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边沉默着，面色紧绷的神情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本来攥紧的拳头也松了开来。
段奕尧已经满头满脸都是血了，可是他仍不知道疼一般的疯狂的在撞着墙壁。
不停的发泄着他内心野兽一般的疯魔。
他此刻无法杀人，云初然也不在身旁，没办法得到控制，就只能这样发泄着。
“啊……要我杀了你，杀了你……”
段奕尧失去理智疯狂的叫喊着，声嘶力竭，直到嗓子都得沙哑。
片刻之后，他突然眼睛像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直直的盯着段奕熯的身后。
段奕熯条件反射的转头，就看到冰巧浑身颤抖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冰巧，你怎么来了？”段奕熯不解的问道。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凤林宫伺候云木木吗？
冰巧猛然的跪在了地上，段奕熯知道云木木十分看重冰巧。
所以上前去准备伸手扶起地上的冰巧。
却不曾想，冰巧猛然的推开了段奕熯的手，泪流满面的喊道：“陛下，我想起来了，我才想起来……”
她想起来了，五年前，当时还只有十一岁的她，年纪尚小。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在宫里，她总是吃不饱，穿不暖。
还经常被人偷饭，打骂，甚至还被老太监骚扰。
五年前的那一日，她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只好跑进御花园，躲在花坛中，揪着牡丹的花瓣想吃果腹。
就是那一日，先帝诞辰，普天同庆。
宫中宫外都十分的混乱，她一个人悄悄的躲在花坛中，埋头揪着牡丹花瓣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
御花园很安静，可就在她塞满一嘴花瓣还没来得及下咽的时候。
隐约中听到歌女的欢笑声，她吓的半死，赶紧躲进了花坛中，隐着自己的身子，一动不动。
连大气都不敢出，嘴里的花瓣更是塞着不敢咀嚼。
当时她还很矮小，天又很黑，不细看，根本看不到她藏身与此。
然后，她就被自己看到的事情吓破了胆子，发高烧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也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直到刚才，她来到这里，看到段奕尧满身是血的在发疯撞墙，她才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来这里，本来是想喊皇上快点回去，娘娘在等他吃饭的。
可却看到了这一幕，唤醒了她所有的恐怖记忆。
“皇上，五年前那些舞女全是他杀的。”冰巧指着段奕尧喊道。
她记起来了，当时，她躲在花圃中，透过缝隙，看着段奕尧那双猩红的双眸，红的犹如猪血一般恶心。
浓郁的牡丹花香怎么有人遮盖不住那些血腥味道。
残肢断臂，乱发和内脏，到处都是。
记忆虽然没有了，但她内心的恐惧任然在。
所以，她才会经常做噩梦。
“是他，杀了那些舞女，然后又将已经吃醉了，不省人事的您，拖到了那堆尸体中间。”
时隔五年，冰巧仍就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着。
听到这里，天牢内沉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