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烟的问题，石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正义与邪恶，这也是困扰了他很多年来的问题。
小时候大人们都说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也曾幻想着化身为光，消灭世间的邪恶。
但长大后，发现真正的正义并不多，邪恶也不是到处都有，反而更多是一种相互混淆的状态。
就拿眼前的杀戮天使而言。
在流亡途中覆灭了十几个文明，手上沾染的鲜血不可计数，但你能说她们是邪恶吗？
对于她们来说，为了能保护自己而毁灭这些文明，而且还是这些文明动手在先，所以她们是正义；
而对于那些被覆灭的文明的普通人来说，那些高层们的错误却让他们来买单，家园被毁灭，妻离而子散，这无疑是绝对的邪恶。
所以正义与邪恶从来没有分开，可能你在履行你所认为的正义时，却是对于其他人的邪恶之举。
正义与邪恶之分，只不过是站在的立场不同而已。
所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石蛮的脑中响起了人生导师的一句话，也很认真的向云烟讲述：
“这个世界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云烟沉吟着靠回沙发上，嘴里揣摩着这句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很精辟的回答。”云烟淡金色的眼睛看着石蛮，有了些许好奇，“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说出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让我着实有些意外。”
“过誉了。”
看来这一关是过了，石蛮心中不由感谢人生导师的教诲。
云烟看着石蛮，并没有让石蛮的高兴的太久，就继续说道：
“第二个问题，你是如何看待天使的绝对正义呢？”
这怎么一直问的都是这种哲学性的问题呢？
石蛮还以为会询问他关于新伊甸的实力，又或者是未来杀戮天使的待遇呢。
这就让他准备好的腹词都没了用武之地，显得他有些呆了。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好说辞，所以面对这个问题，他只好根据自己心中所想来回答了。
“对于天使的绝对正义，我敬佩，但不认同。”
“哦？”云烟挑了挑眉，“阁下既然不认同，那为什么要加入正义秩序呢？”
既然不认同，但又加入进去，这的确前后矛盾了。
“加入正义秩序符合我新伊甸的利益罢了。”
石蛮毫不掩饰自己加入正义秩序的原因，毕竟这次会谈有奥拉在，也不怕有录像会传出去。
“绝对的正义太过于理想了，并不适用于所有的文明，毕竟弱肉强食才是宇宙永恒不变的真理，再怎么干预也不能逆转，所以我不认同。
但一直以来天使们都行建着自己的理念，锄强扶弱，散播正义，而且也做到了，所以我很倾佩，”
石蛮的话很直白，直白到云烟都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她原来就是行健着这个真理的一员。
只不过后面发现这个真理并没有希望，所以因为对真理产生了怀疑被审判、遗弃。
定了定神，云烟又继续问道：“你也是不相信正义了吗？”
“不，我相信正义！”
哪怕知道眼前的杀戮天使们是被‘正义’所抛弃，但石蛮对此还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哦？”云烟不自觉的翘起角，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石蛮。
石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口说道。
“在我看来，正义在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自律而已，是一种维护秩序的内在力量，给人设置的最低的要求底线，控制自己的欲望，避免让人成为只知道杀戮和欲望的野兽。”
说完，石蛮对着云烟露出一个笑容
“当然了，但相比于看不见摸不着的正义去约束敌人，我更相信也更愿意用战舰上的大炮去说服敌人！”
云烟对此不置可否。
“最后一个问题，新伊甸未来将选择怎样的理念来带领新伊甸走下去呢？
正义、邪恶亦或是你口中的，精致的灰？”
云烟看着石蛮，眼神仿佛一道光洁的镜面，没有一丝的波动。
而一旁的奥拉也是抬起头来看着石蛮，他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十分的关注。
一直以来，这位指挥官阁下都是一种不着调的状态，除了在大事上会做出决定和给出意见之外，其他事情都是能放手就放手，十分的懒惰。
也从来也没有和他明说过未来新伊甸的发展道路，一直以来都是不停的积蓄力量，导致现在的新伊甸已经有一种走上****道路的感觉。
看着云烟和奥拉神情，石蛮沉默了一下，随后给出了答案。
“对臣民报以正义，对敌人给予毁灭！”
.......
三小时后，一艘庞大的星海巨兽在诱导星标下出现在阿尔法星系当中，其船身上的血色天使异常的夺目。
整个战舰长达十几公里，整体呈一个短剑的形状，只不过‘剑柄’是一双血色的双翼，整体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而其双翼上密密麻麻的隐藏着的炮台，以及船头处的‘剑尖’上的半径有着一百米的粗大炮口让人不会怀疑其战斗力。
而这，正是杀戮天使的天刃级泰坦！
虽然不清楚这些杀戮天使为什么只在听他的胡扯后就这么果断加入了新伊甸，但总归是好事。
不过石蛮对此还是很庆幸的，没有贸然招惹这杀戮天使，就连奥拉都没想到，这杀戮天使的大部队居然一直都待在阿尔法星域当中，距离石蛮所在的阿尔法星系只需要一个旗舰跳就能到达。
这无疑是让人后怕不已。
一艘艘的战舰从这天刃级泰坦的舰队机库中出来，带着杀戮天使们进入阿尔法空间站当中，看着这些天使文明的主力战舰，石蛮思考着要不要让奥拉也对其进行一下逆向研究，保不齐也能开发处新式战舰呢！
至于这些杀戮天使们，则不用石蛮担忧了，奥拉会安排得清清楚楚的，不会有一丝纰漏。
因为阿尔法空间站并没有停靠泰坦的能力，所以这天刃级泰坦只能放进才建立完毕的索迪约的超级旗舰停泊位当中。
而在看到这天刃级泰坦顺着航道进入索迪约后，云烟和艾莉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座庞大的工程复合体。
面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