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瞳日额头上全是汗，额前的刘海都被浸湿了。
墨珺翻着手里的文件，满意的颌首：
“数据收集的差不多了。”
顾瞳日面色苍白，那种疼到几乎要晕厥，然后再被疼清醒的感觉，比世界上任何酷刑还要令人煎熬。
“奈奈的病怎么样了？”
墨珺愣了下。
他以为，顾瞳日会问他，接下来还有几次实验之类的。
“她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只不过还需要几种特效药，国外目前只有一家医疗研究室有研发，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把药弄到手。”
顾瞳日“嗯”了一声，没再细问。
不管墨珺用什么手段拿到药，只要最后能救到奈奈就好。
“你的身体，和你的忍耐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提到这个，墨珺对顾瞳日赞不绝口，“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门外响起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墨珺厉声道：
“谁？”
守护在附近的保镖，倾巢出动。
“老爸，是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墨心挪动着脚步，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口。
“心儿？”墨珺皱眉，“你怎么来了？”
墨心揪着衣角，“我来找爸爸签名……”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成绩单。
这间实验室，即便是她，也不能随便进入。
所以她才会在门口等。
结果听到了墨珺和顾瞳日的对话……
怪不得……父亲会答应为落奈奈治疗……
怪不得……他派了顾家的暗卫保护她，却不肯和她亲近半分……
墨心看着顾瞳日，眼眶通红。
顾瞳日拧起眉头，“墨先生，我能和您女儿聊聊吗？”
*
墨家花园。
墨心和顾瞳日并排坐在秋千上。
沉默了片刻，还是墨心忍不住开口：
“你知不知道，我爸爸的那些实验，可能会对身体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连命都没了！”
她气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你为落奈奈牺牲这么大，她知道吗？！”
顾瞳日目视前方，语气平静，“我想和你说的是，这件事，请你当做没发生过，永远都不要在落奈奈面前提及。“
闻言，墨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嗤了一声。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笑着笑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怎么那么傻……她的命重要，难道你的命就不重要吗？”
顾瞳日转眸，沉默寡言的看着她。
“你这个人是木头吗……看到女孩子哭，都不知道哄一下吗？”墨心抽噎着，恨不得揍他几拳。
“……抱歉。”
墨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一想到我的眼泪是为你流的，我就觉得太不值得了。”
顾瞳日笑，“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
墨心跳下秋千，“顾瞳日，我才不会为你保守秘密呢！你以前你这样做很高尚很伟大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傻比！落奈奈她哪里值得你这样做了，她配吗？”
“没有什么配不配，为了她，我愿意。”他嗓音沙哑，却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