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一个地方吧。”于震说道。
“私人的地方……？” 她犹豫着，准备拒绝他。
他们已经在一个私人的地方——她的卧室了，但她甚至不会把这个私人图书馆算作她巨大卧室的一部分。一间配有桌椅的大型候诊室将图书馆与她的床铺区域隔开。
人们必须穿过两扇门才能到达图书馆。
于震挑眉。他已经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她是一本开放的书，但也许只对他而言。
“你有什么肮脏的想法吗，阳光？”
李雪月皱眉。他才是罪魁祸首。她交叉双臂，抬起头来。
“只是因为你说的话总是带有双重含义。”
“它只有双重含义，因为你认为它确实如此，”他说。
“不，我不，”她争辩道。
“是的你是。”
“我不。”
“你做。”
“我不。”
“你做。”
“我有一整天的时间来争论！” 李雪月厉声回道。如果她实在太无聊了，她还会继续这样的争论。她很小气，他知道。
于震挑眉。“我们可以走的话，何必浪费时间去争论——”
“于珍，”她警告道。
“——去首都，”他最后说道。
李雪月希望自己的脸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发热。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对此深信不疑。尤其是当他低头对她微笑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有趣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尽管如此，她还是为他的话感到兴奋。
“什么时候？” 她立即问道，渴望探索新环境。
李雪月终于想看到换个风景了。宫殿很漂亮，但首都一定更令人叹为观止。
“现在。”于震说道。
李雪月听了他的话，精神一振。“真的吗？”
“我以前骗过你吗？” 他反驳道。
“真的真的？”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
“我开始觉得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没有读过任何词汇书。”于震面无表情。
李雪月一拍他的胸口，完全忘记了自己打破的规矩。
“我是认真的，”她说。
“我也是。”
“于震！” 她很恼火，对他的戏弄感到越来越沮丧。
于震咧嘴一笑。他低头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笑意。“我更喜欢你这样尖叫——”
“我赌你。”
“——在马车里，”他最后说道。
“这毫无意义，”她反驳道。
“你这龌龊的心思也不会。”于震面无表情。
“我没有！” 李雪月辩解道。
李雪月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用正式的称呼。但这对他来说从来不重要。现在还不会开始。
李雪月很确定，如果有老婢在房间里，言希一定会得高血压。但他们是在图书馆的私密空间里。没有人敢偷听这里的内部。
“当然，你不知道，”他讽刺地说。
“我在这里是认真的，”她说。
“我也是。”
“不，你不是，”她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他取笑道。
李雪月抬头瞪他。她伸长脖子，这样她就能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比她有优势，她更加恼怒，他知道这一点。
于震捂着耳朵。他低着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是什么？你太矮了，我听不见。”
李雪月强迫自己，即使很想踢他，也不能踢他。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死神。
“哼，天塌下来，你就先死了。”
“这里的空气真清新。”于震反驳道。
“希望你这么低头，脖子会疼。”李雪月说道。
“我敢打赌，你的把它翘起来更疼。”于震窃笑道。
李雪月闭嘴。她拒绝参与这次谈话。他们会吵架直到太阳下山。她只是知道而已。他就是那么小气。她也是。
“你在京城有什么计划吗？” 李雪月问他，决定转移话题。她无视他眼中闪烁的顽皮光芒。于震知道这一局自己赢了。
他告诉她：“在我例行的首都之旅中，我必须与每个班级的代表交谈，以确保一切顺利。”
李雪月缓缓点头。“我们要乔装打扮吗？”
“最好是，”他说。
如果没有人认出他来，他走动起来就容易多了。人们更不愿意在皇室面前说出真相。
此外，他必须确保不存在腐败。对于贵族来说，在皇室周围戴面具并不罕见。
“这对我来说没问题……殿下，”她说道。这个标题对她来说很熟悉，但对她来说却很陌生。她不习惯用他的正式头衔来称呼他。
当他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时，她感到很惊讶。
“你已经知道我对此的看法了，”他尖锐地说。
李雪月紧张地摆弄着手指。“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合适——”
“我有抱怨过这件事吗？”
“不……”她声音越来越小。
于震对她摇了摇头。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她突然被骂得闷闷不乐。
“李雪月，你听我说。”他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任何名字，除了殿下。”
“如果其他人不赞成怎么办——”
“那他们明天就没有嘴唇皱眉了。”于震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暴力？” 她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不暴力？” 他模仿道。
“因为……这是正确的做法。”
“谁说的，阳光？” 他问。
“道德和伦理？”
“所以，你决定坚持一些虚构的概念？” 他斥责道。
李雪月被他的话支吾了。他只是喜欢赢得争论。而他刚才还在这里骂她固执。他怎么这么喜欢跟她斗嘴呢？她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他的这一面。
于真在她面前露出一抹阴森邪恶的笑容。“没有人应该有胆量侮辱你，如果他们这样做了，他们也不需要胆量。”
“于震。”她声音严厉。
于震笑容灿烂。这一次，它的语气变得柔和了，就像他严厉的目光一样。“汉建的情况有所不同。”
李雪月不敢苟同。她知道只有他才会如此暴力。毫无疑问，他的话并不是威胁。它们是承诺。她知道他残忍到可以做出任何形式的惩罚。
“我们让你准备好去散散步吗？” 于震知道她想转移话题，问道。他玩弄着她的脸，用手指捏着她的脸颊。
李雪月点头。“言希多半就在外面等着了，她很快就会给我穿衣服的。”
“宫里的仆人对你好吗，阳光？” 他问。
李雪月发现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就好像他要伤害某人一样。
“他们很好，但和家里的人一样安静，”她说。
“好的。”
李雪月不同意这种说法。她希望他们能多和她说话。也许那时，她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于震观察着她的面容。她虽然微笑着，但眼神却是落寞的。“要不要找一个比你年纪小一些的侍女，陪在言昔身边伺候你？和你年纪相仿，性格开朗一些？”
李雪月很确定自己的仆人足够了。除了言希之外，中年妇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小撮面熟却沉默的婢女。
“那会更好，”她说。
于珍听到她的请求，很高兴。她很少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不过，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她问。
“没有什么愿望是太难的。”不到一秒于震就回应道。
“你太宠我了。”
“宠爱妻子是丈夫的天职。”于震宣称。
李雪月听了他的话，笑了笑。她抓住他的上臂作为支撑，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让他大吃一惊。
但还没等于珍提出更多要求，她就跑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当她跑进门时，伴随着轻微的笑声。它们甜蜜而轻快，让他的心充满温暖。
于震无能为力，只能摸着那个地方。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