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
闻言，他眸中忽的生出几分神采。
仿佛天边极光，又如镜花水月。
连日来的阴霾逐渐洗去，就算怎样收敛，都无法扑灭心中那份希冀。
如鼓的心跳声，终于让林昭明白。
感觉不会骗人。
不管占有也好，喜欢也罢。
总之，她真的对他产生了男女之情。
可……
剧情、女主、林昭月。
这些都是缠绕在她身上的枷锁。
让林昭根本无法心无芥蒂的，同他在一起。
更何况，她还不知他对自己的情意，到底是因为林昭的灵魂，还是林昭月的身体。
苦恼的松开他的衣襟，林昭迅速退后，藏于夜色。
“昭昭？”
下意识伸手挽留。
却听得她突然压低的声音。
“司渊。”
“我……不是林昭月。”
糊里糊涂的开启这段情感，不是林昭想要的。
她决定将自己的身份坦白。
这样做，风险很大。
很可能会因为自己一时上头的恋爱脑。
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一无所有的林昭。
来到这个世界后，那么多人的善意，都是因着自己释放。
而且，她觉得司渊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此事再不说开，对他实在不公。
虽然她把自己藏在暗中，可司渊又岂会看不见她的面容。
“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才会决定放手，不纠缠你。
所以才会在挑明心意时，不敢看你的眸。
所以才会胆怯，怕你厌我。
就连撒谎，都只是为了试探你的心。
司渊同她相处许久，从前与现在，怎能分不清？
平静的话语，却轻松挑了心间涟漪。
其实林昭也猜到了。
似他那般细腻之人，看穿自己的身份，不过时间问题。
如今听他亲口所言，那股一直压在胸口的沉重，好似突然湮灭。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昭昭第一次同我拉开距离，我便有所怀疑。”
“可我有千万种犹豫的理由。”
“不敢戳破。”
“随着你我相处越多，我越是无法欺骗自己。”
“你和昭月，有很大的不同。”
“对不起，我甚至不清楚你的名字，只能唤你昭昭。”
向自己坦白，需要极大的勇气。
所以司渊今日，打算把话彻底说明。
他怕如果错过这次……便再也没有机会。
“昭昭，我心悦之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呵。”
轻笑一声，林昭抬头。
她发现，自己实在胆小如鼠。
哪怕到了此刻，她仍不能完全相信司渊。
不同于他的赤忱，林昭有太多顾虑。
也十分畏惧那个不知会否发生的结局。
但此刻瞧着司渊的眸底，没有一丝一毫作伪。
她还是鼓起了些许勇气，想要迈出一步。
“如果我，不能像你那样……”
“昭昭，别说。”
主动勾着她的脖颈送上自己。
两人再度纠缠，唇齿相依。
“我的过去……那般复杂。”
“没资格挑剔。”
“求你，别推开我。”
短暂的亲密过后，他放下矜持，制住羞耻。
只想向林昭讨一个机会。
真是的。
一个大男人……
……
“咦？”
“徒儿啊，你的灵膳技艺怎么忽然精进这么多？”
剑峰后厨内，文修然望着林昭做出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惊叹不已。
虽说只是刚到入门级别，可应付过考核，绝对没问题。
“我用心研究了您留给我的菜谱。”
“反复研习，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林昭腼腆一笑，哪敢说出真相？
其实……前段时间和司渊合合分分。
导致她情绪多变，发奋图强。
如今，心中重担卸下。
无论修炼或灵膳一道，皆有所感悟。
“好啊。”
“真好。”
每尝一道，文修然便要感叹一句。
哪怕是低级食材，经过合适的烹饪，味道也能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缺点尚存，但林昭多为自学，如今已算不错。
“哈哈哈，这下我带你回朝阳阁，那帮老家伙定是要把下巴都惊掉。”
虽说朝阳阁的氛围好极，但攀比这种使人上进的动力，必须要有。
其中为最的，便是文修然与其他师兄弟的明争暗斗。
他胜出，他的弟子也不能落后。
师徒俩步调一致，才更令人羡慕。
师父，我只是完成了基础。
你不要说的我好像已经成为灵膳大师一般。
“师父打算何时启程？”
她才刚和司渊互表心意，而那个与他有着传闻的师妹，都还没解释清。
此时离开，她实在不放心。
“后日吧。”
“这几天，好多弟子都在往回赶。”
“一年一度的晋级考，谁都不想错过。”
“咱不跟他们挤。”
“不过徒儿，你手中还剩余多少食材？”
嗯……
“不多了。”
努力是需要时间和成本的。
就算林昭再怎么节俭，也架不住失败的次数多。
所以那些灵材，确实省不下。
“这样……”
“那便再往后拖个两天。”
“我把晋级考的规则，跟你说一下。”
“普通的食材呢，由朝阳阁提供。”
“弟子们会随机抽取一种形式，做出符合要求的菜品。”
“重点在于主食材。”
考核的方式，检验弟子们的应变能力。
除了按照规定做出的菜品外，还需要即兴发挥。
也就是说，每人至少两道菜。
弟子人数众多，想从中脱颖而出，就必须找到特殊食材。
大部分情况下，师父们是不会插手的。
所以，文修然也是一样。
主食材，必须林昭亲自挑选。
“你一定要想清楚。”
“今年的入门选拔，会和考核同时进行。”
“阁主那个抠门的家伙，又要中饱私囊。”
这样真的好吗师父？
阁主不要威严的吗？
“弟子明白。”
主题一时半会儿想不出。
不过食材嘛，倒可以去仙城和魏宁那碰碰运气。
“徒儿啊。”
“凡事不能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切记，切记。”
留下一句看似有用的话，文修然扭头便去找厨娘聊天。
林昭鄙视地瞧他一眼，离去的步伐却一点不慢。
许是刚确定关系的缘故，司渊实在黏人的紧。
回去晚了，他又要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