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追寻圣院的踪迹……前提是确定域外到底存在着什么。”方羽说道，“位面中的所有生灵，不管是谁……其实对域外的了解都极少。”
“即便是位面法则本身，恐怕也不会了解到域外的情况。”
“位面内部与域外之间……就像是存在着一道看不见的壁垒。或许是维度上的差距，或许是距离与时间的尺度。”
这番话，让天地和问星仙帝眼神皆变，思索起来。
“这当中最明显，也是最直接的壁垒。实则为位面法则本身。”片刻后，问星仙帝开口道，“位面法则为了自保，就会把位面中一切生灵的力量限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纪元更迭，大族兴衰等等形成的因果轮回……即是具体的表现。”
“位面法则存在的情况下，位面当中任何生灵都无法脱离位面本身……自然也就无法去窥探域外。”
方羽点了点头，赞同问星仙帝的看法。
而这也是他想要跟天帝以及问星仙帝探讨的关键。
在诛灭位面法则后，位面的这一层天花板也就不复存在了。
离开位面，将不会再遭到阻碍！
域外之地……已经是一个能够去探寻的目标。
只是……对于域外之地，他们当中任何一位都没有确切的认知。
“对于域外，在我所在的时代……的确有过一些讨论。”天帝说道，“在一些来历不明的记载中提到过，域外之地……实则为放逐之地，不存在任何修炼资源。”
“被放逐到域外者，很难再回来。”
方羽眼神一动。
这个说法，倒是有些符合先前以四大位面之器融合所做的事情。
把整个神启之地转移到域外……等同于放逐！
只是，无论是方羽还是太始神帝都很轻易回到了位面当中。
但如今想来，之所以会这样……必定那个时候的位面法则想让他们回来。
否则，当时的位面法则随便做些手脚，方羽和太始神帝都无法锁定原先位面的位置，更不可能轻易回归。
“放逐之地……这种说法存在可信度。”方羽眯起眼睛，说道，“不过这种说法，反而让我想起那副壁画。”
“被困在笼子内的修士，围困笼子的一头头巨兽。”
“之前我认为壁画是陆清制造出来，只是用来引导我相信人族遭到针对这个事情……现在想想，这副壁画未必是陆清所创造，很可能来自于更早的时期，在过去的纪元……或许就已存在，过去的纪元中的人族，也许都是这样的形势。但若是用来指代位面与域外的关系……似乎也说得通。”
“我……曾经也听闻过关于域外的一些说法，只是更加离奇和不可信。”旁边的问星仙帝在回忆片刻后，缓声开口道。
方羽看向问星仙帝，说道：“尽管说说，反正也只是探讨。”
问星仙帝轻轻颔首。
“在我还是金仙的时候，仙界北部的远星仙域内。有一个相当轰动的消息，传闻是域外飞仙曾到过此地，并且在此坐化，遗骸就留在一片深山之中，可能还有传承。”
“于是，我便与其他修士一般，前往了那片山区，想要搜寻域外飞仙的下落……但事实上，当时的仙界，各种各样的消息都有，域外飞仙这个说法，当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不过，也没有修士在意这一点。”
说到这里，问星仙帝眼瞳中光芒闪烁。
这时，一道光幕显现在方羽和天帝的面前。
“最终，我并没有在深山中找到那所谓的域外飞仙的遗骸，但是有一名修士找到了。”问星仙帝说道。
可以看到光幕中，有一具靠坐在一块巨石上的白骨。
只是从表面看，看不出这具白骨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何确定这是所谓的域外飞仙？”方羽问道。
“谁都没接触过域外飞仙，自然也没确定这一点，只是，找到的那名修士说，当他靠近这具遗骸的时候，只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扭曲，而后就进入到一个幻境当中。”问星仙帝说道。
这时，光幕也出现变化。
画面变得扭曲，一道道光束闪烁。
而后，就有一道道身影接连出现，每一个身形，体态，服饰……甚至于族群都是不同的。
有的是修士形态，有的是兽灵的形态。
整个场景变得光怪陆离。
“这些就是那个修士当时看到的？都是他认识的么？”方羽皱眉问道。
“离奇之处恰恰就在这里。”问星仙帝说道，“据那名修士所言，他当时看到的这些各种各样的存在……皆是他自己。”
“都是他自己？他有这么多种形态？”方羽眉头一挑。
“他说，他所看到的……是来自域外其他位面的他。”问星仙帝说道。
“平行时空！？”
方羽眼神微动，瞬间就明白问星仙帝的意思。
天帝双眼微微眯起。
“他说他得到了域外飞仙的传承，因此知道他看到的就是域外其他位面当中的自己，每一个他都是不同的，但本质上皆是他，只是在不同位面的他，有着不同的命运……总之，当时说的很玄乎。”问星仙帝说道。
“只不过，后续……这名修士就开始高价贩卖他得到的所谓域外飞仙的遗骸，说能从中领悟到域外飞仙的时空法则等等……这也让他说的话显得不可信。”
听着问星仙帝所言，方羽回想起之前太始神帝所召出的未来之身。
那具未来之身始终是模糊不清的，无论是面容还是身形……
当时方羽认为出现这种情况，原因是太始神帝没有未来。
可如今想来，若太始神帝没有未来的话，按理说应当无法凝聚出未来之身。
其未来之身还是出现了，只是模糊不清……难道，是因为涉及到平行时空的缘故？
或许域外真的还存在无数个太始，并且容貌形态各不相同……因此太始神帝召出的未来之身才会是那副始终无法确定的形态。
方羽摸了摸下巴。
虽然问星仙帝提到的那个离奇的说法有=很可能是那名修士为了谋取利益而杜撰出来的故事。
但域外有无数个平行时空的位面这种可能性……倒也不是不存在。
“咻！”
问星仙帝抬手，让光幕收束不见。
“我所知道的有关域外的说法，就是这一个。”问星仙帝说道。
“放逐之地，平行时空……都有可能啊。”方羽说道，“无论是哪种，感觉都有可以支撑的一点点证据。”
“事实如何，还是需要亲自前往。”天帝看向方羽，突然露出了微笑，说道，“在诛灭位面法则后，你应有更大的目标了。”
“我其实还真没什么目标。”方羽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希望从你们这里得到一些关于域外的消息，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去找到那圣院天智者的踪迹。”
“若你无心前往域外……我可助你追寻圣院的踪迹。”天帝说道。
此言一出，方羽和问星仙帝眼神皆变，齐齐看向天帝。
“在当下位面，我已无所求。”天帝看向方羽，说道，“在你归来后，此地更不需要我了。”
“对我而言，修仙之路并未走到尽头。”
“尽管域外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我想要追寻的道路，或许就在域外的某个地方。”
方羽眼神闪烁。
天帝乃是巅峰仙帝。
在位面法则已灭的情况下，放眼当下，的确已没有能够让他去追寻的事物了。
但是，仙帝真的就是修仙之路的顶峰和尽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