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小时前丢的烟头！”
“……”司机缩了下脖子，壮着胆子说道：“你不会认错了吧？说不定是别人扔的烟头呢！”
“错不了！”方诗牧很肯定的说道，“这烟是定制的或者说是特供的，除了我前面扔的那个，不可能是别的。”
这烟是鸣蛇部队的特供烟，据说上校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享受到。
方诗牧身上的几盒，还是借口这次回家孝敬老爸，从曲仲凉那软磨硬泡要来的。
见方诗牧这么肯定，司机立马有些慌了，愣了几十秒后，开始翻箱倒柜的在车上找着什么。
方诗牧差点没笑出声来，只见司机东一个西一个，都不知道从哪里，翻出十多个护身符、符箓之类，甚至——还有香囊。
他虽然对符箓之类没什么研究，不过司机手里这些，也假的太明显了点，基本都是些成本价不到5毛钱的工业产品。
不管有没有实际的作用，至少心理作用是有了。司机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哆哆嗦嗦的准备继续开车。
“师傅，来一根再走？”
方诗牧递上了一支特供烟，心里虽然有些心疼，但司机这样子还开什么车，抽支烟歇会吧。
司机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方诗牧的意思，也就没客气。接过烟，熄火下车，和方诗牧两人抽起了烟。
为了平复司机的紧张，方诗牧陪他东拉西扯的聊着。
瞄了一眼车内还在睡觉的几个人，方诗牧趴在司机耳朵说了几句什么。司机快速地往车内瞟了一眼，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点了点头。
面包车再次启动，果然，车子开出没多久，就再次看到了那个一身雪白的年轻女子。
“师傅，停车！”
“又咋了？！”司机脸上装作很不高兴。
“前面那人在招手，顺道也拉上吧。这大冷天的，多可怜。”方诗牧陪着司机演戏。
“不要停车！那不是人！师傅赶紧走！”
那四个人一起喊了起来，少妇怀里的小孩也哭了起来，哭声竟然有些尖锐刺耳。
司机又有些犹豫了。
“停车！”
方诗牧冷冷地说道，语气很不客气。心里把司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家伙也太容易动摇了。
嗤！
面包车停在了白衣女子的面前，方诗牧察觉到，车内充斥着一股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有必要？那白衣女子、应该是白衣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精致的五官，又略带点婴儿肥，显得可爱又天真无邪。
“去哪？”
“我到圣母冢村，麻烦师傅捎我一程。”
“顺路。”方诗牧连忙说道，他生怕司机又反悔。
虽然并不顺路，不过，圣母冢村离方诗牧的老家很近，也就七八公里的样子。
“谢谢师傅！”
白衣小姑娘边上车边向司机道谢。
“200块。”
“哦。”白衣小姑娘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是去我姐家，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到地儿了我再去家里拿钱给您，可以吗？”
“你身上带了多少？”
“10块钱。”
“……”司机有些无语，“微信、支付宝、刷卡都可以。”
“这些我都没有。”白衣小姑娘低着头，脸上红扑扑的，一副很尴尬的样子。
“钱我帮她给了，师傅赶紧走吧！”方诗牧真的有些冒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个。
“得！你到时一共给我500吧。不想和你扯皮了，心累！”司机有些惊讶，这铁公鸡竟然这么大方！
司机只顾着车钱的事，根本没发觉，自从这名白衣小姑娘上来，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
“谢谢哥哥！”
白衣小姑娘甜甜的笑了笑，声音如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
“哥哥是哪个村的啊？”
“方家沟。”
“哦哦！离我家挺近的，我还经常去你们村赶集呢。”白衣小姑娘一本正经地点着头，“我叫白雨，哥哥你呢？”
方诗牧：“……”这样好吗？这小姑娘是第一次出门？
“哥哥睡着了吗？”
“呃，没有，我叫方诗牧。”
“方诗牧？诗歌的诗？那mu呢？木头的木？夜幕的幕？还是日暮的暮？总不会是坟墓的墓吧！”
“放牧的牧。”
“哇！很好听的名字！感觉好有诗意呢！”
“谢谢小妹妹夸奖，你的名字也好听啊！白羽，白色的羽毛？”
“是下雨的雨啦！嘻嘻！”
“白色的雨，很美的名字！”
“嘻嘻！谢谢哥哥，哥哥你真好！”
“……”方诗牧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车内再次安静。
身边的少妇，好像又睡着了，但方诗牧明显的察觉到，她在不时的偷偷看向那名白衣小姑娘——白雨。身后的三个人，不知道是否是在装睡，好像时不时不安的扭动下身子。
车子再次启动，车内又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紧张过后，司机的紧张舒缓了一些。不时的打着哈欠，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想听故事吗？”白雨突然说道。
“嗯？”司机没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看你瞌睡来了嘛，陪你说会话咯。”
白雨天真的笑着，她这么一笑，车内仿佛更暖和了。
“行啊！”司机也来了兴致，身边坐着一个仙女似的小姑娘，听着让人心情愉悦的声音，嘿！这感觉——真不错！
“这个故事，我还是听我爷爷讲的。故事发生在大概60年前，那时，这水库刚刚建好没几年。”
说完这句，白雨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始有声有色的讲故事了：
“在水库刚刚开始修建的时候，附近的村子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姑娘，生的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每次这姑娘出门，都会惹得周围的男人心痒痒的。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姑娘家的门槛踏破了，可惜，那姑娘没有一个中意的。
时间久了，上门提亲的人，也就慢慢的少了下来。到了水库建成，姑娘的亲事还是没定下，而她的年龄，也二十四五岁了，在那个年代，算是老姑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附近开始流传一个大新闻，这个还没出嫁的姑娘，肚子竟然大了。
60年前那个时代，可不是现在，未婚先孕这种事……”
“住嘴！”那个抱孩子的少妇，突然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