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到这里，茶杯中的水已经渐渐凉了。
可秦羽的目光，依旧直勾勾的落在蔡公民身上。
他想找寻魍魉真正的意义，关于它的起源，以及‘秦’这个姓氏的含义。
沉默了许久之后，蔡公民才继续幽幽开口：“关于你的姓氏问题，我其实之前已经做出了回答——魍魉最早要起源于后秦时代，当时的统治者，是谁？”
“秦皇？”
秦羽下意识道，可是说完之后，他脸色就瞬间变了，深深的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秦这个姓和秦皇有关？可是秦皇也不姓秦啊。”
历史上秦皇应该是姓嬴的。
“这不重要。”
蔡公民却是缓缓摇头：“重要的是秦这个姓，是由当时的朝代衍生而来的，这就足够了。”
“它代表着暴政、杀戮、毁灭。”
说这话时，蔡公民眼神就盯着秦羽的眼睛，继续说道：“甚至有预言书上预言，秦姓之人，要么不崛起，一旦崛起，就会给组织带来灾难和暴乱，甚至会因此而灭亡。”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你真的这么做了，魍魉因为你覆灭了。”
“……”
听了蔡公民的话，秦羽顿时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其实魍魉的人的确应该恐惧他，不止是因为他这个姓氏，而是因为他的言行。
秦羽的言行令魍魉的人想起了‘秦’这个姓氏的传说。
“其实魍魉最初成立之初，并不想你们现在看到的那般黑暗，秘密研制基因工程，企图控制整个世界。”
蔡公民看着秦羽，眼神复杂的说道：“组织刚成立时，更多的是保护受压迫的群体，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中。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魍魉的人逐渐发现，一直在地下行动，对于实现目的只是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唯有强大的实力，才能推翻政权，建立起新的秩序。从这里开始，魍魉的目标就渐渐变了，开始追求力量和势力。”
秦羽只是安静听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也就是从这里开始，魍魉才渐渐变了性质的吗？
“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一旦拥有了力量之后，就会滋生出野心，哪怕现在，魍魉也依然在朝这个目标行动——建立起一个人人强大，人人都自由的秩序国度！”
蔡公民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说道。
秦羽目光凛然：“所以，你们才进行了长达百年的实验？就是为了建造一个所有人都是异能者的世界？”
“这只能说是后阶段的目标，在很早之前，魍魉最初的目的是寻找长生之法，由此开辟出了武道。”
蔡公民解释道：“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我们渐渐发现，这条路似乎并不走得通，这个时候就迷茫了，有迷茫就会产生分歧。”
“那后来呢？”
秦羽下意识问道。
“魍魉开始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坚持老陆的古老派，另一派则是开辟新道理的激进派，最终，激进派取得了胜利。”
蔡公民道：“原因是他们在更早的时候接触了西方的人，并拉其入伙，为此他们还特意去见了一位预言家，这位预言家号称言出法随，从来没有出错过。”
“她预言将来我们会达成这一目的的，这是既定的事实，人力或许可以推延这一天的到来，但绝对不能逆转。”
秦羽听得心惊肉跳，预言家？
是他见过的那位占卜师吗？
如果是的话，那她的话，绝对有很强的说服力。
但是，兜兜转转又绕到宿命论上。
莉莉丝美其名曰她能看见未来，但不会改变未来，但她预言了某些未来，从某种程度来讲，还是在改变未来。
“你们听了那位预言师的话吗？”
秦羽忍不住出声问道。
“她的话，我们不听也得听，敬畏未来的人，才能在未来创造出无限可能性。”
蔡公民缓缓道：“在那之后魍魉加入了西方海外的人，也就是最早那一批的以索菲娅家族为首的西方家族，他们占据了主导权。他们接受了旧魍魉的研究成果，并将大部分的老人踢了出去，这才演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到了我、老龙这个时代后，魍魉中的神州人已经很少了，但不代表没有。”
“魍魉现在虽然是西方人做主，但是我们依旧在其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比如呢？”
秦羽接着蔡公民的话问道：“你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龙老，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其实这个问题，蔡公民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秦羽已经明白了，他想知道的，是龙千丈在魍魉，扮演着什么角色？
“……”
蔡公民沉默许久，才回答道：“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派系，我赞成新世界的诞生，但龙千丈，他更想自保。”
“自保？”
“没错。”
蔡公民点了点头，说道：“他担心这样下去，神州必定沦陷，尽管我再三做过保证，他都不相信，甚至起了毁灭的心思，于是，就有了你去执行的‘暗夜计划’。”
“至于我为什么会答应，完全是因为我受够了魍魉由西方人统治的时代，魍魉明明是在神州创立的，为什么最后由外来的西方人所统治？”
蔡公民目光平视着秦羽，反问道：“所以我同意了龙千丈的暗夜计划，也希望你能横空出世，打破魍魉如今的格局，所幸你成功做到了。”
“……”
听到这里，秦羽沉默了，神色更加复杂。
这才是暗夜计划的真正目的。
唯一让秦羽现在有些松口气的是，龙千丈，依旧是曾经那个龙千丈，他依旧是为了保护神州。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然而很快，秦羽继续问道：“你和龙老，是如何加入魍魉的？”
照理来说，魍魉不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蔡公民和龙千丈，都是战部出身，很难加入魍魉才对。
可他们偏偏加入了，而且位于魍魉高层！
“很简单，因为我、龙千丈、祁龙威三人，都师从一位帝师。”
蔡公民平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