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谈话
“当！当！当！——报告！”
“请进！”
“首长好！”
“呵呵，你也好！来，坐下吧，咱们坐下谈谈。”
“是！”
“嗯……小楚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A军区调到咱们这儿来嘛？嘿嘿，要知道，为了把你这个A军区有名的大宝贝调过来，A军的司令员还和我打了一仗呢！”
端正着坐姿，双手放在腿上，目光放远的楚铮，闻声一顿，旋即露出一抹极浅的笑：“都是首长们看重。”
“诶！小楚啊，你要是这么板着跟我说话，可就没意思喽！”D军区的首长摆摆手，笑眯眯地端起茶缸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把你调过来，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也是经过慎重考量的……
你的履历和经验，以及理论和实践，是我最看重的，尤其是你们A军的特种大队的往昔成绩，让我看得羡慕不已……
我就一个想法儿，你来了，给我把特战队建起来，立住了，训好了，反应迅速、机动性强，出任务时能带得出去还能回来……小楚啊，咱们D军区，再不能出现全军覆没的悲剧啦！你明白么？”
这位首长的殷殷相托，让楚铮听得也有些动容：“是！我明白！”
“明白？”首长渐渐收回了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明白的话，你为什么要递交调转申请书？楚铮啊，你有本事不假，可咱们D军区也足够大，应该能放得下您这尊大佛！”
“首长！”楚铮正色回道，“我有话说！”
“哼！讲！”首长抽出一支烟来自己点上，慢慢儿的吞云吐雾，静静地听楚铮解释。
楚铮正视着面前的领导，沉声道：“对于您和军区领导的看重，我是发自内心感动且感激着的，对此，我自认为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心，投入到特种大队的组建中的。
其中，包括了训练计划的完善、队员成长培训的安排，甚至是一些必要的设备和特别的训练方法，我都做了精细的计算和设计……
我来咱们军区三个来月了，时至今日，特种大队已经初步成形，接下来的工作，只剩下模仿实战训练，以及在真正的实战中进行洗礼蜕变，从而不断成长、进步、变强。
可以这么说，咱们的特战队，随时都可以开张了。”
“嗯……”首长听得认真，手指间的烟头儿时而红亮，他点点头，压着声音轻道，“接着说。”
楚铮掏出口袋里的笔记本，翻开某一页，双手放到首长面前：“这是这三个月来我做的计划草本和进度记录，具体的内容，我已经开始整理，这两天我会打印出来，递交到您面前。”
“嗯！”翻开笔记，认真的浏览了几页，首长脸上才浮现出几分满意来，“小楚啊，你这不是很好嘛？进展也很顺利，为什么想走呢？”
被这么一问，楚铮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攥在腿边儿的拳头紧了又紧，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首长，我会把特战队完善到旁人可以接手的。”
“啪！”首长沉着脸，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声问他，“别给我打岔！我是问你，你为什么要走！别给我装糊涂！我知道你听得懂！”
“首长，我不走行吗？”楚铮直视过去，无奈地苦笑道，“虽然工作不分高低，可好钢也得用在刀刃上吧？不说别的，我不跟您扯什么术业有专攻、一个萝卜一个坑，可咱们部队上的军训办，不是摆设吧？给高校训练国旗班，是不是应该军训办出人？什么时候咱们部队特战大队，也给学生训练正步走啦？
也许是咱们D军区特有的风采，可是我不适应，我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大材小用？”首长嘿嘿笑着接话道。
“您要是这么理解，也成！”楚铮被那么一嘲，也不反驳，只是梗起脖子，坚定道，“我当兵打仗，往大了说，那是保家卫国、一腔忠诚！往小了说，是成全我自己从小到大的英雄梦，我可以调岗，可以转业，就是不能做别人逗孩子玩儿的木偶，人家怎么提线我怎么动的事儿，我不干！”
说道“我不干”时，楚铮的嗓门儿已经快要突破天际，余音之力足以绕梁久时。
被他吼得耳膜发疼的首长，气得又拍桌子：“你个混崽儿，你跟哪个吼啊！”
“哼！”收回伸长的脖子，楚铮也不复刚才的平静，气呼呼的侧过头，怎么看怎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见他这样，首长心里也是一叹，原本被他拱起来的火气，也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了，最后化为浊气，一口舒出，方才轻道：“小楚啊，你说的事儿，我也经过调查了解了……你的心情呢，我也理解，要不是我这周内就要调离D军区，一定给你可说法儿。”
“什么？您也要走？”您都准备撤了，干嘛把着我不放？！
“嘿嘿！”首长轻笑着抬起食指，隔空点了点楚铮，“你小子心里乱琢磨了吧？呵呵，要是我说，我退居二线之前，放不下咱们军区的特战队组建之事，你会不会觉得我私心太重，影响了你？
小楚啊，我走了，接下来新调过来的新首长，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还是要倚重何政委配合的……你想调走也好、想专业也罢，我就是想帮你，这一周也不可能就把你调走的手续办下来。
小楚啊小楚，你有没有想过‘过刚易折’这个道理呢？有些事儿，上面卡一卡，你这底下的就得老老实实地一边儿蹲着。
不值得啊！不值得！”
说至此，首长抽出一个文件夹，打开，示意楚铮接过去看看：“最近装甲兵团的团参谋长位置空了下来，代参谋的能力资格，都不足以升任……军区领导们讨论过后，想法是，对你报以期望。”
楚铮垂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沉默半晌抬头问道：“首长，装甲旅的旅参谋长，是不是姓何？”
“他不姓何，他姓贾。”首长呵呵一笑，“不过，他太太姓何，和你们何政委有些亲缘关系。”
呵呵……
被首长大喘气.调.戏.得有点儿暴躁的楚铮，突然间觉得——也许转业真是一个好选择。
第一百九十章：热闹的两口子
“怎么啦，又耷拉着脑袋回来啊？”正来往于厨房和餐厅端菜的韩子禾，听到开门声后，楚先生有气无力的喊着“我回来啦”，出来一瞧，正见到楚先生正无精打采地坐在绣凳上，倚着墙，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磨蹭蹭的换着鞋，不禁笑道，“我今儿第一天教辅修班，正有一肚子话要和你说呢，没想到听众不给力啊！”
摇着头，韩子禾带着那条名叫“楚铮”的大尾巴，回到了餐桌前。
“这回给你优待，你先说说吧，是什么事儿又把我们楚上校给难到啦？”坐下来，给楚铮加了几筷子他最爱吃的肉肉，韩子禾端着汤，一边划着勺子，一边问道。
经历过之前的教训，记忆力超标的楚大队长，吃一堑长一智，很自觉地、毫不拖泥带水的开口道：“还是上回那点儿P事儿的余音，没意思的很。”
韩子禾微笑着静听下去。
“无非是让我答应兼顾D大的国旗班而已……你记得当初调我过来的那个首长吗？”
楚铮没有难倒他媳妇儿，韩子禾点头道：“记得，是那位亲自到A军区考察的司令嘛！”
“嗯，”楚铮点着头，扒拉一口饭，咽下去才又道，“就是他，今儿亲口告诉我，这周内他就退居二线了。”
“调走了？”韩子禾闻声，柳眉一翘。
“是啊！我原本的计划里，还有他这一环呢！没想到人家自己甩掉戏份啦，哎呀，这才叫做人算不若天算，我这回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不凑巧……啧啧啧，真憋屈啊！”
“行啦啊！”韩子禾笑看着楚铮摇头晃脑的叹息着，抬手拍了他一巴掌，“我才不信您堂堂戎马十数载的楚大队长，头回遇见这种情况呢！要真这样儿，某人也不会搅合得某国某界天摇地晃，晕头转向了……老实说吧，有什么坏主意啦？”
楚铮被他媳妇儿戳穿了心里的想法儿，心里竟然还暖暖地，傻里傻气地朝他媳妇儿呵呵一笑，他道：“首长说了，那边儿有意拿装甲兵团的团参谋长这个位置做胡萝卜。”
“这样啊！”韩子禾顺着碗边儿吹着汤，“看来一个棒子一个枣儿已经摆明兵马了……楚上校啊，您要是不从，估计调走也好、专业也罢，手续会被拖哦！”
“嘁！”楚铮墨眉一挑，又露出了在A军区常见的痞笑，“一雾又一雾，层层来叠住，欲知核心事，且等天晴处。”
某人拽啊拽的，连说带唱好不得意，其结果就是一颗坚果迎面而来，以百分百的精准率描画出一条优美的弧度，冲着他的脑门儿而至。
“嗷唔！”按着桌子借力一抻，楚铮在用.嘴.接住那枚剥了壳儿的果子前，还玩儿了一个花样儿。
得意洋洋地眼神儿画着波浪，一拨儿接一拨儿的涌向媳妇儿，楚铮嘎巴嘎巴地嚼着果子，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幼稚！”韩子禾起初还能板着脸，瞥他一眼；可等到楚某人憨皮赖脸的凑过来，跟她.蹭.啊.蹭.啊，韩子禾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双手.环.在楚铮的脖子上，韩子禾又气又乐的用双唇狠狠地“啮”住他脖子上的肉肉，拈啊拈，拧啊拧，愣是拧出个“蚊子包”方才罢休。
“小样儿啊，要.造.反.啊！”被自己媳妇儿捉弄得呲牙咧嘴的楚先生，一脸坏笑的将媳妇儿一把腾空.抱.起，三百六十度转了个圈儿，一溜儿小跑着冲出了餐厅。
“哇呼！看招儿！”楚铮原本是想模仿他媳妇儿调戏他的方式，以床为墙，壁咚回来的。
哪想到，楚先生犯了空想主义和拿来主义的错误，严重错估了他媳妇儿的灵活.性.和爆发力。
所以，原本楚上校剧本儿本该是一场.鸳.鸯.戏.水.的喜庆戏，结果刚一开始，就变成了猪八戒背媳妇儿的喜剧戏了。
韩子禾老师.骑.在楚铮的脖子上，揪着他的头发，嘴里含着“驾~~驾~~你这个坏家伙！”
“咴~~放我下来！”
可怜想一.亲.香.泽未遂，被人家骑着欺负的楚大队长，背负着“坏家伙”的名号，老老实实地让他媳妇儿安全着陆，一甩袖子打着千儿道：“嘿，老佛爷吉祥！”
“哼，小楚子，起身儿吧！伺候本宫看书！”韩子禾傲娇的一昂头，气势非凡地斜睨着楚铮，拉长着听起来就很慵懒的声音，吩咐着。
“嗻！”闻声，楚大队长苦着脸应和，“老佛爷啊，您要是让我伺候您休息该多好啊！您说您，吃完饭就看书……您、您、您，您这位太后娘娘也忒用功点儿啦！值当的么！”
“放肆！哪那么多话啊！还不上来？等着本宫请您怎么着？”韩子禾拍拍身边儿的位置，挑眉示意。
一听这个，楚铮楚上校立时乐得眉开眼笑，忙不迭的翻身上去。
他一边儿就位，还一边儿得啵：“媳妇儿啊，我还是觉得成‘太座’更威武一点儿，你说呢？”
“嗯，有道理。”韩子禾竟然还认真思索了一下，颔首赞道，“嗯，太后什么的没意思，听着就很有时代距离……那么，以后我就自称‘本座’啦！”
楚铮听到了他媳妇儿兴致昂扬的话，立时一张脸的五官自动微调，摆出了“囧”字。
囧着一张脸的楚铮，看着他媳妇儿自娱自乐得很嗨的样儿，愈发地无语了：“媳妇儿啊，咱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啦？”
还“本座”呢，您怎么不称“本君”呢！这词儿更有距离感好吧，听着我怎么觉得跟娶回来个汉纸一样呢！
“不多不多！不过看过二三十本儿而已，还少得很呢！”韩子禾摸着下巴，还很谦虚的样子，“我还想过.下.笔.勾勒一副武侠世界呢，只可惜一直觉得笔力不足，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出版一部亲自写的武侠小说呢！”
楚铮：(□)……刚刚，我似乎不是在夸你吧，媳妇儿！
韩子禾：(#▽#)……矮油，想到以后会写武侠书，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呃……于是乎，这对儿乍看高冷、实质.逗.比.的夫妻，就这样，将原本要进行的正常谈话OR某种只适合于夫妻间进行的健康有益的交流活动，歪楼了……并且，其所歪的方向，以比比萨斜塔还要刁钻还要倾斜的角度，奇妙而诡异地进行着。（←此系画外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