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二九一章 徐永昌教炮
张作霖在去年十月份的配合赵天一威『逼』山海关日军的军事行动以后，彻彻底底的被赵天一派飞机轰炸海城日军的军事实力吓住了，最开始出兵时想浑水『摸』鱼的想法立即就飞到九霄云外，而是老老实实地打算与赵天一合作，在也不敢有其它非分之想了。鉴于张作霖在这次行动中的很好配合，而且事后也主动向奉天的杨永泰认了错（杨永泰的身份在张张锡銮离开东北之后就没有再怎么隐瞒，当然也没有大肆的公开），赵天一决定接受张作霖为自己系统的人。加上这个时候前往山西进行兵工厂设备采购的二十七师参谋长杨宇霆，发来了在山西的一些见闻，让张作霖丝毫没有了二心；他甚至主动要求赵天一派人到他的二十七师作监军，以表自己的决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天一在给奉天陆军第七师等自己的嫡系部队拨发新的装备时，也顺便给张作霖的二十七师拨付了三十六门火炮；其中就有十二门105毫米口径的重炮，而徐永昌也作为炮兵的教官一同来到二十七师教授改型火炮的『射』击，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赵天一给张作霖提供的重型火炮为仿法国施耐德1915年式155毫米*炮制造的，不过口径却改成了105毫米；主要是考虑到中国的公路方面还没有完全的普及，火炮口径太大的话行军前来就不太方便。155毫米的*炮兵工厂也生产了一些，但只是用来装备山西自己的炮兵部队；山西的公路建设这几年可是发展的很快，完全能够满足这些火炮的运输。火炮口径是减少了，重量自然减轻；这款105毫米*炮全重只有两千公斤多一点（155毫米*炮全重也只有3.2吨），也就两吨的样子。但『射』程却继续了施耐德火炮高『射』速高远程的特点，分别达到了每分钟七发和一万一千三百米的距离。至于赵天一自己的155*炮，『射』程近十二公里，在一战时期众多国家同类型火炮中只八九千米的『性』能比较起来，有已经很相当逆天了。
当初105*炮被送到二十七师炮兵部队，众人看到如此大口径的火炮，全部都惊喜的合不上嘴，特别是作为二十七十炮兵团长的张作相。他马上打电话给师长张作霖，要求第一时间试炮。而张作霖在看到这个比从日本人那里购买的火炮大了很多的家伙时，心里面早就痒痒的，马上同意了自己这个最小拜弟的要求，而且自己也决定去看看参谋次长提供给自己的大家伙威力如何。日本人提供的三八式七五野炮（明治三十八年，也即1905年日本制造的火炮），『射』程可是有八千多米，这个大家伙估计也就这个样子吧！想到这里，张作霖马上让人开车过来，带上山西过来的炮兵教官徐永昌，两人一起前往炮兵二十团『射』击场。
到了『射』击场之后，看到张作相等人设置的『射』击目标，徐永昌笑着对张作霖说到：“请师长叫人将目标在挪远一些，我好叫我带来的人试炮”。徐永昌从山西过来，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另外还带了八九名炮兵士兵。对于张作霖等人的要求，徐永昌很清楚除了对这么大口径的火炮好奇之外，另外还有想检验火炮『性』能的心思。对此徐永昌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火炮运送给军队，是要打仗的，如果战争期间发现这种火炮不行，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不过他看到张作相将目标放置的只有七五炮那么远，心里就清楚这些人还不了解105*炮的『性』能，这才叫张作霖派人挪远一些。可是等到他们挪放完毕之后，徐永昌发现只是挪后了两百米左右。他马上又对张作霖说到：“师长，还要远些，再远些”！听了徐永昌的话，张作霖心下里有些释然：这个样子才对嘛，要是只比日本人的七五炮只多两三百米，那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了。他马上又给身边的人打招呼，要他们告诉张作相，将目标再挪后一千米；那个位置距离炮位已经有九千米左右了，应该是这款105大炮的『射』程了。二十七团的炮兵『射』击场很大，并且对于距离都有一定的标识，比如五千、五千五、六千、六千五......一直到一万米，这些位置都有标识，可见张作相这个炮兵团长当的还是满用心。
不过等张作霖回过头来时，却看到徐永昌还是在摇头。“徐教官，难道这、这么远还不行吗”？徐永昌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些人对自己带来的火炮还是不怎么有信心呀！对张作霖回了一个微笑，“师长，还是让我的人去一趟吧”！说完，徐永昌马上招生将自己带来的一个中士叫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位士兵马上就骑上一匹马，飞快地跑远了。几分钟以后，那位士兵回来了，并且张作相等人也骑马赶回来了。回来之后的张作相满脸的震惊和喜『色』，跳下马几步就走到张作霖和徐永昌跟前，大声对张作霖报告到：
“师长，这次我们可是赚大了，我的乖乖，竟然超过了一万米！一万米呀”！听了张作相的话，张作霖也脸不相信的盯着自己拜弟的眼睛，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又马上将目光移到了徐永昌脸上，“这款炮、炮，真的可以打那么远？我那个天！这、这、这还真特么有些......”。张作霖说完这句话，马上又把眼光投向了张作相，随后给了张作相胸口一拳，兄弟俩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时候，徐永昌派去的那位中士也向徐永昌做了汇报：目标只能放在一万米的位置，再远就超出这里的『射』击场区域了，原来张作相这个炮兵『射』击训练场只有一万米长。
等到张作霖两人笑完之后，徐永昌才对两人说到：“我看这样吧师长，我们『射』击分两个批次，一次『射』程，一次目标；这样就同时检验了火炮的『射』程『射』速和准确『性』等诸个『性』能了”。“好！好！好”！不等徐永昌将话讲完，张作霖马上就连声说到；现在对于这款大口径火炮，他和张作相可是充满了期待。
在徐永昌带来的人『操』作下，这款型号为一五式105*炮在炮位上展开了炮架；为了能够第一次就准确命中目标，给张作霖等人一个惊喜，徐永昌决定自己亲自惊喜炮位观察，判读各种『射』击诸元。当然，他也是只在进行目标『射』击时做这些事，在远程『射』击时他就不用管了，由这些自己带来炮兵去进行。当徐永昌走向炮位，拿起炮兵用双筒望远境，一边观察一边用身边的合像式测距仪（1892年法国人h.de格鲁西利尔就已经设计出了这种观察仪器）进行计算时，包括张作霖在内打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等待徐永昌的命令。
在雷达发明以前，简单来说，火炮『射』击的过程大致是这样的：观察员首先发现目标，通过炮位教高处的观测军士测量距离，然后将目标数据传送给炮位，负责火控的士兵立刻解算火炮的『射』击诸元，迅速传达到各主炮手，火炮指挥官根据『射』击诸元调整火炮『射』击方向角度、仰俯角度，并根据目标距离调整火炮装『药』。各炮位准备完毕，回报炮位指挥官，指挥官下达『射』击命令。
此刻，前面的几项工作都由徐永昌一人在做，完了之后他还要亲自动手根据观测计算的数据调整火炮『射』击方向角度、仰俯角度，加装*（一战已经有*了）量，完了之后才是火炮『射』击。一分钟左右，徐永昌就观测计算完成，立即走到那门要发『射』的大炮跟前，亲自调整方向角和仰俯角，并吩咐一名士兵加装*量。最后，他走到炮位左侧，对远处正在观看的张作霖等人点点头，然后一扬手大喊了一声：“发『射』”！
随着一声轰鸣，105*炮炮口闪过一道暗光，炮弹弹头从炮口飞快的离开，压迫着周围的空气发出一阵嘶嘶的鸣叫。随后，炮弹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向了正前方，十几秒过后，在张作霖等人的望远镜里面，大约一万米距离上放置的目标物处突然爆发出一阵烟尘，随后就是炮弹爆炸的声音传了过来。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张作霖等人有些目瞪口呆看着炮弹爆炸的地方，好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边上二十七炮兵团的士兵大声讲话的声音才让他惊醒过来。此时已经有士兵跑向了炮弹爆炸的地方，就连张作相也骑上一匹马，飞快地冲向那里；这让还准备发『射』第二发炮弹的*炮炮手们，不得不停下工作，等他们回来。
徐永昌开始也是明显一愣，这『射』击还没有完成，怎么就有人跑过去了！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随即就苦笑了一下，这些二十七团的炮兵还真的很好奇。张作霖看了一下徐永昌的反应，随即也是想起了什么，嘴里面骂到：“这群破马张飞，还真的是得瑟；徐教官不要生气，等一下回来看我怎么跟他们急眼”。话是这么说，但张作霖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第一发，仅仅是第一发炮弹，就命中了目标，这个徐教官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自己以后可真的让作相跟他好好学学。想到这里，张作霖对徐永昌的笑脸更浓了。
打这一天过后，徐永昌就在二十七师炮兵团教授炮兵二十七团的官兵学习105*炮的发『射』技术，团长张作相更是天天粘着徐永昌，跟在身边学东西。不久，张作霖将这十二门105*炮和另外二十四门火炮变成一个师重炮旅，张作相还是任旅长；原先二十七炮兵团的那些请购自日本和西方的七五山炮野炮，全部交给了两个步兵旅，让他们组建了自己的炮兵营。就这么一下子，二十七师的战斗力就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让老张和他的把兄弟们高兴不已。
半年多以后，也就是三月十八日，二十七师重炮旅进行实弹考核，以检验这半年来的学习成绩。检验结束以后，张作霖对自己的这个重炮旅非常满意，于是才有了开头感谢参谋总长和徐教官的话。而此时张作霖还不知道，日本人即将找上他，对他进行渗透策反；在炮兵检验完成以后，就宴请了这次的炮兵教官徐永昌，包括徐永昌带来的八九名炮兵士兵。请客的地方在奉天城太原街的“明湖春”饭店。“明湖春”在当年绝对高大上，沈阳达官贵人无不咸来，不来者就会觉得不显身份。督军府、翰林府的“打发席”，张作霖的“堂会宴”都均邀其主持打理。这次张作霖请徐永昌等人吃饭，因为人多，所以就设在了“明湖春”，而不是在他家里。
不过等张作霖在“明湖春”吃完饭回到大南门通天街自己的新建的府邸时，家里面已经有一封信在等着他。当酒意微酣的张作霖醉眼朦胧的打开这不知名的信件，看了几行之后立即就大汗淋漓，酒意全部随着这大汗，无影无踪。他整个人呆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