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大小便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来，战寒琛正要踏进门，身后的人拉了他一下，皱眉道：“战先生，里面太脏了，还是我去吧。”
闻言，战寒琛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懂，我亲自来这地方，让她第一眼就看到我，算是对她的第一道，而且是比皮肉之苦残忍千倍万倍的惩罚。”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缓缓跨入牢房。
手电筒发出刺眼的光芒迅速照亮了室内，似乎是很久没有见到光亮，蜷缩在墙角的女人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光亮。
过了很久，她才适应，把手放下来。
战寒琛缓缓地在她面前蹲下，惊动了柳梦蕊脚边的老鼠，老鼠迅速窜走。
柳梦蕊眯着眼睛，浑浊的目光落在面前男人的身上。
就那一秒，她猛地一顿，脸上的表情骤然扭曲，布满了惊恐，她动作极大地侧开身子，拼命用两只污浊不堪的死死捂住脸，从嗓子里溢出崩溃的呜咽声。
战寒琛身上的气质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嘲讽地看着柳梦蕊的动作，声音低沉得犹如恶魔的低语。
他一字一顿，特意咬重字音开口。
“柳梦蕊，现在心中是何滋味？”
后者身体猛地一抖，长达几天暗无天日的日子让她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薄欢从前受到的伤害，经历的种种，远比她现在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更甚。
从前的柳梦蕊高高在上，在外从来都是高不可攀的公主。
薄欢对她的惩罚，是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希望和光亮的牢房，是终日与鼠为伴的日子，是在充满恶臭和蛆虫的环境中苟且偷生。
被人从天上踩进泥土里，对于柳梦蕊来说，无非就是极致的绝望。
但这一切，都是柳梦蕊自作自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没有谁能例外。
战寒琛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衣袖上看不见的灰尘，继续道：“五年前发生的一切，你因为一己私欲冒名顶替，害得薄欢改名换姓远赴晨国，害得她到现在都咬牙切齿的恨着我，害得我的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他顿了顿，缓缓站起身来，眉梢满是冷意：“柳梦蕊，举头三尺有神明，今天你所受到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他回过头，抬眼看了一眼牢房门口的保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进来吧，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闻言，柳梦蕊终于有了反应，她连忙伸出手扯住战寒琛的裤腿，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狼狈得不可思议。
哭声尖锐地回荡在牢房内。
“寒琛！寒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陪了你五年，整整五年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五年，还比不上一个池欢！”
“寒琛！我错了，放我走吧…”柳梦蕊跪在地上，手还扯着战寒琛的裤腿。
她拼命的摇了摇头，呜咽声混着话语有些听不清楚，“真的，我发誓，我再也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寒琛，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