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阴冷的鬼域中，众人的视线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羊皮纸被柴刀砍开整个的过程他们都看清了。
被砍开的羊皮纸，不过三秒就自动合并，这种合并不是自主粘在一起，而是两半羊皮纸凭空消失，下一瞬又重新出现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合并。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他们明白，即使在羊皮纸被砍开的瞬间就将其分割远离，恐怕也无法阻止羊皮纸合并。
这个过程似乎不可逆转。
“恢复了！”
赵凡暗道一声，随后想也没想，手中鬼柴刀即刻落下，这次将羊皮纸砍开后他要动用自身灵异进行压制，他想看看在被压制的情况下，羊皮纸还怎么恢复。
然而，羊皮纸似乎看出了赵凡的想法，褐色纸面上迅速浮现文字，字迹潦草，给人一种急切的感觉。
柴刀贴近羊皮纸，却没有再落下，羊皮纸上出现的信息吸引了赵凡。
“我叫赵凡……正在经历一场恐怖的灵异事件……失败之后，我想到了一张羊皮纸，祂似乎可以给我帮助，关押鬼差的帮助。”
“……羊皮纸很诡异，我对祂怀有很大的戒心，但我知道，想要关押鬼差，少了羊皮纸的帮助便不可能成功。
“最后，我试探了羊皮纸，祂给了我很多重要的信息，但事后我发现周围人疑似被厉鬼入侵了，我怀疑这是羊皮纸的阴谋……。”
“经过许多尝试，我终于发现，先前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不是因为羊皮纸，而是来自鬼差……。”
文字写到鬼差就中断了，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羊皮纸上浮现鬼差之时，赵凡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此前被他忽略的细节。
“脚步声，是脚步声。”
这时，杜腾猛然开口：“还没有进入赵哥鬼域之前，我曾听到过两次空荡的脚步声，但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所以被我忽视了……。”
说完，杜腾看向张雷等人：“你们也都听到过脚步声吧！”
“听到了，像是有人在身边行走，那脚步声还特别清晰。”张雷想了下，沉声说道。
“我也听到了，两次。前后时间都集中在那只鬼出现前的时间点。”
“我也听到了……。”
继张雷后，多个驭鬼者表明自己也听到了那个脚步声，气氛渐渐变得沉重。
杜腾转身：“赵哥，根据羊皮纸给出的信息，我们听到的脚步声恐怕是一种诅咒。当时我就有些疑惑，脚步声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
“诅咒么？”
赵凡不语，他看到白色鬼烛即将熄灭，微弱的黑色火焰摇拽不定，鬼差蠢蠢欲动。
杜腾想到的，赵凡也想到了，只是他还有些不解的地方。
杨间没有受到影响，是因为诅咒具有特定的触发条件么？
此外，灵异入侵只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随后就消失无迹。
其中有太多无法解释的地方。
不过，赵凡此时可以确定，杜腾等人被影响并不是因为羊皮纸，羊皮纸也没有那个动机。
这玩意知道的东西很多，疑似拥有意识，不可能在赵凡面前搞那些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陷阱。
“告诉我该如何关押鬼差，不要跟我耍小聪明，否则被我发现，你绝对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鬼差即将失控，赵凡也不想浪费时间了，直接询问羊皮纸。
羊皮纸似乎可以窥视人心，杨间心里的很多想法，羊皮纸几乎都知道。
这种能力很可怕，也很模糊，因为那也可能是羊皮纸根据现实情况和杨间的状态而编织出来的谎言，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赵凡都不相信羊皮纸可以窥视自己的想法，羊皮纸先前出现的信息，有猜测的语气，没有那么绝对。
…………………………
“我叫赵凡…………面对鬼差我想了很多种方案…………祂的杀人规律…………。
杨间身上有张染血的报纸，我可以试着改掉鬼差的记忆…………。”
羊皮纸上给出的方案与前世相差无几，都是利用染血的报纸修改鬼差记忆，让鬼差产生规则认知偏差，自己欺骗自己。
羊皮纸给出的方案比较详细，一些该如何操作的细节都描绘了出来，像是在讨好赵凡。
卷起羊皮纸，赵凡面向杨间：“杨间，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曾欠你一个人情，今天我打算将那个人情还了。”
杨间皱眉：“不是两个人情么？怎么变成一个了，难道你说过的话就是在放屁。”
“灵异公交车那次不算，我不否认你出了力，但出手帮我解决困境的人是许峰，相反最后还是我帮你摆脱了那只鬼。”赵凡道。
杨间沉默片刻，后又道：“你要如何还掉那个人情，救我出去？”
“不是。”
赵凡摇头：“你现在的状态不太稳定吧！”
杨间沉默。
赵凡顿了顿，继续道：“我能感觉得出来，你表面看着很正常，但其实也撑不了多久，否则你也不会来大京，更不会浪费时间来培训基地参加训练。”
“你要如何交易。”杨间道。
“我帮你延长厉鬼复苏的时间，这个方案对你没有坏处，并且是在你接受的范围之内，还能增强你的实力。”
说着，赵凡神秘一笑：“咱俩什么关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刚刚降临这个世界之初，赵凡心性稚嫩，许给了杨间一个人情，至今他都在肝疼。
为了偿还掉这个人情，赵凡可谓绞尽脑汁，而今天就有个还清人情的机会。
按照羊皮纸的方案，最终会取走鬼差体内三只鬼的压制名额。
三只鬼加上杨间早已关押的鬼手，将会为杨间形成新的平衡。
届时，杨间厉鬼复苏的时间将大大延长，可以活得更久。
三只被取走所谓的鬼差名额，其实早已不是真正的厉鬼，否则也不会在后续发展中，被鬼柴刀诅咒消耗。
鬼，是不会死的。
这，也是赵凡甘愿让出名额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