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赵衍抓了你们？”黎昭昭提高嗓音，一脸难以置信。
慕华音的表情变了变。
黎昭昭眯起双眼：“你们俩看我像傻子吗？”
主仆二人均是眼皮子一跳。
“我们……我们的确是被人抓来。”慕华音低着头继续道，“只是其中曲折，说来话长，不知恩人可愿意听我细细说来。”
黎昭昭咬了一下嘴唇，整张脸皱起来：“你都这样了做人能不能实诚点，别骗我了，我好歹救过你的性命，别说我不信赵衍抓了你这件事，就是京中随便拉一个人也不会信的好嘛！”
她话里话外与南阳王世子相熟，慕华音知道自己不能再编了，又跪了下来：“恩人，是我一时糊涂，都怪我迷了心窍。”
“求恩人救我。”
慕华音又给她磕头。
黎昭昭觉得头疼：“你究竟怎么到了京城，又进了南阳王府？”
慕华音只好一五一十道：“那日我正要出城赶往冀州，便叫车夫去换些散碎银子，那车夫回来告诉我，说城里的贵人四处找我，起初我以为是青州知府要将我抓回去，逃了一路，后来却听说……听说是南阳王府的人。”
“我发誓我绝不是贪慕荣华富贵。”慕华音抬眼看她，“我当时是想，若是南阳王府的人，势力要大过青州知府，倘若我不出去认下，恐怕会牵连到恩人您，所以我就……将错就错，找到了南阳王世子，一路跟着南阳王世子进了京。”
黎昭昭半信半疑：“你真的是为了我？”
“千真万确。”
慕华音抬起头，露出哀戚的神色：“但……但是我如今后悔了，我原以为进来享受不到荣华富贵，也总比外头强，可是谁知道、谁知道世子与旁人不同，他似乎……似乎生了一种怪病，眼睛竟生得像、像鬼魅。”
旁边小丫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嗯？”黎昭昭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他只是眼睛生得不同，其他和平常人一样啊，你没见过外邦来的昆仑奴么？还有那些罗刹国来的人，长得奇形怪状的多了去了。”
“可是……恩人，我向来不惯与外邦人相处，我……”
慕华音面露难色。
黎昭昭：“那你当初跑回来干嘛？”
慕华音默不作声。
“现在这是在京城里，你让我怎么把你弄出去？”黎昭昭没好气道，“你觉得南阳王府丢了个人，会查不到我头上吗？到时候青州城的事情咱俩都得露馅儿，你被你爹抓回去，我被我姑姑打死，咱们俩就一起完蛋吧。”
慕华音低声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黎昭昭比她更郁闷，“你先待在这里稳住形势，咱们从长计议，肯定能想到办法。”
“多谢恩人不怪罪我。”
慕华音磕头道。
黎昭昭蹲下来，再次嘱咐道：“你可得记住了，千万不能把我们在青州城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你被你爹抓回去都是轻的，咱俩都得没命！”
慕华音一下便被唬住，害怕地点头。
“其实他人不坏，你不用这么害怕。”黎昭昭想为赵衍说点好话。
慕华音摇头：“我只见过世子一面，她们甚少让我出去，每日也只有清茶米饭，日子过得竟像寺庙里的姑子。”
“……”
这个黎昭昭倒是深有同感，拍了拍她：“我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熬着吧，熬一熬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