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黎昭昭夸起人来，毫不嘴软，“世子爷武功厉害，会写字，穿的衣服好看，平常不穿衣服也好看。”
平常不穿衣服也好看？
这丫头片子瞎扯些什么，姬如晦皱起眉头，敲着她的脑袋问道：“你这些瞎话，都是他教给你的？”
“你再敲我，我就告诉世子爷，说你欺负我！”黎昭昭抱着脑袋威胁道。
“刁钻的丫头。”姬如晦当真不动她了，而是笑道，“赵衍这么好，看来本大人的确是比不上了，那你同他玩去吧。”
他这么一说，倒让黎昭昭觉得欠了他什么似的，好歹这人也救过自己两次，不能把人气着了。
江湖上有句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
于是她良心发现地安慰起对方道：“当然大人你也很好啦，干嘛非要比较。”
姬如晦却是轻笑一声：“本大人还不至于就这么点志向。”
说罢将黎昭昭揽在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脑袋。
赵衍正襟端坐，缓缓捻着棋子，将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淡漠的眸子垂了下来。
“阿蒙，你真是半点儿也没变。”赵恭落了一枚白子在棋盘上，叹道，“依然如此，不走寻常棋路。”
“棋局之上，本没有定数。”
赵衍手执黑子，仿佛不动声色地布着棋眼。
他落完子，自余光里看到黎昭昭从身边跑了过去，又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个棋盘坐到姬如晦身旁。
“姬大人，这么呆呆坐着怪无聊的，我们也来下棋吧。”
黎昭昭将棋盘搁在他面前，又将两钵黑白棋子各自分好。
“你和我？”姬如晦淡笑看着黎昭昭。
他说自己不惯风雅之事，也不过是句客套话，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和一个小丫头下棋。
于是半讽半拒道：“本大人怕是下不赢你一个丫头片子，你若是真想玩，还是等回去了，找你叔叔切磋罢。”
“都还没下呢，你又何必急着妄自菲薄。”
黎昭昭还是将棋子放在了他面前：“博弈又不是只为了求胜，下的人觉得快意有趣就行了，不是吗？”
这话倒是叫姬如晦听出些味道了，像是被她教训了一番似的：“小丫头好厉害的嘴，非逼得本大人陪你下棋不可了。”
“其实我下棋很厉害的。”
黎昭昭毫不谦虚地摆着棋盘道：“之前在家我二表哥大表哥都没赢过我，姑姑也说我的棋少见。”
姬如晦挑眉笑：“啧，是棋厉害还是嘴厉害？”
黎昭昭笑嘻嘻地仰起脸：“跟你比我是不厉害，不过你要想下过我这个小孩，也不容易。”
“那我倒要试试，多少步能把你下得哭鼻子。”姬如晦支起身子。
“来呗。”黎昭昭抓了一把黑子，先占了一个角，“先下手为强。”
姬如晦也就真拈过白子，认认真真与她下起棋来。
那一头赵衍同赵恭棋路走了一半，只听见二人叨叨咕咕的，转身一看，便看见黎昭昭正和姬如晦头抵着头，也在下棋。
“有趣。”赵恭看着黎昭昭道。
原以为她只会吃，没想到还会下棋，赵衍收回目光，手中的黑子不疾不徐落下：“待会儿将她下得哭了鼻子，七王兄，这哄孩子的差事你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