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季未意眼神冷到了极致，话说的也干脆利落：“我们之间完了。”
霍岐洲诧异的抬头看她，紧张到咽口水，秀眉紧皱在一起，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懂吗？”她轻挑起他的下巴，直视着目光，笑的意味深长：“还是说你想被抛弃第二回。”
话说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等下按照他的脾气该上手了，要么就骂自己。
霍岐洲绕过她拿起了衣服，口袋里的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全程一句话也没有。
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
“嘭”门被轻轻地关上了，她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手抬在半空中，张了张口想叫他。
怎么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也好，这样也好。”
客厅里仅存的一点气息，随着声音飘向了窗户，手拿起桌子上的钥匙，一个奥特曼的挂饰，委屈巴巴的贴在两片钥匙之中。
轻轻一点，奥特曼的眼睛就亮了，还伴随着：“I love you”
一个十几块钱的小玩意还被当成宝儿了，季未意动了动位置，想换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屁股底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一阵疼，拿出来一看是个戴着蝴蝶结的奥特曼。
这个也同样说着：“I love you too”
只要一个奥特曼说话，一个不管多远都会回应。
霍岐洲麻木地在大街上走着，天空下起了大雨，浸透了身上的衣服，他坐在了公交站台的椅子上。
18岁生日的那天也是这样，自己满心欢喜的买了一个蛋糕，想跟她一起过生日，可是怎么等她都没有来。
那天下雨，他捧着蛋糕坐在了路边，把它全吃完了，蛋糕很甜，很好吃。
可不会再吃第二次了。
他转头看到了一家蛋糕店，熟悉的店名，冒着雨走了进去。
“您好小姐，滋味蛋糕店欢迎您。”店员贴心的送上了纸巾：“您可以去那边坐一下。”
“我想要个白巧榛子蛋糕。”
“好的。”
他掏出了钱，放在了桌子上，接过蛋糕：“不用找了。”
他蹲坐在路边打开了蛋糕，蛋糕的款式跟当时买的一样，用极其糟糕的方式拿手抓吃。
入口即化的奶油糊在了嗓子里，想要呕吐，第一口还没咽，又吃了第二口，脸颊两处塞得鼓鼓的。
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不断的滴在蛋糕上，蛋糕也被吃的只剩下了一半。
“妈妈，这里有个疯子在吃蛋糕哎！”
坐在车里的小女孩激动的指着他，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大喊大叫的，让自己妈妈看。
车子一闪而过，雨水溅了他一身，白色的蛋糕上也添了几分花色，像是没有看见抓起来就吃。
吃完最后一口，霍岐洲拎着蛋糕的底盘扔进了垃圾桶，一双眼睛黯然失色，看见他的人都对他避而远之。
花溪从便利店里出来看见一个身影很像自己的妹妹，仅凭着直觉跟了上去。
一看傻眼了，面前的人浑身都是泥污跟奶油，头发也湿淋淋的搭在两边，整个人一点精神力都没有。
看面相是自己妹妹的脸， 不看脸的还以为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
“漫儿，你……怎么？”
霍岐洲所在的身体接触到了熟悉的人，他直接扑到眼前的怀里，控制不住的大哭。
身体情感迫切的寻找着宣泄港湾，其实他没那么想哭，可就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时无法控制的泪腺得到了释放。
花溪感受到怀抱里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听哭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很有穿透力。
她心也是揪着的疼，手抹掉妹妹的眼泪：“谁欺负你了？跟姐姐说。”
“没人欺负我。”
“不可能！”
出于对妹妹的了解，肯定有点啥事，不然不可能在大雨滔天在路边当女疯子。
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是因为男人，肯定是因为那个男人。
霍岐洲不想跟她纠缠，推开了怀抱，他准备往回走，被一只手又拉了回来。
花溪不解的问：“你干什么去？”
他抽了抽鼻子，双手摊开，无所谓的表情，话却是认真的：“回家。”
“回家？你回哪门子的家？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还想着跟他好？”
“要不是因为他，你会回到训练营吗？浑身是伤都快死了，还念着他，可人家念过你没有？”
“他知道你身上中过几颗子弹吗，完成了这么多任务不就是因为想见到他吗，你以为真跟他结婚了？一个假的仪式就把你耍的团团转。”
花溪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落进了耳朵里，他自嘲地笑了出来。
原来她都知道，结婚是假的，结婚仪式也是假的，那还跟自己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为了爱吗？
不……他不信。
霍岐洲疯了般挣脱开拽着自己的手，拼命的往回去的方向跑，由于跑的太快，绊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他崩溃的手握拳头砸着地，听到那些话，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外冒着血。
突然一把黑伞出现在了头顶，打伞的主人蹲了下来，季未意看着面前狼狈人的样子，凉薄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温度。
霍岐洲伸出胳膊搂住了她脖子，泪眼朦胧的望着：“你…明明知道…唔”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整个身体被她单手抱在了怀里，耳边同时响起来一句：“因为我爱你。”
此话一出他眼泪掉的更凶了，现在的他如同丢了王冠的国王，濒临绝望的时候，迎来了曙光。
“不要哭了，哭的太丑了。”季未意无情的吐槽着他的哭姿，自己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呢，知道是他在报复自己的不辞而别。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宣泄内心的伤痛而已，自己为了见他手上沾满了太多的血，也被染了疯病。
霍岐洲名誉越好，就将她衬托的越不配，毕竟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对自己失望，甚至可以到绝望。
霍岐洲捧着她的脸，轻啄了一下，刚想撤回，却被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把嘴唇亲肿，才舍得放开。
“放我下来。”
“好。”
他好想换回来，亲自己的感觉太难受了。
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轮胎打滑的声音极为刺耳，由于两人在说话。
霍岐洲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将她护在了身后，正好车子及时的停在了两人面前，才没酿成大祸。
他没有一点形象的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眼瞎，是不是？”
季未意手像小鸡崽子似的拎着他，走了好远，才把他放下：“你不知道在马路上不要惹酒鬼吗？”
霍岐洲嘁了一声：“我怕他？我不打毁他，算他皮长的结实。”
哪还有刚才的狼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