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被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姑娘这样吼着，心里也不悦。
况且因为刚才使了重力，肩背隐隐发痛。
她嘀咕道：“知道了。”
林菱道：“你就等着看会议结束老板怎么弄你吧！”
姜晚：“一瓶水而已，不至于打击报复吧？”
林菱冷哼一声：“这是水的事吗？这是你业务能力的问题，而且今天因为你，会议推迟了三分钟，等下你再进去，又要打扰他们，老板是最讨厌做事出岔子的！”
姜晚没想到偌大一个贺氏集团，里面的饭碗这么不好端。
心有不满，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请教：“那他们不喝瓶装水要喝什么？开水吗？”
林菱：“提前泡好他们爱喝的茶！”
姜晚跟着去了茶水间，才知道这打杂的事这么复杂。
一个柜子里，满满当当的茶叶罐，每一个上面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领导的名字！
大家喝的都不一样，得一杯一杯泡！
林菱手脚麻利，很快把茶叶添好，和姜晚一前一后端着两个托盘又进了会议室。
放下托盘后，姜晚甩了甩手臂，捧着一个个茶杯双手放到各位领导面前。
贺闻璟的是咖啡。
姜晚小心翼翼的捧着杯碟，轻缓的放在他面前，余光偷偷的打量着他。
发现他表情没有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上完茶不能走，要抱着热水壶等在一旁，哪位领导的喝完了，她得赶紧去添水。
姜晚站在会议室的角落候着。
好久没有穿高跟鞋，现在这么站着，还真有些受罪。
她轻轻的活动着双腿。
没记错的话，贺闻璟的这个会议，是一个小时。
现在还有四十多分钟，有她受的。
光是小腿肚站得难受就算了，光是肩背发痛也就算了，偏偏涨了奶，非常难受。
虽然垫了防溢乳垫，她还是有些担心等下会溢出来。
要是打湿了衣服就不好了，这丢脸程度和裸奔的区别不大。
又站了十来分钟，腿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动得越发频繁。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尿急了。
“先休息一下，等下继续。”
贺闻璟叫停了会议，端上自己的咖啡杯起身就出去了。
姜晚如蒙大赦，跟在他身后小跑着出去：“贺总，休息多久？”
贺闻璟边走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做什么？”
姜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得……用一下吸奶器……”
贺闻璟目光下移，放在她胸上。
姜晚又跟了好几步，才听到他说：“端茶倒水的事都做不好，你不用进去了。”
这样的责备对姜晚来说简直就是恩典！
“下次不会了。”
想不到贺闻璟突然停下脚步，姜晚不防，直直的撞到他背上！
贺闻璟：“姜晚，这句话今天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把自己的愚钝无能归结为没有经验，怎么听都是在推卸，我希望之后不要再听到了。”
姜晚看着他的背影，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她一直在说，自己不会，没学过，不知道，下次不会了。
这些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任何一家成功的企业，要的都只是结果，不是借口。
姜晚暗下决心，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她去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吸奶，回想着自己这一天兵荒马乱的日子。
是够蠢笨的，在别家公司，估计已经被开除了吧。
旁边传来女人交谈的声音。
姜晚听得出其中一个是她同一个办公室的。
“哎，你知道我们新来的总裁助理吧？”
“知道，中午的时候还追在老板屁股后面跑嘛，一件职业装能穿得她那样凹凸有致，也算是她用了心了。”
“长相就一股子妈味儿，而且呀，身上还有奶味儿，八成是生过了！”
“啊？那你们同一间办公室，闻着岂不是很受罪？”
“哎，那有什么办法呢。”
“咦，我可千万不要生孩子！就算生了也绝对不会喂母乳！下垂不说，还带着一股子味道，走到哪儿都遭人嫌弃！”
姜晚就算没站在她们面前，脸上也早就发烫了！
原来自己身上，真的有味道……
这真的太尴尬了！
她吸完奶，用湿巾仔仔细细的把胸部都擦了一遍，又多垫了一张防溢乳垫，自己低头嗅了嗅，确保没有什么味道，这才出了卫生间。
接下来的时间如坐针毡，旁人无意间看她一眼，她都觉得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味道！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林菱敲了敲她的桌子：“会议结束了，去收拾！”
姜晚立马站起来去会议室收拾杯子。
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出去，贺闻璟却一直坐在那里，手指还在笔记本的键盘上忙碌。
姜晚屏息把所有的杯子都收好，才问他：“贺总，你的杯子要收吗？”
贺闻璟没回答。
姜晚受够了问他什么都得不到回应的窒息感，直接道：“别人和你说话要回答，这是最基本的礼貌，贺总，你没有吗？”
忙碌的手指突然就停住，贺闻璟侧头看过来。
姜晚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目光躲闪：“你的杯子要收吗？”
声音没那么重的戾气了。
贺闻璟：“再泡一杯！”
姜晚端着杯子走了。
给贺闻璟重新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去把之前的杯子都清洗干净放好，回头去会议室的时候，看到贺闻璟的位置空了，一只咖啡杯孤零零的放在桌上。
姜晚把杯子收了洗了，这才回了办公室。
六点钟下班，姜晚归心似箭。
但是贺闻璟没走，她不能走。
待到六点十分，姜晚觉得枯等不是办法，便在公司的沟通软件上问贺闻璟。
“贺总，需要给你订晚饭送来吗？”
小心思一眼被窥破。
贺闻璟：你下班。
姜晚如释重负，拿着早就准备好包飞奔。
隔着厚重的木门，贺闻璟都听到外面奔跑的高跟鞋声音。
他坐在老板椅里面旋转一圈，给虞绍卿打了个电话：“出来喝一杯。”
南夜会所，贺闻璟自己闷头喝了一杯酒，看得虞绍卿都皱眉。
“心里有事？人不是已经接回来了吗？还不开心？”
贺闻璟不语，又端起杯子。
虞绍卿：“对了，我听你小姑说，你没把人带家里去？是没搞定你父母那边，为这个烦？”
贺闻璟看着手里的玻璃杯，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虞总，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小姑，又恨，却又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