒味就发疯……”
“对对对，”老鸨激动地说，“这是什么毛病？能医好吗？”
“你放心，我的师兄正在赶过来。”
老鸨安排了一间房间给他休息等人。
“给我讲讲恶灵呗。”吴觉说。
“拜我为师。”
吴觉一愣，“这事还讲究拜师学艺？”
“对。”
“那算了。”
如果元希跟吴觉是用文字聊天，他现在肯定会发出一个问号。
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拜师机会，这小子不仅不要还拒绝得那么快。是他溯真派掌门这个头衔不够大，还是春区势阶第一这个成长速度不够响？
是这玉佩没有威压还是嫌他没有脸？
但元希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为什么”。
“不拜你也可以教啊。”吴觉说，“我都没拜瑭姐为师。瑭姐教了我那么多，还给了我极品剑和衣服，我要拜也该拜瑭姐，下一个是璨长……”
哪轮得到你——不敢明说却也表达得赤裸裸。
元希无言以对，自从元玲提倡不拜师统一教学以后，拜师的意义其实不大，终究爱教不教。
唯独元希爱收徒弟，爱围着徒弟转，爱把心血都倾注在培养徒弟上，而其他人负责教育大众。
说是掌门，听起来似乎掌管整个门派的事，其实最闲的就是掌门，因为元希把事情全丢给其他人做了。
但也说不上是命令，元珏和元璨是管的最多的，那是因为他们爱管或爱凑热闹。
像元瑭和元璟总喜欢窝在自己的地方干自己的事，承担的事情就比较少。
元希，说白了，就是喜欢培养人。收徒，说白了，也就是愿意培养这个胚子。
“我引导你快速升势，帮助你做你想做的事，这不足以让你拜我为师？”
吴觉拿起果盘中的樱桃，答了一句：“不拜。”将樱桃放入口中。
元希沉默，吴觉闲得无聊也有些好奇，就跟他继续聊：“为什么你要我拜你为师？你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元希觉得有些好笑，“爱好罢了。”
“爱好。”吴觉点点头，“璨长也爱收徒？”
“不算。我爱打磨天才，他只是觉得罗理有趣。”
吴觉想起罗理师姐那百变的声音，认同道：“是挺有趣。”
两节气后，伽来到飘香楼，未见人，先闻声，一嗓门喊得吴觉在七楼房间里都听得清楚。
就两个字：吴觉。
“我改名了，叫吴感。”
元希：“快出去吧。”
吴觉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倚着栏杆用正常的音量说：“伽师兄，上来。”
这么远，普通人听不到，但一势修者咻地一下就上来了。
这小师兄上来第一件事不是跟他打招呼，而是说：“你体内的恶灵怎么还在？”
不等吴觉说明情况，伽又问：“我师父不在这？”
吴觉瞥了一眼别处，说：“我没见过他。”
伽也不深究，径直向七彩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