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行:斗天破地

头铁王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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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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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君奉天又唤来了自己的两名爱徒,司徒楠与凌澄。

君奉天所决定的事情,无论是解散君山堡还是用霆霓神剑自尽,其实事先都已经与她们商量过了。

不过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告知。当司徒楠与凌澄刚听到师尊的决定时,也是极力劝阻和反对!但是,毕竟君奉天做出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经过同样的劝说与抚慰,最终司徒楠与凌澄也不得不接受这些现实,即便是心中有一万个不舍得......

聚义堂内,君奉天将【天子枪】与【青天铠】,温婉而郑重的交给司徒楠,并且叮嘱道:“小楠,此番前去帝心岛修炼,路途遥远,艰难困阻重重......不到万不得已,切勿显露这两件灵器,以免遭他人觊觎,反倒招致杀身之祸......”

司徒楠神色坚毅的回复道:“徒儿明白!在自身的实力还不能配得上天子枪的时候,徒儿绝不会使用它!”

君奉天:“......”

君奉天看着司徒楠,怜惜的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他刚才那番话的重点,绝不是像司徒楠所表达的意思。只是司徒楠从小便极为要强,对自己也是非常严苛,因此才会说出这番“配得上”的话语。

君奉天又充满柔情和亏欠之意,对司徒楠安抚道:“小楠,不要对自己太过严格,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背负太多的话,终究会将自己压垮——”

“师兄之前也是背负了这么多。如今,该换我了!”司徒楠坚毅的双眸中,含着泪光,整张脸却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坚韧之情!

一提到君墨炎,君奉天的面色又黯然起来,布满了悲伤。凌澄也眼角微红,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即便是后来出现了分歧......

君奉天微微一叹,似乎是透露着无奈,又显得豁然,他悠悠说道:“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了......”

君奉天又面向凌澄,嘱咐道:“以后,你们两人要相互扶持,彼此照顾。你对待小楠,要像待我一样,把她照顾好。切记!”

这一声“切记”,君奉天说的格外强调,似乎蕴含着深厚的意义。

而凌澄也好好的应承道:“是,凌澄明白了!”

君奉天的目光逗留在凌澄的身上,似乎再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说道:“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司徒楠&凌澄:“......”

两名女子互望一眼,便遵从师命,离开了聚义堂。

......

黄昏,江心阁。

凌澄将司徒楠约到了后山的一处亭台上,从这里,可以眺望到整个江心阁的湖面。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整个湖面之上,泛起红白相间的波光,犹如一片赤色的火烧湖,景色十分优美。

两人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面色均是黯然。

忽然,凌澄开口问道:“楠,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江面上划船的故事么...?”

这一声“楠”,叫得司徒楠有些意外,凌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司徒楠了。而凌澄所问的问题,更是让司徒楠陷入了悲痛的沉思。毕竟,这是与君墨炎相关的回忆。

司徒楠:“记......记得。小时候,我非要吵着嚷着,让师兄带我们去划船......”

一提到师兄二字,司徒楠的心中尽是,无尽的悲伤。

“是啊。”凌澄接过了话语,双眸泛着忧伤地继续叙述道,

“小时候,我们两个非要吵闹着让墨炎带我们在湖面上划船,可是等到我们俩一上船,就紧张的站立不稳,害得木船也跟着左摇右晃......墨炎好不容易才划出去一点,却又遇到了一阵强风......当时你害怕的抱紧了墨炎,反倒是将他推下了水,连着船桨也一起漂远了......”

讲到这里,司徒楠痴痴的苦笑了一下,充满了回忆的甜美与现实的心酸,

“是啊...后来,师兄便索性在水里游着,用双手撑扶住小木船,一直推着它平稳前行,让我们坐在上面享受......”

凌澄也十分向往着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生活,痴痴地笑着,

“结果,上岸之后,他就被冻得直打喷嚏,染了风寒......”

讲完这一段回忆,两名女子又共同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是,这一次换成司徒楠先开口,

“我记得还有一次,你觉得师尊过于偏爱师兄,便捉弄师兄,将师尊最爱喝的桑葚酒,骗师兄说成是可以提高功力的特制药酒,害他喝了整整一壶,弄得酩酊大醉,第二天被师尊狠狠责罚......”

回忆起小时候自己的“得意”事迹,凌澄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只是很快便又消失了,

“还有,那些个数不清的夜晚,你们两个练枪搞得伤筋动骨,然后还兴高采烈的来找我帮你们医治。即便那时候我才初学医术,你们也乐意成为我的医疗试验品......”

说着,两名女子的面孔都洋溢出了一些笑意,幼时无忧无虑,可真好。

而三人之前的诸多矛盾和冲突,在眼下,似乎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此刻,一阵微风吹过,抚动了两人的发丝。

看着夕阳最终落入江面,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楠,其实,我——”凌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其实,你不会和我一起去帝心岛,对么?”司徒楠平静而略带哭腔的观望着渐渐变得灰暗的湖面。

凌澄有些吃惊的望向司徒楠,可是很快表情又变得平缓。她淡淡一笑,是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彼此间又怎会猜不到对方的想法呢?

凌澄微微点头,双眸无比的坚定,“对,我不会去帝心岛。”

“......”虽说司徒楠早就料到了这一结果,但还是显得十分悲伤。

凌澄:“我这一生,从未忤逆过君老的吩咐。只是这一次,我想,陪着君老......你应该是知道的,从君老救下我并收养我的那一天起,我便发誓,要长伴他左右,好好地侍奉他、照料他。也是因此,我才选择修习医术,好做他的贴身医师。”

对于这一句话,司徒楠并未接话,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良久,司徒楠才忧伤的说道:“也好...那你就陪着师尊吧。”

凌澄双眼泛着泪光,缓缓走到司徒楠的身边,将右手手掌搭在司徒楠的肩甲之上,忧伤而愧疚的吐露道:“对不起,楠。要让你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

“无妨。之前,师兄也是这么做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精进修为,学好枪术,重振君山堡...!”司徒楠的语气透露着无比的坚定,但这也恰恰体现出了她的可怜之处——往往留下来的人,才是最悲伤的。

听到司徒楠这么说,凌澄也沉默了下来,她将手掌撤了回来,因为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不管说些什么,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又是一阵微风吹过,似乎吹落了司徒楠眼角的泪滴。

司徒楠:“你说,人要是永远不用长大、不用老去,那该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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