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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不太愉快的早会结束。
许志伟首当其冲从会议室走出来，冷哼一声。
“这架子真是大啊，本事没多少，脾气有见长。”
周聪武跟在后面，笑笑不说话。
赵钟佑打了个圆场，“小余总就是一时间想不通，生意场上哪有永远的敌人。”
那一次喝酒喝得他差点胃出血，搞得他现在，都不会和对方在一个酒局出现。
许志伟额角跳了跳。
还是顾忌着什么，最后只说道：
“傅家白给的项目都不要，真是……”
难当大任。
这要是余铭在。
哪怕对方是他的杀父仇人，也要把钱掏进自己腰包再动手。
“鸟择良木而栖啊。”
他像是感慨一句，摇着脑袋走了。
周聪武眯了眯眼，西装革履下的大肚子跟着他的说话声颤动:
“赵总，电影还有一阵子就正式上映了，宣传那边您多费点心。”
“要的要的。”
赵钟佑表面乐呵呵的。
心里不屑极了。
你再热脸贴姜妍宁，她指不定转头就奔向另外的高枝。
多少人想靠这个选拔赛，跟傅家搭上关系。
她什么都没干就白白获得了。
傅氏这谜一样的操作，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只是对方不知道是在示好，还是别有目的。
会议室内。
陆仁嘉整理完会议纪要的材料，把录音笔一并收起来。
“小余总，不必介怀。”
余淮仍坐在主位上。
从这个视角，他可以清楚看到每个人的面目表情。
从前都是他哥坐在这里，现在换做他。
他露出一丝深思，“最近的项目，是不是赔钱的多？”
陆仁嘉有些犹豫，“不全然，等电影上线。根据试映会和预告片的反向，应该会有不错的成绩。”
“而且，姜妍宁接的那个代言，也……”
钢笔在他的手里转动了一会儿，盖子被拔开。
余淮笑了一声，“逼都给他装完了。”
八亿的项链忽悠他哥拍了，还了个内部津津乐道的高额代言费回来。
那只笔在白纸上随意画了几道，他扬起眼眸，突然想起什么:
“我哥那次在d市，就打了两天的游戏？”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他哥不像是那么任性的人。
陆仁嘉感觉自己的眼窝子又要痛了，他艰难开了口:
“余总那天和傅总……”
两个老总换了衣服，在拳击馆里打了一架。
他与那个金特助去拉架，一人得了一个熊猫眼。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家大boss，出拳的章法也是狠厉的。
然后两个人又不知道在那里说了什么，后面就去了办公室。
余淮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搞懂他哥的目的。
又抽出放在最上面的几张纸，“这几个策划案驳回重新做，狗屁不通。小脑萎缩，都写不出这么恶毒的内容。”
“这两个小组长，是赵钟佑的人吧？再墨迹乱搞直接让人事部开了，逼逼赖赖就让保安叉出去。”
沈家也不足为惧了，这个赵钟佑敢使绊子给他挖坑，他就先拔了他的爪牙。
陆仁嘉:“好的。”
“把公司的人员和关系，都整理出来给我。”
他又不是他哥。
他哥能忍着这几个股东，在那儿活蹦乱跳。
是顾着他爷爷那边，上一辈子的情分。
他混不吝惯了，大不了撕破脸皮，谁也别好过。
“另外派人去d市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他哥在消失的前几天，去了d市一趟，也不知道跟那个姓傅的有没有关系。
他也是这两天临时起意，查了身份证的行程才发现。
平时他哥都是坐私人飞机的，那次很罕见地坐高铁去了。
陆仁嘉接过，一并应了下来。
余淮把架在鼻梁的眼镜摘下，揉了揉有些通红的眼角，长舒一口气。
生气的点过了，他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莫名。
陆仁嘉正要离开，又被喊住:
“对了，我爷爷整天说要吃的那家水果店，在哪里？”
陆仁嘉一脸懵逼:
“小余总，您不知道吗？”
余淮抬眸懒懒瞥他一眼:
“我怎么会知道？”
陆仁嘉:“……”
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个黎霸霸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试着报出地名，发现可以。
又想报店名，发现喉咙就跟卡住一样，死活发不出那个音。
最后只能说道，“是那边唯一一家水果店，您自己找找，价格很贵……”
余淮不以为意。
再贵能有多贵。
能比一千块一颗的解酒糖还贵吗？
梨霸霸水果店。
余淮看着门前的价格表:“……”
还真有。
有了想打投诉电话的想法。
他推开门，风铃声响起。
还没走几步，一个小小的奶团子步伐不稳地走了过来。
看到面前人高马大的人，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哭了起来。
“居……居……怕……”
扎麻花辫的女生跑了过来。
抱起她轻声哄着，嘴里说道，“不怕，敢欺负夏夏，打他。”
余淮:“？”
女生抬起头，看到他的面容，翻了个白眼。
“惹人嫌的来了。”
“我们见过吗？”
“我看你这不仅是黑店，服务态度还这么差。”
余淮扫视了一下店里的东西。
看着个头很大的水果蔬菜，又陷入了沉默。
总觉得，怪眼熟的……
尤其是那个胳膊粗的黄瓜。
他迟疑道，“这家店，跟耿梨白有关系吗？”
珠珠打量了他几眼，想起姜妍宁断断续续的话语，也猜到了什么。
冷哼一声，“没什么关系，也就是他前女友开的。”
余淮:“……”
他今天无的语，都快赶上这半年了。
姜亦夏抱着珠珠不松手，好奇地打量着在店里转来转去挑东西的人。
等算好价格，他刚要付钱，珠珠摆摆手。
“不用，你哥以前充的钱还有剩。”
“我哥？”
珠珠瞥他一眼，这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最后还是解释道，“对，他之前充了五百万。”
“多少？”
他哥什么时候喜欢吃水果了？
余淮总觉得记忆出现了偏差。
这就跟有人和他说，他哥捧着装了可乐的酒杯，站在二层小窗户前摇晃，一样离谱。
珠珠勾了个灿烂的笑容。
“对啊，追女孩子，难道不需要用点心花点钱吗？”
“追谁？”
“当然是……”她顿了顿，笑容调侃满满，“耿梨白的前女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