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的夏日,闷热而多雨。
潮湿的空气里,似乎总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与硝烟味。
张飞,这位如同黑铁塔般的猛将,又一次单枪匹马地闯到了南越军控制的边境线上。
“韩星河!滚出来受死!”声若惊雷,震得山林树叶簌簌落下。
丈八蛇矛挥舞,带起道道乌光,试图撕裂南越军的防线。
“这厮真是个人才,被抓了两次,还敢来送。”韩星河闻报,不怒反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这次,本王亲自去会会他。”
言罢,他翻身上马,身后鬼骑兵如影随形,无声地汇入林中阴影。
体型硕大,毛色斑斓的巨虎——燕山君,低吼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跑去侧翼。
自从吞食了黄金狮王的内丹,山君的气息愈发恐怖,额间隐隐有王字金纹闪烁,周身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战场之上,张飞已然开启了战域,黑色的煞气如同漩涡般环绕周身,丈八蛇矛所向,南越士兵触之即溃,无人能挡其锋芒。
“韩星河!缩头乌龟!给爷爷出来!”张飞咆哮,声震四野。
就在这时,一道腥风扑面而来!
山君化作一道黄色闪电,径直扑向张飞。
张飞心头一凛,蛇矛疾刺,却被山君灵活地避开。
虎爪拍击,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重重地拍在张飞战马的头颅上。
“噗!”战马连悲鸣都未能发出,头颅瞬间碎裂,轰然倒地。
张飞反应极快,在马匹倒地的瞬间跃起,但山君好似也觉醒了战域,周边瞬间形成一片带着远古蛮荒气息的力场,重力陡增,空气粘稠如浆。
张飞只觉周身一沉,动作不由得慢了半分。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鬼骑兵动了,几把兵器同时砸向张飞,逼的他只能连连后退。
而在他后退之时,十几条特制的绳索,带着破空声,精准地套向张飞的手脚脖颈。
“吼!”张飞怒吼,奋力挣扎,黑色战域剧烈波动,震飞了几名靠近的鬼骑。
但山君又是一声咆哮,虎威如实质般压下,硬生生将他即将爆发的力量压制了回去。
绳索收紧,张飞庞大的身躯如同被蛛网缠住的猛兽,虽力大无穷,却在山君的战域与鬼骑兵的配合下,徒劳无功。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被五花大绑,再一次成了阶下囚。
被带到韩星河面前时,他依旧怒目圆睁,须发戟张,脸上沾满尘土与血污,狼狈不堪,但脾气却比之前更显暴躁。
“姓韩的!有种你就杀了你张爷爷!我一天不死,就一天不会让你安生!”
他嘶吼着,挣扎着,捆缚的绳索深深勒入肌肉。
韩星河缓步上前,无视他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伸出手,用指背轻轻抹去他脸颊上一道凝结的血痕,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嘲弄的轻柔。
“张翼德,你说你图个啥?你大哥刘备都不敢轻易与我开战,你却非要三番五次跑来送死。”
“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连我大哥吕奉先,当年也没你这般狂妄。”
“你明知道我现在不会杀你,你自己也不敢惹出乱子,却非要闹啊闹!”
“恨了我二十年,又能如何?你又不是我的对手,还死盯着我不放。若是换做旁人,我早就一刀砍了,省得聒噪,也就是你……不知死活。”
张飞奋力扭开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怒吼道:“呸!你强占我南中之地,我与你不共戴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要杀了你!”
………
次日正午,烈日当空。
南越军大营外,尘烟起处,一队人马驰来。
刘备、关羽、汪小星、杨顶天等益州核心人物,再次被迫前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张飞三次被擒,如同鱼刺卡喉,让整个益州集团上下都憋着一口恶气,南中之失的郁结与此番受辱交织,若不解决,军心难安。
韩星河命人在两军阵前的空地上搭起一座宽大帐篷,设下酒宴,派人邀请刘备赴约。
消息传到益州军阵中,将领们顿时议论纷纷。
“主公,万万不可亲身涉险!那韩星河诡计多端,若是设下鸿门宴,我等该如何是好?”
“是啊,三将军他……韩星河既然前两次未杀,此次定然也不会轻易加害,无非是想再勒索些好处,我等静观其变即可!”
“没错,国战在即,他韩星河也要顾及大局,不敢把事情做绝!”
“让关将军代主公赴宴便是,主公坐镇军中,静候佳音!”
刘备端坐马上,面沉如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眉宇间充满了无奈与疲惫。
于是,关羽、汪小星、杨顶天以及谋士法正,四人纵马来到帐篷前。
几人刚勒住马缰,准备下马,韩星河便从帐篷里探出半个身子,目光扫过几人,眉头立刻皱起。
“嗯?刘皇叔呢?”
“刘皇叔不来,这还谈什么?快去请皇叔来!”
随即,韩星河又嗤笑一声,声音足够让帐篷内外的人都听得清楚。
“真是胆小如鼠!本王诚心请他吃个饭都不敢来,还敢整天嚷嚷着要和我争南中?真是可笑至极!”
这话语如同鞭子,抽在关羽和法正脸上,两人面色瞬间涨红,既感愤怒又觉羞惭。
韩星河话糙理不糙,刘备身为益州之主,连对方设宴都不敢亲身赴会,确实显得底气不足。
两人一言不发,猛地调转马头,疾驰回本阵。
被南越王如此挤兑,刘备的脸色黑得如同锅底,却也无法再退缩。
不多时,他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闷闷不乐地踏入帐篷,径直入席,看也不看韩星河一眼。
韩星河仿佛没看到他的脸色,自顾自地笑道:“请皇叔吃顿饭,可真是不容易啊!”
刘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备今日身子不适,未能及时赴约,还请南越王见谅!”
一旁的关羽早已按捺不住,冷着脸插话道:“饭就不必吃了!我三弟何在?麻烦南越王尽快放人!”
冷冰冰的态度,让一众南越将领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