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高小翠扯着大嗓门喊道：“老太太，您还哪里不舒服？”
“我都多大岁数了，哪里还有叔叔……”
聋老太嘴巴一撇。
心想：高小翠说的什么屁话！
“不是！我是问你哪里不舒服！”
“可不行说支那啊……”
聋老太吓得赶紧去捂高小翠的嘴。
高小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太费劲了。
问一句话说半天都沟通不到位。
一上午喊了好几嗓子了，惹的隔壁都在投诉。
护士都进病房提醒自己好几次了。
她也不想这么喊啊，可聋老太成了真聋老太，她跟她是真无法交流啊。
人家医生来问话，她都没法回答。
高小翠急的都跺脚也没办法。
“怎么了？老太太还是听不见吗？”
易中海下班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看到高小翠表情不悦，也大概猜到了几分。
“比昨天强点了，没说我干嘎巴嘴不吱声了。可是一句话她都听不到重点，根本没法沟通……我看这样下去也不行啊，老易。要不然你去问问大夫，到底怎么能给她治好吧。”
易中海也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焦虑。
聋老太现在对他们的养老计划十分重要。
可现在听不见了。
先不说以后他们怎么沟通。
等何大清走了，她又怎么帮自己给何雨柱洗脑呢？
跟她说句话都费劲，何雨柱能搭理她才怪。
自己不依靠聋老太又不行。
“我去问问吧。你也是聪明点儿，她是听不见又不是不会说话。有啥不得劲儿的自己就说了，不用非得跟她沟通。知道吗？”
“知道了。”
高小翠讪讪地答应了一声。
这叫什么？
这就叫吃力不讨好。
自己忙活一天，却连个好话都捞不着。
纯粹活遭罪。
但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头说，哪敢跟易中海表明啊。
易中海教训完了高小翠，也不管这一摊子事了，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大夫，我们家那个老太太，她现在还是听不见。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她这耳聋给治好啊？”
“聋老太是吧？”
医生翻了翻病例说道：“她可真不好说。比刚来的时候是强点儿了。但是想要完全恢复听力是不可能了。”
“不用完全恢复，您哪怕让她能稍微听见我们说话就行。现在我们一说话，她就打岔，根本没法交流啊！”
“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
“您说，您说……”
医生看了看他胸前轧钢厂的厂标说道：“我们医院最近从国外引进了一门技术。叫助听器。顾名思义，这个东西戴在她耳朵里，能有效的提升她的听力。”
“国外引进的……”
易中海下意识地问道：“那得要多少钱啊？”
“最低配的也得一千万吧。”
“啊？”
易中海听到价格一下子懵了。
一千万！
他一年到头都挣不上这么多钱。
怎么看个耳朵还这么贵啊！
“价格的问题您回去考虑考虑吧。”
“那行吧，谢谢您了啊，大夫。”
易中海内心十分感谢医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一千万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
聋老太也是，摔坏哪不好，非得摔坏了耳朵。
现在可好了。
生了这么贵的病，谁能负担的起啊！
他想到这一千万，心里头就堵得慌，干脆也没再回病房，直接出了医院往四合院走了。
……
四合院。
邮递员蹬着自行车来到门口，挥着手里的信件喊道：“何雨柱！来信了！”
“什么信？什么信？”
阎埠贵住在前院最先听到消息，奔跑着赶过来。
邮递员瞥了他一眼道：“您是何雨柱吗？这是何雨柱的信。”
“都一样都一样，我是他叔……”
“阎叔，您还有这癖好呢？偷看人家隐私？”
何雨柱突然出现在阎埠贵身后。
给他吓得一激灵。
“你，你在家啊……我以为你不在家，寻思帮你收一下。别让人家邮递员白跑。”
“那不劳烦您，今天夜校放假了。我回来的早。”
何雨柱说着接了信件，卡了自己的章。
刚准备拿信回去又被阎埠贵给拦住了。
“柱子，谁给你写的信啊？我就是好奇……”
何雨柱没搭理他，拆开信看到里面田晓霞寄给自己的报纸。
也没在意，顺手递给他道：“新京日报，您要看吗？”
阎埠贵听到是报纸，顿时眼前一亮。
一个真敢给，一个真敢接。
他一把拿过来说道：“你这当上夜校老师了是不一样啊。还订上报纸了，我都好久没看过报纸了。我能看看不？”
何雨柱心想：你都拿手里了，还问？
“看吧。”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是报纸，也都有些好奇，全都围了上来。
催促着阎埠贵赶紧给大家念念。
50年代大家都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而且文盲又多，听人家念报纸都算是一种娱乐消遣了。
自然他们是不能落下这个热闹。
“我念念啊，咳咳。”
阎埠贵享受着被簇拥的感觉，一眼先看到了头版头条。
硕大的报纸上印了半张。
“今日资讯：恭贺我市第三届工农子弟学校学生顺利毕业，特此报道何雨柱同志……”
阎埠贵看到后面的字，一下子没声了。
念了一半不念了，大家都很着急。
“老阎，何雨柱同志啥啊，你接着说啊！”
“何雨柱为啥上报纸啊！”
“快说啊！”
阎埠贵讪讪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何雨柱，无奈只能继续念道：“何雨柱同志作为工人出身，积极参与文化进修，并且运用自己的俄语知识帮助他人进步成长，特此嘉奖……”
“我去！”
邻居们听到这话，立刻发出一片惊呼。
“不错啊！柱子，你这俄语老师当的都上报纸了！”
“成名人了！”
“可比老阎强啊，老阎当这么多年老师都没说上个报纸。”
阎埠贵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黑。
老京城人最好面子，他阎埠贵当然也不例外。
“怎么说话的。我也不差好吧？市里马上就要评选优秀教师了，肯定是我，到时候我也会接受采访，上报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