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乐斯想阻止他，但又不敢顶撞D。
他可是个疯子呢！
乐斯回到S-9实验室，等薄肆回来，把克洛伊的事情告诉了他。
正在做实验的薄肆，拿着试管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他又恢复了摇晃试管的动作频率。
“R先生，我们真的不去救克洛伊小姐吗？”
乐斯恳求他。
“这是K的命令。”
薄肆棱角分明的侧脸没有丝毫动容，他安静地进行着下一个操作，似乎完全没有分心。
“……”
乐斯不说话了。
没有人敢违背K的命令。
无论是谁。
乐斯沉默地配合着跟薄肆一起做实验，他想把自己完全沉浸在实验里，好让自己不会这么自责。
但乐斯静不下心来，总是做做停停，不时往墙上的时钟看去。
薄肆停下手里的动作，浅瞳似乎有些不悦的盯着他。
“对不起……”
乐斯低头道歉。
肩膀都微微颤抖起来。
R先生发火也是很恐怖的！
“今天就到这里。”
薄肆将手抄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不等乐斯回应，直接走出了实验室。
救她？
他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救一个他不在乎的人？
他眼睫的颜色在明亮的光线下，很淡。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显得更加冷漠，又毫无情绪。
薄肆靠在走廊暗角的墙边，站了很长的时间……
他只是回忆起了很久以前。
薄凉纷飞的大雪落在他的身上。
很冷。
身上的雪花，怎么也甩不完。
薄雪掉在他的眼睫上，化开的水迷蒙了他的世界。
那时心里在想什么呢？
好像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但肯定是有意义的吧……而不是任由生命毫无意义地，无休止地推进。
等薄肆从拐角走出来，重新走回走廊上，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薄肆有些燥。
没来由的，有些烦躁起来。
那些人对小时候的他，袖手旁观，冷眼以待的时候，薄肆的心，早就封闭，凝固了起来。
他讨厌跟人相处。
薄肆像是以往每一次，路过走廊，习惯性的忽略掉路过的所有人。
有人……
抓住了他的衣角。
薄肆低眸，朝着攥住他衣角的人看去。
她很漂亮。
漂亮得像他小时候在橱柜里看到的那些洋娃娃。
明明精致得很脆弱，现在的情况也很虚弱。身上清冷的气质，却有点像他。
这是薄肆第一次，遇到跟自己相似的人。
直觉，他们是同类。
可是薄肆讨厌别人碰他……
“放手。”
薄肆低沉道。
她好像意识模糊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薄肆直接从司空奈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角，大步离开。
为什么，她们偏偏选择想要他来救？
薄肆很烦。
他讨厌这种跟别人有联系的感觉……
薄肆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原路折回去，等他回过神来，他自己已经站在那两个人身后好一会儿了。
她求他。
如果她开口求他，他也许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没有。
她虚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却没有把他当成唯一的救世主。
她不想死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