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承业打定主意之后，联系了一个黑市的老朋友。
他这些年在娱乐圈混的不少，投资电影电视剧，跟着圈子里的某些人学了不少脏手段。
威逼利诱那一套他玩的炉火纯青。
“喂，老K，帮我做掉个人。”老K是黑市里出名的蛇头，私下里也帮着这一圈富商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种事情大家默认都交给放心的人去做，刚好老K就是这么个人选，买卖双方并不需要见面，只需要把钱转过去，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
老K的口碑很好，办事干净，嘴严。
雷承业很放心他。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雷承业听完小声骂了几句。
“都老朋友了，怎么又涨价？多少次了，不打折就算了，你还他妈涨价？”
“行，你别说了，这个数就这个数，钱换成btc给你转过去，这次可不是和上次一样。”
说完他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转过去了，这次是个女人，你懂我意思吧？”
“嗯，女人，还不就那点事儿？”
那边好像答应了下来，雷承业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堆着笑。
“做干净点，她有个金主，就是个婊子，你懂我意思吧。”
“操，出来卖还跟我装清纯，真他妈晦气！”
“你别管什么金主，你办你的，钱不会少了你的，动作快点，别墨迹。”
雷承业挂断了电话，看着头顶的太阳，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这场子他终于要找回来了。
***
柳云舒最近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
她给自己起了一卦，一看卦辞她笑了——富贵险中求？
一直跟着她的白漠挑了挑眉，看来最近不太平，有些人又要倒霉了。
本来刚被时威惹毛了，柳云舒最近的毛就不顺，白漠十分好奇是哪个短命鬼要在这个关头往枪口上撞。
好奇归好奇，时威留下来的任务还是要照做，唉，这年头鬼差真是难当。
“阎王，您气消了吗？”
白漠狗腿地拿出一个本子来，那上面清楚的记载着柳云舒应得的功德福报。
阴界办事讲究，从不拖欠工资，银货两讫。
柳云舒正坐在休息室里等着化妆师，听到白漠的话后抬头瞥了一眼白漠：“你说呢？”
语气冷冰冰的，白漠缩了缩脖子，转了话题：“阎王，您看，这次抓的那个槐树精值不少功德呢。”
说完白漠乖巧地把本子推到柳云舒的面前。
“这不也就十年？”
阴界的功德福报按年算，时间越久越值钱。
柳云舒再低头仔细一看：“怎么孙俊达只有十个月？”
“咳，他没作什么恶，是比较便宜一点。”
“时威又让你去完成KpI了？”
柳云舒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哪儿还有那么多怨灵啊？”
“鬼王大人倒是没明说。”
那就是说了。
“让他等着，上次的账还没跟他算。”
白漠等着的就是这句话。
“鬼王大人就是这个意思，让阎王早点回去跟他，咳…算清楚账。”
“让他等着，我忙着呢，说不好我哪天心情不好也要去一次九重天。”
得，又失败了。
……
化妆师刚进来的时候，忘记了敲门，还以为柳云舒在自言自语。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柳云舒和倪南风在视频通话。
两人正商量着拍摄结束之后去哪里搓一顿。
“你在那地方太远了，没什么好吃的，我最近没通告，大佬要不我去接你呗，顺便探班！”
“然后，晚上我们叫春桃一起！”
倪南风可太好奇柳云舒了，上次只看过一小段她拍摄的片段。
说实话比她这个科班出身的演技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她时常在想，柳云舒是全能的吗？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
“行，那你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好吃的。”
“……”
柳云舒为什么狂吃不胖，也是个谜题，虽然不解，但倪南风还是乖乖照做了。
挂断了电话，柳云舒才跟化妆师打招呼：“小溪来啦，今天也辛苦你了。”
在圈子里柳云舒算是很有礼貌，很好打交道的那种，虽说名气不小，但没有一点架子。
小溪其实挺喜欢柳云舒这个人的。
她调好粉底液，准备给柳云舒上妆的时候，她电话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本想挂断，无奈打来电话的是重病卧床的母亲，她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柳老师，这个电话我要听一下…”
柳云舒摆摆手，让她去听。
……
小溪就这样一去不返，休息室的门再打开的时候，进来的是一个柳云舒之前从来没见过的人。
“柳老师，你好，我是星星，小溪她妈妈病危，她需要去医院一趟，我临时代替她，来给柳老师做今天的妆造。”
柳云舒瞥了一眼她胸前带着的工作证，点了点头，其实化妆师是谁她并不在意，不过这事儿如果到了其他艺人身上怕是没有那么轻易翻篇儿。
只不过，今天是有些巧了点，再加上那个卦象的卦辞。
柳云舒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星星：“做这行多久了？”
星星调制了一份新的粉底液，颜色看起来和她平常常用的色号不太一样。
“不久，也才两年。”
原来是个刚入行不久的新人。
“才两年就可以独立给明星上妆，挺厉害的啊。”
这话原本是柳云舒无意间的感慨，到了星星耳朵里却大不一样，她拿着刷子的手一抖。
柳云舒将星星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气定神闲地端着一杯冰美式。
“谁带你入行的啊？”
星星小声讲了个名字，柳云舒从前没听说过，不过也不意外，她之前毕竟只是十八线糊咖。
“家里几口人啊？”
“一个月赚的钱够租房子吗？”
“哪年毕业的啊？”
“专业就学的是这个嘛？”
“谈恋爱了吗？”
“买车了吗？”
“昨天吃了什么？”
这几个问题星星都乖乖地回答着，直到柳云舒的最后一个问题。
“谁派你来的？”
“孟影。”
星星没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孟影这个名字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