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虚纶的推论，我用自己的量子脑进行了大量的模拟。”零克说道，“如果人类活在真实的世界，会有什么结果呢？一开始，人类从数量和知识量两方面几何增长，很快就发展到了世界容量的极限。紧接着，世界从真实转向虚拟。在这个过程中，就会发生类似世界毁灭的难题。如此一来，人类中的救世者，就会创造一个只有投影的虚拟时空。在这个时空里，人类的数量和知识总量将不再增长，或者走下衰减，但是，人类就获得了崭新的生命。其实，虚纶给这样的时空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极原时空。他还设计了一种叫极原天梯的设备，能将大部分人类送往极原时空。但是，人类到达极原时空之后，就会逐渐失去身体，变成投影。由于人类中有很多不支持该理论的人，所以，虚纶设计了一种叫九重天的升级机制。最底层的人类可以保存肉体，当他们顿悟之后就会提升等级，最终还是会来到极原时空，以投影形式生活。”
“人类会感觉到自己是投影吗？”何寻问道。
“当然不能。”零克回答道，“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也就是说，即使我们是投影，我们也感觉不到。大体上，是真实还是投影，对人生是没有改变的。真正的不同是，投影永不消亡，而真实终将覆灭。”
“可真实覆灭之后，不就迎来了永不消亡的投影了吗？“何寻问道。
”所以，我们在真实世界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0.01.成为投影后，我们可以创造无限可能的平行世界，也可以无限循环任意的时间段。为了让这些虚拟有价值，极原时空会让投影从感觉上，无限接近于真实的人类。也就是说，投影正在以其绝对的优越性，才超越真实的存在价值。然而，真实本来就没有价值。只是说，人类被设定出了价值观念罢了。当极原时空足够强大，能支撑所有人的存在之后，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投影，就不再重要了。“零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再这么说下去，我的言论就和虚纶完全一致了。他心里没有人性、人伦，当然不需要什么纠结。所以，他才会拼命制造理想中的极原时空，然后毁灭真实世界，实现人类从真实向投影的转换。原因呢，当然是他认为世界末日已经即将到来了。“
”所以，你的结论呢？对何妄言的记忆。“何寻问道。
”结论是，何妄言的这段记忆，或许来自于真实世界。而我们的世界，都是基于此创造出来的投影世界。有的时候，投影世界的何妄言，能看到真实世界的记忆。所以，真实世界的2020年不是我们的未来，而是我们的过去。”零克说道。
“有趣。”何寻竟然笑了起来，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群投影正在挣扎着，寻找着所谓的真实。然而，真实早已飞灰烟灭了，对吗？证据呢？”
“没有证据。”零克说道，“2008年的时候，虚纶并不打算制造极原时空，他决定引爆一颗反物质炸弹，将整个世界毁灭。之后，他会带着一群由人造子宫生产出来的孩子，那种和我一样，拥有量子脑的孩子，来到时空缝隙，制造一个适合我们生存的色域。当然，他还是带了一部分自己的信徒，一起打开了时间缝隙的大门。在他看来，只要能将人类所有的知识带走，就能依靠人类的萌芽，在虚空中复兴了，其他人类只是托后腿的附属品罢了。就在虚纶准备灭世的时候，一艘飞船却突然出现在了色域中。虚纶登上了飞船，和里面的人进行了交流。之后，飞船就消失了。之后，虚纶非常失落，他带着我们离开了色域，中止了爆炸。没多久，他带着我来到了哈尔特多岛，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而虚纶在死亡之前，所有的研究，都只有一个主题——人类如何从投影转换为真实——也就是所谓的极原时空。只是，这个极原时空，在模拟测算中，只能拯救百分之十的人类。而且，开启极原时空的那天，人类数据的几何增长，将加速世界的毁灭。你说，这一事实是不是变相地证明了，虚纶是寻找到了证据呢？”
“那么，佳梦医院呢？”何寻问道，“他们研究和制造了大量的仿生残虚，我不确定该怎么给他们定名。他们目的何在呢，和虚纶的研究有关吗？为什么，他们还在使用虚纶的研究成果呢？”
“接下来，就是我的猜测了。”零克说道，“虚纶和KSG协会一直是合作的关系，只是其中有一个分歧点。放弃灭世之后的虚纶认为，开采大量灵蜜，也就是极原精魄，用来制造九重天和极原时空才是人类的未来。而KSG的会长认为，人类的本质是气，灵魂则是气源。所以，让人类从科技回归到气，才能够领悟更高深的境界。会长说过，科技是人类回归本质的最佳工具罢了。以前，我不理解会长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他正在利用虚纶的科技，制造一种新的人类。在他看里，仿生人不完美，残虚也不完美，但是，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是答案了。曲溪这个女人，是一起杀人案件的幕后黑手，和你有很深的牵连。不过，她最终跟着KSG协会的奉天明走了。几十年后她再次出现，却还是保持了年轻的样子，只比失踪的时候大了几岁，很可能，她现在也是残虚或者仿生人，又或者两者都是。而何妄言的话，应该是查到了KSG的秘密，才会搞成现在的样子。”
“他们究竟是要灭世，还是要救世呢？”何寻问道。
“都是吧！”零克决断道。
“为什么不能随缘呢？”何寻摇了摇头，说道，“从一个假象，追逐另一个假象。究竟是真相令人沉沦，还是追逐另人痴迷呢？”
“或许，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让何妄言和艾娜含再见一面呢？”零克如此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