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李超然没有任何遮掩，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可以说这是作为武者的果断，也可以说是作为上位者的傲慢，因为到了一省总督的这种层次，已经基本上没有多少东西能约束到他了。
实力、权势以及底蕴。
所以与其说吴凡是凭借自己的本心做事，那还不如说李超然才是那个凭借本心做事的人。
“呼...”
吴凡深吸了一口气，他在仔细思考李超然的这种选择有错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广府危机能解决，最大的转折点就是李超然提前进阶，不惜牺牲自己的武道前途也要斩掉绝云仙，就单凭这一点，就没有任何人能指责他。
“可是...”
“温洪喜和那些科研院的人就白死了吗？人命真的可以用数量的多少来抵消吗？”
世界上最难分辨的不是对错，而是理念。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也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李超然看着吴凡说道：
“还是火车的这个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
“是救那5个本来应该去死的人，还是救另外一个本来就不用死的人？”
让李超然感到惊讶的是，吴凡竟然也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不用选择。”
“我会一刀把火车给劈开！”
听到吴凡的回答，李超然有些失望，又有些意外。
“你这是机械降神，是超脱了问题本身的回答。”
所谓机械降神，就是小说或者故事某个事件或者结尾圆不过来了，直接用超出框架的力量摆平这件事。
吴凡摇了摇头。
“作为武者。”
“如果在遇到事情后，只是用他人的命运去做选择，而不是自己去争取，那么拥有这样信念的武者，他的武道就是脆的，不堪一击的，优柔寡断的。”
“那么在遇到这种问题时，为什么要接受这种设定，只从两者之中选一个呢，为什么不思考有更多的可能性呢？”
“你可以说我是机械降神，说我使劲的犟和使劲的抬杠，但不好意思...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吴凡看着李超然说道：
“李总督，如今的你能毫不犹豫的说出牺牲1人去救另外5个人，但以前的你呢，也是如此吗？”
“也可以这样不做任何思考，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说出这些话吗？”
“正如你所说的。”
“我经历的太少，肩上的担子不够重。”
“但在我看来...”
“你已经被这些所谓的责任和担子，把自己给压变形了！”
当吴凡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李超然的脸色剧变。
他的武道信念和道心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他马上稳住心态，不然再任由对方这么说下去，只怕就要进入下一个阶段，开始怀疑自我了。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不管人造星环的课题、妖化人类的课题是不是于少青提出的，只要他现在掌握了这两门技术，那么他就没有问题。”
李超然保于少青，有两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第一，于少青确实在人造星环这件事做出了贡献，哪怕这个课题最早不是他的，只要他做了这件事，那么就是有功的。
第二，于少青的学术水平和科研能力是有的，尽管他再怎么压榨学员，再怎么学术强取豪夺，他这个人终究也还是个人才。
“吴凡！”
“如果你还是感觉心里过意不去，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于少青一直在听两人的谈话。
他从两人的语气中听出来了，虽然李超然极力的保他，但相比于他于少青，李超然似乎更加在乎，甚至是喜欢吴凡，于是他马上对吴凡喊道。
“关于我的秘密？”
于少青的话忽然引起了吴凡的注意，他之前也根本不认识于少青，对方能知道他什么秘密？
是邪教圣徒的面具？
还是背后那四道金色的星环？
“呼...呼...”
“是关于你【基因复制体】的秘密！”
于少青强忍着疼痛，盘腿坐在地上对吴凡说道。
“基因复制体？”
“我的？”
吴凡本来还以为于少青会说出什么不痛不痒的秘密，结果就这几个字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迫切的问道。
“你快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吴凡的催促下，于少青反而却闭口不谈了，他对着吴凡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基因复制体的秘密，你就必须放过我，同不同意？”
看了看于少青，又看了看李超然，吴凡点了点头说道：
“我同意。”
“呼...”
见到吴凡同意，于少青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紧绷的神经放松，差点晕死过去，最后大口呼吸好几分钟才缓过来。
“虽然我现在是南山武大的教授，在广府的研究所上班，但我曾经在魔都的某个研究所进修过。”
“而那个研究所，就叫做【基因复制体】研究所。”
“这个科研项目的级别比我们【人造星环】研究所的要高，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甚至就连李总督都只是听闻，不了解具体的内容。”
“我大概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李超然点头认同道。
“这个基因复制体科研所，他们会采集全国所有强者的基因数据，然后对他们的样本进行复制，制造出几个，甚至几十个复制体。”
“你刚才说，关于我的...”吴凡越听越感觉不对劲，“难道魔都的这个研究所里，有我的复制体？”
“没错。”
“而且不光有你的，这一届全国新生大赛表现出众的学生都有，像什么帝都武大的叶禅心，魔都武大的瞿霄羽，国防武大的萧天策，甚至还有一些武道圣地的人间行走和帝兵家族的第一继承人。”
吴凡略微沉思了一下，等他将这个消息消化后，继续问道：“那关于这个科研所的其他消息，你还知道多少？”
“我只是去进修了2年，参与了一些复制体培育和活体销毁工作，更核心的资料我就接触不到了。”于少青有些略带遗憾的说道。
吴凡在听到于少青说的话后，忽然对着他说道：
“你的遗言说完了？”
“遗言！？”
于少青要素察觉，但很明显他的反应没有吴凡的刀快，只见寒光一闪，于少青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他用最后的力气愤怒得朝吴凡质问道：
“为什么...”
“你明明答应了放过我的...”
吴凡将长刀斜向下一甩，地面被划出一道暗红的血线。
“你问我为什么？”
听到于少青的话，吴凡只是转过身。
“因为...”
“我不吃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