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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梦回蜀地:冬虫夏草---虚无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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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火红,散出层层光晕,依旧刺眼,热风阵阵吹拂,却是有转凉之势,但这光与风,几乎无法触碰到密林中起起伏伏,满布奇花异草的地面与四季清澈,常年不冻的溪流。密林南北平均五十里,东西连绵近两百里,且在东方的尽头又向南北扩展。除去密林与山河湖泊,荒原同沙漠皆为平原盆地。鱼在西北,蚕在南,羽在东,巴在东南,四族围绕密林而治,而这密林沿用了先人,也就是巴国之民对它的称呼——巫之裙带。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裙带之上出现了一高一低两棵远超同类,高达百丈的参天巨树,从常栖于大树分支或顶端的羽族特有视角来看,两树宛若两枚碧绿腰扣,更为这裙带增添了不少栩栩如生之感。其中一枚,也就是更高些的那棵,属于正东方的羽族部落;另一枚,则是位于巴族总部的北面,距离巴族首领大宅不过十里。

作为巴族以藤为梯的天然了望塔,一人一象从草原归来的消息便是从这树顶传到了寨子。但由于距离实在太远,两位观察者都无法看清归来的是兄弟二人中的哪一个,于是族人们蜂拥而至,聚集在相送时的老路上,都想在第一时间亲眼得到答案。至于他们希望归来的是谁,巴朗虽然与大哥接触甚少,但大哥在族中的声望地位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而自己,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

还是在巴坤与巴朗进入密林前的必经之路上,鱼尧看到了光着膀子骑着象满载而归,又交叉背负着长兵与象牙的巴朗,巴朗也在又往前十丈后望见了鹤立鸡群于数千族人之中的鱼尧。高高的个子以及鼻梁,立体的颧骨和面庞,丰厚得恰到好处却毫无血色的双唇,特别是娇嫩如少女,在霞光下近乎通透的白皙皮肤,鱼尧与三年前判若两人。而巴朗之所以还能认得出他,并不是由于鱼部的长发大都完全向后束起,而是因为鱼尧那双永远大而无神,却似乎能以黑色火焰燃尽一切的死鱼眼。

渐行渐近,来不及,也无心去猜测为何鱼部首领会突然出现在巴族总部,巴朗猛一勒缰,跳下象背,正式浸入自己从密林里走出后一刹便凝固了的空气,走向二姐巴玉。他的每一步都艰难得很,如同在冒顶的水中行走。待到行至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荡漾的二姐跟前,巴朗已管不住自己的眼鼻口喉了,而正当他准备扑向二姐大哭一场时,巴玉的胳膊挽上了他的颈项,将他的脸死死地压上了自己的肩膀。“不要哭,不能哭!”巴玉抵挡住了失去第二位亲兄弟的痛苦,“不能让他们看到你哭!”

巴朗身子一抖,随即猛地狠狠用左手掐上了自己的肋骨。 “我……明白!”他用二哥教给他的,用彼种痛暂时掩盖此种痛的方法吞下了泪水。

“好!”巴玉松了手,用力拍了拍巴朗背脊,也不回头看看族人,直接道:“我同你共骑皱皱回家。”说完摸了摸皱皱,顺着皱皱跪下的腿翻上了后背。

皱皱挪步,居高临下,巴朗骑在象背上虚着眼,不与这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目光有任何接触,这个时候,他甚至认为这些亲切的族人比那个无形的怪物更让自己恐惧。只是,巴朗这个时候想起来必须要找到鱼尧,他要看看这个生还者的眼中有没有写着些什么。也恰恰是在以查看背着的银卢和象牙为掩饰,一次次地环视数以千计的族人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与身影一闪而过。

“咦……”等巴朗皱眉‘咦’了一声,再想去寻,那张似乎是在对自己微笑的俏丽脸庞早已没了踪影。

“怎么?”巴玉问。

“没什么……”巴朗这么答,却在心中反复思索到底曾在哪里见过她。同时,虽然只是一瞬间,巴朗看清了那女孩的衣着。她,怎会穿着如此质地的上等绸衣?她不是我族!她,是蚕部的吗?巴朗知道,能穿上那样白而细腻织物的要么属于蚕部,要么便是四族领袖家的孩子。那么,她又是哪族的呢?正当巴朗绞尽脑汁地回忆思索之时,一个靠黑眼皱皱太近的族人猛地撞了撞系在藤条上的彩贝皮囊,才使得他想了起来,这里,原本放的是食物藤篓……

对了!巴朗差点拍响了自己的大腿——在昨日走出寨子,接受族人食物的时候,她,就是她-----也往藤篓里塞了东西!突然,巴朗的心中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那金刺,会不会是她放的!?

“二姐!”巴朗此刻无视四周的族人,也把自己的处境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把头向后一扭,压低声音道,“我藤篓里的金色短刺是不是你放的!?”

“金刺?不,不是我!怎么?”巴玉回答得简单,巴朗完全相信。

“没什么,那……那你有没有看到人群中有个年龄与我相仿,穿一身上等白绸的女孩?她……挺漂亮的……”

“她怎么了?”

“没……什么……”

“巴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时候!”一向聪明而善解人意的巴玉这个时候也是懵懵的,要不说不出这样的话。

“二姐,这个……我晚些再跟你说!”

似乎同样归心似箭的皱皱越走越快,簇拥着它的人群终于在距离族长大宅百米外停下了脚步,而两姐弟在此之前没有再说一句话。

黑眼皱皱在族长宅院高高的木质拱门前停了下来,巴玉翻身下象,并解开藤条,一左一右,提起彩贝袋子与大螺,低声对巴朗道:“你晚些到我那儿去。还有,记住,你现在是巴族唯一的继承人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绕院墙而去。巴朗则是心中一抖,点了点头,驾皱皱进入了宅院。

皱皱慢行,巴朗左望,花团锦簇的青草地上,一尊高丈余,围五尺的鹅蛋形斑斓巨石威严耸立,却是孤孤单单,冷冷冰冰。大哥巴坤只要在家,大部分时光便是坐在这巨石上不言不语,眺望远方。巴朗听二姐说过,大哥作为下一任族长为巴族东奔西走,从未以职务之便带回什么奇珍异宝,唯独这巨石,是他费尽心思,千里迢迢运回,甚至这块绚丽多彩的置石之地,也是由他亲手打造。“大哥,你总是坐在石头上……到底在想什么……”对此从未多想的巴朗此刻心头不由得发此一问。

皱皱停下脚步,巴朗下象,驻足右望。偌大的半个院子与左侧大相径庭,满地尽是细沙碎石,寸草不生。一张恰好躺下成人的五脚藤台离地尺余,便是二哥白天睡觉,以及和自己聊四族之事的地方,如今却也是给人人去楼空之感。“二哥……到底是谁……害了你……”巴朗仰面朝天,使劲闭了闭眼,深吞一口干燥热气,步入厅堂。

“你……回来了……”

“是……父亲……”

父亲老了,大哥说的,原本巴朗并不觉得,但这时,看到兽皮裹身,蜷缩在黑藤靠背大椅上满面皱纹,满眼昏黄的父亲,他却觉得父亲比他和大哥出门时看起来老了不下十岁。

“巴坤……”父亲猛地圆瞪双目,用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道,“死了……?”

“是……”巴朗明明点了点头,却又说道:“我觉得大哥没死----而且这几十年来失踪的人都没死!!他们……”巴朗刚要开口说出事情的经过与自己的猜测,却见父亲抬起干枯如爪的手,朝自己扬了扬,示意离开。同时,巴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父亲这一刻眼神与面色的转变----他,才是最不愿接受回来的不是巴坤的那个人,而自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巴朗没有离开,就这么站着,站着,直到日落无踪,油灯被点起 ,整个大堂内亮亮堂堂。灯影跳动,微风穿堂,心中甚至眼中尽是灰暗的巴朗之所以没有按照父亲的指示离开,他是在等,等父亲终于想起要问一问他为什么赤裸上身,问起他的下装为何满是血渍,问大哥的银卢,问黑子的长牙……但许久,父亲只是低着头,而母亲,更是没从木墙后走出……巴朗知道,她,总是在那儿的。于是,巴朗感觉自己变了,从期望,变成了反抗。

又过了许久,巴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声招呼,他脑中一片空白,耳中时不时嗡嗡作响,他只是默默转身,背着银卢与象牙,拖着疲惫的步子从屋中走出。可刚跨过门槛,一团光晕突浮于右——那是!!!???------大哥的那块斑斓巨石,亮了!而余光所及,巨石的对面,藤台之上,一个人影侧卧着,正在向他挥手……

“你!好大的胆子!!!”巴朗的怒火喷薄而出,反手便去拔那背后银卢,却是啥也没有摸着!

“不好!!!”心下大骇之际,巴朗见那人影一晃便到大宅拱门之下,丢下句 “三年未见,也不知你娃娃的胆量有否增长!”,转身就向北面密林里奔去。而只见影中银光一闪,正是长兵银卢!

“你……!!!”巴朗气得咬牙切齿的同时亦是心生忌惮,一来没想到这鱼尧竟敢擅闯巴族族长宅院;二来他的身手可谓诡异,竟能让自己毫无觉察地瞬间偷走贴身长刃!巴朗犹豫之间朝右一看,那巨石之光由内透出,忽明忽暗,斑斓缤纷,着实离奇,但眼下只得放下,还是抢回大哥的银卢要紧!于是大喝一声“别跑!”,冲出院门,不顾两眼迷蒙,摸黑钻入林中。

月起之时,密林内早已幽暗,要不是星星点点的苔藓散出淡淡光芒引路,巴朗可谓是寸步难行。就着大树小树,巴朗喘着粗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磕磕绊绊,一刻也不停歇地向前时而摸索时而奔跑,渐渐遍体沁血划痕。他不知道鱼尧奔往哪个方向,更不知鱼尧意欲何为。巴朗清楚抢回银卢是自不量力,但他不仅要夺,还要质问鱼尧二哥的死,就算自己的结果,也是死。

悉悉索索的草木声在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巴朗知道那些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猛兽,不过大小走兽,飞爬虫儿而已,他渐渐聚精会神去感受辨别眼前无路,待往北前行了三四里地后,终于在一条半丈宽的溪流旁发现了鱼尧的“踪迹”。

流水撞击溪岸之声在这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巴朗来到溪边,捧起一把清甜便灌入干涸得充血的喉头。待他起身刚要一跃而过,却猛然瞥到距离溪面一丈的横生枝干上有东西来回晃荡。

“慢虽慢得出奇,不过总算是到了。”

“鱼尧!!!”巴朗吼道,反手便取下黑子长牙半举,退后两步,瞪着那两条悬空摇摆长腿,差点便要用牙尖朝它们的上方上戳去。

“省省力气也罢,我知道你已是累得快要趴下了! ”鱼尧将银卢置于双腿之上,一手握来一手抚,似笑非笑地道:“这银卢可不是寻常兵刃,我看你背着它便羡慕嫉妒得很咧!”

“这是我大哥的,你再不还我,我……”

“就怎样?”鱼尧嘲笑道,“别说是看清我的脸,我猜你现在看我的腿脚都朦朦胧胧地吧?”

“你……”巴朗怒中却是悲,的确,自己看不见!面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讥讽,巴朗鼻翼一酸,眼眶顿时红了起来,而其中却是又有那么一丝庆幸,因为对方应该也看不到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小娃作态。

“别激动别激动,你越是如孩童那般越是配不上它!”

此话一出,巴朗倒是深以为然,自己这点斤两恐怕连替大哥提它都不够资格!但他憋了半天仍是朝鱼尧怒吼道:“我是配不上,这银卢只认我大哥!你以为自己就配得上了吗?!”

鱼尧哈哈大笑道:“你道我真是眼红吗?我才不稀罕咧,我自有我的兵器!好了好了,就算没人知道,我也不想这么欺负你!接着!”

“接着!?”巴朗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一缕锐物破空之声,那银光便落到了自己头上。

铛!哐啷!鱼尧扔得也是精准,银卢侧面碰上巴朗额头便弹落在地,并未将他的皮肤砸出血来。

巴朗满面通红,哼了一声,捡起银卢抬头便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二哥----可是你杀的?!”

鱼尧却不回答,只是慵懒地道了句:“你也该出来了,别说我没让着他,我对他已经够好了!”

“谁!?”巴朗摸不着头脑间下意识地双手将银卢握牢,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二姐!”巴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不会不相信自己对最熟悉之人的感觉,“二姐你怎么-----”

“你二哥该不是他杀的。”巴玉来到弟弟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他杀不了你二哥!”

“你二姐的话你总该信了吧?!我的确还杀不了巴卜,就算是偷袭也不行!”鱼尧跳下树,踱着步子来到树干旁靠了上去,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与你大哥也有交情,他此次临走前找到我,说万一……当然谁也想不到,之前几年都没碰上,近两年倒是连续……唉……虽然我与他谈不上是朋友,但我也是惋惜……他跟我说,一旦他回不来了,一定要协助你查清那怪物的来历。而一旦查清了,自然要将它们,听清了,是它们,一网打尽。”

“为什么是它们!?那怪物……不止一个!?”巴朗一个哆嗦,心下更是生寒,他自以为已将那祸害铲除,没想到……可刚要说出自己的不解,鱼尧却又开口说了下去。

“ 这七八年来,你大哥其实一直在四处调查那看不见的怪物,而自始至终,他能得到的唯一结果,便是那怪物不只一个。对于这个结果,我大概是认同的!因为至少我遇上的与他遇上的,在身形上就有很大差别。”

“既然是怪物,变大变小不是很正常吗?!”巴朗反问过后突感不对,接着又问,“你……遇上了几次?”

“就那一次。而你二姐……”鱼尧扬起一臂,示意巴玉接话。

“我遇上过三次。”

“三次?!”巴朗倒吸一口凉气,“二姐你是怎么逃脱的!?你有没有杀死过怪物!?那怪物死后是怎么个模样!?”巴朗急于想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自己是不是真的杀死了怪物,而那棵枯木是否就是怪物死后变成的。

“听你这么问……”鱼尧背脊一弹,不等巴玉回答便离开树杆,来到巴朗跟前,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巴朗的眼睛道,“你,杀死了那看不见的怪物?”

“我……”这是巴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三年后的鱼尧相对,在这个比自己高出了一头有余的男子前,他犹豫了,即便是黑暗叠加灰纱,他也能感受到死鱼眼中的异样光华。巴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虽然他觉得大哥肯定会让他说,但他就是不喜欢鱼尧,不愿说给他听。

巴朗转过了身,望向同样漆黑的别处,默不作声。直到巴玉转到跟前,拉起了他的手,“我知道他与巴坤的交情,你不需要避着他。如果你认为自己杀死了那怪物,那就说吧,说出最后出现在你身边的……是什么?”

“是树!”面对二姐,巴朗脱口而出,“是一棵黑色的枯树!”

黑暗中,巴朗朦朦胧胧地看到二姐回头望了望鱼尧,鱼尧也望了望二姐。

“巴朗,”巴玉把手臂攀上巴朗肩颈,“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但你必须仔细回忆,一定不要漏掉任何一件看似互不相干的细微之事!你不要着急,慢慢来,只是要在回忆完后告诉我们,你认为杀死怪物的——是哪一种东西……或是哪一种行为!”

“不用回忆,二姐!我确定杀死怪物的就是这……”赤裸上身的巴朗摸索着腰带,“对了,我返回时怕自己犯困,把那根金色的半尺小刺,连同从枯树上切下的枝条一起插进装彩贝的皮囊里了!”

“金色小刺!?”

“对!我可以肯定,杀死怪物的就是那金色小刺!”

“金色小刺……金刺……”巴玉仰望被茂叶遮挡得支离破碎的夜空,长吸一口密林中的清晰芬芳,又缓缓地无声吐出,“金刺……金扳指……”

“二姐……!”巴朗用食指轻轻触了触目光呆滞的巴玉手臂,“二姐你的意思是……”

巴玉扭过头,一双温柔的美目看着巴朗的两眼道:“你把此次与巴坤出行的整个过程描述一遍吧。你放心,鱼尧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都可以说。”

巴朗瞟了瞟背过身去的鱼尧,点了点头,接下来便把大哥是如何从那怪模怪样的巨龟身上获取彩贝并身受重伤,导致之后在夜里毫无声息地便被青草巨人按压入地,自己又是如何把小金刺插入怪物手心将它杀死化为枯树,以及怀疑就是那个人群中的白色绸衣女孩把金刺塞进了自己的食物藤篓,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而此间,巴朗也不知鬼使神差还是怎么,以超乎自己年龄的城府唯独将巨螺与巴国最后一位大巫之事只字未提!当然,也许一来因为大哥先于彩贝去取螺,足以说明那螺的重要,二来从二姐巴玉目前的表现来看,大哥应该并没告诉她巨螺与大巫的事,这才让他的内心深处出现了某种类似于防范的东西。

“可以确认了!”巴朗刚一说完,鱼尧一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背脊道,“你的确是杀死了它,当然,前提是我们所认为的变成枯树就是杀死……而金器,一切由黄金制成的武器,就能杀死怪物!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两个疑问了……”

“等等!”巴朗冲着鱼尧语无伦次地叫道,“金器能杀死它……但你……你说‘我们所认为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说确实是杀死了吗?!那枯树——一动不动,我也斩断了——还带回了一截枝条……”

鱼尧沉声道: “目前看起来是,但也有可能不是!你知道冬虫夏草吗?”

“知道,我二哥说过……冬虫夏草……”巴朗突然眉头深锁,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地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鱼尧笑道:“用冬虫夏草来比喻那看不见的怪物……这也只有你二哥会联想得到!我当然是自愧不如!而你……巴朗……你根本不了解你二哥!”

“我……”巴朗无言以对!在三个哥哥中,虽然他与二哥相处得最多,却着实不清楚大大咧咧又总是笑容满面的二哥心里到底有些什么,在想些什么。而按照大哥巴坤对被称为‘不夜者’的二哥只言片语的描述,的确,自己对二哥可谓是一无所知!

“你坐下吧,”鱼尧指了指溪流旁,大树下,“你确实是累了,不过若是接下来我要把我与巴卜的那次获取祭品之行的全过程说出来,恐怕你的精神又会亢奋起来!”

“请说!”巴朗猛地挺了挺腰杆,以显示自己不累,并不自觉地在‘说’前加了个‘请’字。

鱼尧笑了笑,背过身道: “可以这么说,在与巴卜一道出任务之前,我甚至都看不起这个时不时傻笑,又常常胡言乱语的人。而当他在谈笑间一跃便立上了巨怪之壳,并连连游刃有余地避开那连我都胆战心惊的撞击与撕咬,片刻便将皮囊装满,我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实不相瞒,若是没有巴卜的指点,我,鱼尧,不可能以此年纪便当上水族族长,领袖!”

此话一出,巴朗胸口顿时热气腾腾,没想到这个已是一族领袖的鱼尧竟然能如此评价二哥,顿时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当然,更没有想到的是二哥竟然指点过鱼尧!

鱼尧把头一歪,扬了扬长眉,抿了抿嘴道:“那次我与巴卜在合力从怪物壳上取得彩贝后并未走远,翻过长丘便坐了下来。因为靠海近,你二哥巴卜喜欢凉爽,于是决定就在黑石地用我带去的鱼油与藤条升起了篝火。”

“你们也不怕那龟怪……再……”

“再回来?”鱼尧仿佛无奈地‘唉’了一声道:“你问得真好!我倒是想走得离子海越远越好,但若是它来寻我们倒是合了你二哥的心意了!”

“什么意思!?”巴朗心道难不成二哥是嫌获取的彩贝不够多,还想再上一次龟背!?却听二姐巴玉道: “你二哥向来不屑献祭一事,去年,便是他第一次……”

“是啊,第一次!”鱼尧接过话来,“第一次见到庞然之怪的巴卜别说什么啪得手软脚软,简直就是心花怒放!刚才我说是我们合力,实际上我不过是旁观而已,巴卜获取彩贝可谓是手到擒来!你无法想象,当那怪物在他面前现身,他几近癫狂,我完全能看得出,他不是要彩贝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收了它!”

“收了它!!!???”巴朗肩背一麻,瞪大了眼抖声道,“收了它做什……”

“坐骑,巴卜要收了它当坐骑!”鱼尧哈哈大笑,“巴坤连我说遇上的怪物是由子海里的死鱼活鱼组成这一点都半信半疑,毕竟,死的是他的亲弟弟,而我的鱼骨长戈又恰好见血便腥,但对于我说巴卜要收那家伙当坐骑,你大哥,只是笑……”

“笑?”

“确实,只要见过那怪物……谁不笑呢?而笑,是因为他们,包括你的大哥巴坤------从未见识过巴卜真正的身手,难以置信的身手!”

“巴朗,虽然你二哥被称为‘不夜者’,我也从来不觉得有多么多么厉害。”巴玉道。

“他,有一种叫做灵力的东西!”鱼尧一掌搭上巴朗的肩头。

“灵力!?”巴朗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但他,还是败了……”巴玉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是的,但虽败犹荣!”鱼尧的语气充满了尊敬与崇拜,“巴卜拿起什么什么就是武器,但可惜的是,他没有那种能杀死怪物的武器!”

“别说有没有,谁会随身带着……”

“你先等等,”鱼尧打断了巴朗,“关于黄金,你得先听听你二姐的经历。”

“对了!”巴朗两掌一拍,道:“二姐,你还没告诉我你三次碰上怪物都是怎么脱险的咧!”

巴玉长叹一口气道: “在三次遭遇之后回想,我那也不算是遇险。因为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三次……三次那怪物都只是对我的同伴下手,我可说是毫发无损!先不说被怪物得手了的两次,六年前,我与蚕族蚕雪结伴同去,得胜而归的夜里,就在我眼睁睁地看着蚕雪被按压入地的下一刹,那由溪水化成的巨人之躯在突然如雨飞溅后化为了一棵巨大枯树,就如你所描述的一样!”

“对!”

“虽然前两次给了我相同的结果,但我仍是难以自控地在同伴被压入处挖土找寻 ,只是这一次,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刨开地面,因为一晃眼便看到了蚕雪的金色……不,黄金扳指!”

鱼尧嘿嘿一笑道:“蚕雪是蚕族领袖蚕虫最宠爱的女娃儿,美得可谓羞花闭月,为了不让别的男子握上她的手,他特意在那扳指表面打造了一弧碰上便可见血的刀锋!”

“黄金武器!”巴朗明白了,这扳指与自己用的那根黄金小刺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疑问同时在胸中升起。着实疲惫了的巴朗把黑子之牙一横,就地坐了下来,道: “这么说来……鱼尧你……加上二姐,四次,一共四次,四次无论那怪物是否得手,都未曾在之后折返,继续对另一人下手吗?!”

鱼尧巴玉互望一眼,齐声道“是!”

巴玉眉眼一皱道:“按照你的描述,这次它却是一反常态!”却听鱼尧‘哼’了一声道:“你,和你二姐一样,与众不同!”见二人不做声,转而又道,“接先前的话,在除你与巴坤的这次,最近的三次事发之后,我同你二姐,蚕部蚕伏,以及羽部羽落四人结伴,在林间,溪边,荒原,三次回找,哪有什么枯木的踪迹!于是……”

“于是你们不得不开始相信我二哥的冬虫夏草论了!”

鱼尧点了点头道:“巴卜的一生短暂,但即便是这样,他的大半生都在找寻成为冬虫夏草的方法——”

“成为!?”

“你没听错,就是成为!”鱼尧一脚把地上一块石子儿踢入溪水,“在返回的路上,各自返回部落的那个路口,已是奄奄一息的巴卜对我说出了他的想法……冬虫夏草,他说他认为那个怪物没那么容易死,虚无的强大体很有可能存在两种或多种形态!他担心它会活过来!不,不是担心,巴卜的原话是——它一定会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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