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稍微有点……被气到了。”即墨慕蕊喘了一会儿粗气，才逐渐从方才的愤怒里脱出身来。
“你也听到了吧？范醉雪说她原本的名字……是闻南栀。她是闻家的人。”
“虽然我们的身份应该是没有在闻思雅那个蠢货的面前暴露的，但是……看起来闻家对即墨家的产业是虎视眈眈呢。也不知道闻天纵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来碰瓷‘泪如残梦’。”她叹了口气，从办公桌上的木制笔筒里掂出一支签字笔，抓过一张桌上的文件有模有样地刷刷写了两笔。
“要不是闻思雅这次用了我们集团的秘密特制药物，要不是我叫旎旎暗地里派人调查了集团的可疑人员，说不定我还根本想不到是有闻家人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呢。”
“看起来，我们必须要让人事部加大对招募进入的员工的审查力度了。”查纾竹说。
即墨慕蕊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的理由……而且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免费理由。对我们的计划来说，这是个好的开始。”
“毕竟……世界排名第一的即墨家的集团里竟然出现了世界排名第十五的闻家集团的间谍，这种事情传出去的话……闻家在集团们之间的公信力肯定会降低很多吧？”
嗯嗯姐，你开心就好。常初瑶听见自己一副被鼓舞后激动的声音：
“那蕊，你需要我和竹做些什么吗？尽管开口！”
即墨慕蕊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竹、瑶，我需要你们和你们手下的人去尽量广泛地传播闻家向即墨家产业派出间谍意图促进不正当竞争的消息，范围越广越好。”
“至于瑶……我确实还有一个需要你来帮忙的事情。这件事只有你能完成。”
嗯？独属于女主且只有女主能完成的特定任务？常初瑶竖起了耳朵。
然后她就听见即墨慕蕊一本正经地跟她说：
“我需要你低调前往闻氏集团，潜入他们的供电室，关掉他们集团的所有电闸。”
啊？欧卡西？
即墨慕蕊的一番话把常初瑶给听懵了。这是什么新型的商战方式？
虽然没有很了解商战，但是她觉得商战应该也不会脱离互派间谍、砸钱竞争的范畴，再大众化喜闻乐见一点大概还有买热搜互黑。
哪有商战摸到人家公司去把人家电断了的？
你敢向我派间谍，你完了，我要叫人千里迢迢去把你电线扯了（大嘘）
有一种小学女生闹矛盾时互扯头花的美。
吐槽归吐槽，剧情还是要求常初瑶乖乖听话地出现在了前往闻氏集团大楼的出租车里。
一条分割线拉过以后，闻氏集团的大楼便站在了常初瑶的眼前。
看起来就比“泪如残梦”的大楼低了一个档次不止，常初瑶想。
倒是先不说那个被雨水淋得有些痕迹斑斑的墙体或者有一些陈年污垢擦不干净的玻璃，就单说它的高度，就已经输即墨家的集团大楼太多了。
虽然这样确实对她比较友好……常初瑶跟着剧情伏下身子，猫着腰从保安室大门旁边钻了过去。
那位看起来牙齿和头发数量加起来不超过五十的保安大爷似乎在睡大觉，对常初瑶这位不速之客的“拜访”毫无反应。
常初瑶：“……”
不是，这是你们一个公司的正大门诶？你这样和不设防有什么区别？
就是现在稍微有点规模的小区大门都不会让一把年纪的保安大爷来看大门了吧？
算了，左访蕊这么写一定有她的深意吧。在风千因回来并且愿意把权能再次分给她以前，她没有反驳剧情之力的权利。
闻氏集团的大楼比较简单，常初瑶没费什么劲就绕着走了一圈，而且还真的透过玻璃看到了供电室的位置。
这个供电室在一楼，各式电闸上的按钮闪烁着红色微弱的光。窗台很矮，常初瑶目测自己要是有即墨慕瑶的体能的话，可以像先前翻出教室那样简单粗暴地爬窗台翻进去。
而且最让她感觉窒息的一点便是，这个窗户它没有锁，甚至开着一条小缝，简直就是在引诱人从这里爬进去。
不对不对，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就这么钻进去的话肯定就进了人家的圈套了，闻氏集团的人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吧……
常初瑶想着，身子先行一步，拉开那扇窗户就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呃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常初瑶紧张得要死，双脚落在供电室的地板上的时候都在发抖。
“谁！”
从供电室的黑暗里突然传出一个陌生的男声，把常初瑶吓个半死，一句话都没敢说，感受到剧情做了和她自己心里所想的一样的事，扯着她翻下窗子开始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
呵，我就知道会有埋伏。现在只希望即墨慕瑶的这个身子能更争气一点，可以让她跑得远远的而不被身后的人追上。
她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人都麻了，不得不暗自感慨一声兄弟好腿力，这都能追上。
也不知跑了多久，常初瑶逐渐感觉到了脱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了，但是身后的脚步却一点都没停。
常初瑶开始慌了。
我靠兄弟，你最好别。
终于她的体力耗尽，闻氏集团的大楼也被她远远地甩在身后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也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常初瑶：“你……你追我干什么？”
男子：“你……你跑什么？”
常初瑶愣了愣：“你不是闻氏集团的人？”
“我是个屁的闻氏集团的人，老子和他们不共戴天。”男子朝着地板啐了一口，“等等，你也不是闻氏集团的人？”
……自己人吓自己人是吧。常初瑶摇了摇头：“我是去关电闸的。”
“哎呀，同行啊！”男子似乎激动上了，一把抓住常初瑶的手就开始摇啊摇晃啊晃，“我也是去关电闸的！”
哈？所以我和面前这位兄弟甚至连目的都是一致的？
“我叫顾嘉慕，以前试着自己在国外创业，还和闻氏集团谈过合作；结果因为我的产品比闻氏集团的质量更好更畅销，他们直接倒打一耙把我的公司干倒闭了……”
顾嘉慕说起这件事还恨得牙痒痒，又说自己现在过得凄凄惨惨戚戚，怎么想都觉得是闻氏的错，可是以他现在的权势又不能真的做什么，所以才定了今天潜入闻氏集团供电室，把他们的电断了以解心头之恨。
“不对，那你追我干嘛？”
这也是常初瑶想问的。就见顾嘉慕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我听到动静，还以为我被闻氏的人发现了，然后就看到你掉头就跑，害怕你急着去和人告密，所以就想追上你然后把你放倒……”
放倒我倒是好放倒，但是即墨慕瑶的身子大概不会被你放倒。
常初瑶瞥了一眼顾嘉慕的小胳膊小腿，心里想。
“那你关掉没有？”
“关了关了，保证能让他们骚乱一阵。”顾嘉慕又晃了晃常初瑶的胳膊，“没想到小姐您也和闻家有过节，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呃，其实有仇的不是我是我这边名义上的好姐姐来的。
不过常初瑶并没有纠正他的说法，反正歪打正着地任务完成了，直接走就是。
但是顾嘉慕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见她抬脚要走，又贴了过去：
“小姐姐，您知道哪里有好的工作吗？我可以给老板当牛做马，自愿996和加班，上班绝不摸鱼……帮帮孩子吧，孩子好久没吃好的了。”
常初瑶：“没有，别来烦我谢谢。”
顾嘉慕：“那你为什么要来拉闻氏集团大楼的电闸，不是为了商战吗？”
常初瑶：“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天真可爱没什么坏心思的女子高中生罢了。”
嗯，这话说的连我都不信。
常初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