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看这个人的架势，多半是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的母亲。
“这位女士，他多管什么闲事了？”，牛登天一时间没想过来。
“为什么要把我女儿和那个野男人救活？我们能负担的起吗？”，中年妇女不敢对着牛登天张牙舞爪，但嘴上依旧是不饶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没死，我们能给他火化了？”，牛登天气不打一处来，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父母。
“我不管，反正我们家没钱，你们拉走了，你们就管着吧，有事儿别找我们家！”，女人好歹还知道不能和警察理论，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牛登天还想再说什么，但这女人现在的行为并没有违法，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到没？”，苟且双手一摊对牛登天说道。
“没事，咱没错，人命关天！”，牛登天拍了拍苟且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苟且也和土豆开车回了殡仪馆。
路上，苟且给吴乾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人没死，生意也就没做成，给他们的提成自然也就没有了。
这句话如果不说，说不定吴乾就会记恨在心里。
两个人停下车之后，就发现王作文竟然在公司里打扫卫生。
“作文，你怎么来了？”，苟且下车之后问道。
“老板，放假的时候，你没安排值班的人，我左右也是没事儿，就来收拾收拾！”
王作文比苟且小不了两岁，也是大学毕业，是妥妥的被舍木易忽悠来的，但人家爱岗敬业，值得让人佩服。
“你这话说的，晚上别回去了，咱一块喝点儿！”，舍木易扔给了王作文一盒烟，然后就掏出手机准备订点饭。
可大年初二，订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没办法，苟且想了个不错的招儿，直接弄个火锅不就行了。
火锅底料，火锅蘸料，牛肉卷，羊肉卷，各种丸子，蔬菜，宽粉，豆油皮……
去了趟超市全都置办齐了！
就当三个人准备开吃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两个人。
“你们上班了吗？”，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穿着个貂，夹着个包，显得特别有派头，头抬得已经看不见人了。
“上班了，上班了，有什么能帮您的？”，苟且可不管他什么形象，拿着烟就上去了。
凭借他多年的眼力，这貂是真的，这单应该是个大生意。
“我爹今天快不行了，就在人民医院，我提前来问问你们这边的规格，如果规格够高，那就在你这儿举办追悼会了！”，大背头看苟且递过来的是中华，眼睛一亮，伸手就接了过来。
“咱这里保证让客户满意，什么规格都有，主要看主家的意思！”，苟且一听追悼会这词，这老爷子多半还是个人物，这可是他扬名的好时候。
“带我看看你们的环境！”，大背头点燃了中华烟猛吸了一口，就要往后院走，结果被另一个中年人喊住了。
“老二，差不多就行了，爹治病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别再弄得这么声势浩大了！”
说话这人没有穿貂，衣着朴素，头发应该也好久没洗了，双眼血丝凝重，抽烟抽的特别大口，根据苟且的判断，应该是常在病床前伺候的人。
“那可不行，我得给咱爹最好的！”，这俩人似乎不怎么对付。
“有那个心，早回来几天伺候一下也好啊！”，当大哥的对这个弟弟很是埋怨。
“我那是有个大客户耽误了！”，大背头狡辩道。
“什么客户，耽误了你两个月零六天？”，这大哥也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日子都记得门清儿。
“别说那么多了，今天就定下来，按照最高规格给我报个价！”，大背头有些不耐烦了。
“行，就让你孝顺一次，花多少钱，咱俩对半劈！”，大哥也是没办法了。
“好！”，大背头爽快的答应了。
“二位，追悼会要什么规格？”，苟且一看两兄弟谈拢了，赶紧趁着热乎劲把这件事定下来。
“最高规格！”，大背头想也不想回答道。
“停放几天？”，苟且继续问道。
“老传统，三天！”，大背头不懂这个，说着话的是他大哥。
“骨灰盒要多少钱的？”
“最高规格！”
“一万零八百，不抹零，要的就是这个寓意！”
“这么贵？”，苟且没想到这话竟然是大背头说的。
“当然了，作文把咱最高档的骨灰盒拿过来，让二位看看，这上面都是有法阵的，保佑子孙后代平安发财！”
苟且接过骨灰盒给两人展示了一下。
大背头低头自己嘀咕了两句，抬头答应了，大哥也点了点头，苟且心中高兴坏了。
“手艺和纸活也全要最好的吧？”，苟且不想一样一样的问了，干脆一次性说完。
“对！”
“加上三天烧纸的纸活儿，一共一万，买墓地还是有祖坟？”，苟且生怕大背头再说贵，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有祖坟！”
“那棺材也要最好的呗？”，苟且是真的高兴了！
“嗯！”，大背头又自己嘀咕了两句，然后答应了，大哥自然没问题。
“七千就差不多，运输和下葬的钱根据距离来算！”，说实话苟且还是喜欢在农村干活，最起码能让老人入土为安。
如今开个殡仪馆，基本上停灵之后，就送墓地了，苟且不喜欢那个地方，虽然卖个墓地能提成百分之十五。
“都行！”，大哥这次发话了，反正要给自己的老爹风光大葬，那就花钱呗。
“吃饭在这儿吃吗？”，苟且这算是帮着坤叔拉生意，当然也有提成。
“你们这儿还能吃饭？”，大背头懵了。
“一墙之隔，正宗大锅菜，当然吃席面也成，都是大厨！”，苟且带着两人站在后院里指着老华的后院说道。
“那就大锅菜，不是为了省钱哈，主要想吃那个味道！”，大背头拍板定了下来，他大哥也没有意见。
“零零散散算起来大概三万多的费用，具体的根据路程来算，当然饭钱你们另付！”，苟且盘算了一下，说了个大约摸的数字。
“没问题！”，大背头很自信的答应了。
“那个得先付个定金！”，苟且不是故意的，毕竟定棺材得给人家钱的。
“多少钱？”，大背头说着话就打开了钱包。
“一万就行！”
“这么多？”，大背头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倒是他大哥掏出手机对着墙上的二维码就扫了一下。
“老二，付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