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华北辰深知要不是发现什么了，洛小川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急忙问道。
洛小川没有隐瞒，将出去找到印月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闻言，华鸿飞气愤骂道：“什么狗屁禅宗？太欺负人了吧！什么叫在庙里生的就是佛子？那照他的逻辑，在皇宫里生的就是皇子了呗。”
“废话！”
华北辰神情凝重地骂了一句。
华鸿飞这也是被气昏了头。
在皇宫里生的可不就是皇子。
“他要是再敢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华鸿飞叫嚣道。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人。
“出去！你出去！”
华北辰指着诊室门口，说道。
“爸！言礼是我儿子，我.......”
“滚出去！我有事情跟小川谈！”
“爸！我......”
“出去！”
华北辰的态度很强硬。
华鸿飞只能看了看儿子一眼，离开了诊室。
只要华北辰一天没死，华家就还是他做主。
“小川，言礼不会有事吧？”
华北辰先是问道。
“我估计一会就醒了。”
洛小川看月印并没有要伤害华言礼的意思。
华北辰走到华言礼身边，长满老茧的手轻抚着孙子的脸庞，沉思了许久，说道：“小川，我想把言礼送走，离开东州。”
可想而知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不希望孙子以后的人生就是暮鼓晨钟。
洛小川不以为然，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禅宗是用什么手段找到言礼的，但我想即便言礼离开了东州，他们一样也能找得到他。躲，不是办法。”
“小川，你有什么办法吗？”
华北辰问道。
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洛小川说道：“最好能跟他谈谈，大家坐下来商量一下。”
“谈？就怕儿媳妇不愿意啊，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要送给佛祖菩萨，她怎么舍得。”
华北辰最担心的还是儿媳妇的情绪。
洛小川缓缓将华言礼天突穴上的银针取了下来，说道：“华老，这件事你们家庭内部先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我看那个印月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药囊，然后将灵骨舍利放了进去。
“这个是......”
华北辰问道。
“让言礼随身带着，即使禅宗的人再来，也能看在佛门的面子上不至于太咄咄逼人。”
洛小川轻轻将药囊放在了华言礼的口袋里。
刚放下，华言礼就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睡眼朦胧地看着华北辰问道：“爷爷，这是哪？”
转眼又看到了洛小川，兴奋地说道：“洛大哥！这里是医馆啊！”
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洛大哥，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洛小川笑了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华言礼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从诊床上下来，跑到洛小川面前，激动地说道：“洛大哥，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梦？什么梦？”
华北辰赶忙问道。
华言礼单手竖于胸前，微微施礼。
这一幕把华北辰和洛小川都惊呆了。
标准的禅宗单手礼。
“我梦见一尊超大的佛像，他给我吃了好多经书。”
华言礼小眉头紧皱，表情十分认真。
好像他描绘的不是梦境，而是眼前的场景。
“佛喂你吃书？”
洛小川疑惑问道。
这种梦境也太奇怪了。
提到梦，可能大多数人都会想到《周公解梦》。
其实中医对梦也是有自己的看法。
中医认为，人的神志有五，分别寄藏在五脏之中。
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五志的变化是做梦的内因，而七情、病邪、体内往外刺激是做梦外在诱发因素。
而且梦与健康的关系，中医学有着完整的理论。
甚至还有一种古老而又传统的诊法，“梦诊”。
但华言礼描绘的梦境，洛小川从未听说过。
“我还能记得上的东西呢。”
说着，华言礼就表演了起来。
“时，大师至宝林，韶州韦刺史与官僚入山，请师出，於城中大梵寺讲堂，为众开缘说法......”
华北辰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出自哪里。
洛小川连忙拿出手机，点击了语音搜索。
随着华言礼的语音输入，《六祖坛经》的检索结果出现在洛小川手机的界面上。
点击开来，竟与华言礼背诵的十之八九相同。
洛小川将手机递给了华北辰。
华北辰惊讶道：“怎么可能？”
《六祖坛经》别说华言礼，他也只看过一点点，更别说背下来了。
而且似乎华言礼现在背诵的版本比网络上流传的通读版更丰富一些。
此时华言礼似乎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自顾自地背诵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惊讶神情，就连华北辰的惊呼都置若罔闻。
“小川，言礼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打断他？”
华北辰害怕地问道。
他是担心孙子这么连绵不休地背诵下去会出问题。
洛小川没有回答他，而是想起了之前月印的话，疑虑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传佛心印？”
华北辰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急忙问道：“传佛心印？什么是传佛心印？”
洛小川摇了摇头，说道：“我猜测应该是禅宗传承佛法的一种密术。”
“你的意思是说，言礼能一下背诵《六祖坛经》是禅宗搞的鬼？”
华北辰为难地问道。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恐怕不只是《六祖坛经》。”
洛小川见华言礼背诵的游刃有余，猜测这其中的佛法传承肯定非常庞大。
一个多小时之后，直到华言礼将整本《六祖坛经》背诵完，他才醒过来，高兴地问着洛小川。
“洛大哥，怎么样？”
洛小川无语地点了点头。
他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有一种记忆面包，只要将面包压在想要记住的东西上面，然后再吃下去就会记住了。
以前以为是异想天开，现在才认识到原本无论是哪一种艺术形式都是来源于生活。
可能动画片的创造者早就见识过“传佛心印”的神奇，所以才把它转换成以为大众更容易接受的记忆面包吧。
眼见洛小川没有说话，华言礼再次欣喜地问道：“洛大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