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肆承：“......”
快！你再说一遍你是好人？
惊华轻挥手。
孟柔兰心脏处的那把匕首飞了过来，直直的插入两人脚下。
沈梦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躲在肆承的怀里。
肆承听着惊华说那名字就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如今这匕首出现，怕不是根本没想过留他们活路。
他紧紧搂着沈梦，怒瞪着惊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惊华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她戏谑道，“既然你们这么相爱，那应该很情愿为对方死吧。”
“呐，就让孤看看，你们的爱情有多么伟大。”
缩在肆承怀里的沈梦美眸闪过暗色。
再次抬首，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似水。
“爱就是爱！我爱承哥，承哥亦是爱我！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你怎么能用这么荒唐的理由逼人去死？”
惊华一脸平静的拨开散落额间的碎发。
在沈梦质疑的目光下，地上的匕首猛然飞了起来。
匕首在半空中飞舞。
受惊华控制，它直冲战战兢兢的贵客。
匕首速度快的只剩一抹残影，他们还没来得及反抗与尖叫，就被抹了脖子。
重重的倒地声和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把沈梦吓得脸色苍白，娇躯轻颤。
她忍住想吐的冲动，害怕的倚趴在肆承怀里。
惊华玉手一滑，满是鲜血的匕首悬空停在两人身前。
她眉眼不耐，冷道，“废话真多。”
“能出这个门的，只有一个。”
“给孤选！”
说到最后，惊华嗓音带着逼迫之意。
肆承的心瞬间就慌了。
他不想失去沈梦这个通情达理又聪慧美丽的女子，但是！他更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白白的丢了性命。
更何况他还有大业未完成，他不能死！
他相信沈梦一定能理解他的身不由己的！
正当他狠下心准备做选择时，沈梦红着眼抽抽嗒嗒的从肆承怀里抬起头，
她眼中坚决，“承哥，你杀了我吧！”
“我愿意以我的命换取你的命。”
“只要承哥你能好好的活着，梦儿就死而无憾了。”
沈梦的话令肆承心中动摇。
若是没有遇到惊华，这么好的女子他也不忍心辜负！
可恕他无法面对死亡的恐惧。
男人的迟疑让沈梦非常不满，她低着脑袋，轻拭眼泪。
惊华百无聊赖的插话，“既然选不出来，那孤帮你们？”
肆承急了，在生死面前，他再喜欢沈梦也没有用！
他慌乱的捧起沈梦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嗓音带着祈求，“梦儿，你会谅解我的是吗？”
果然。
沈梦敛眸，掩住眼底迸发出的冷意。
“都听承哥的。”
她的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冷硬，然而肆承只听到了她的同意。
他拿起匕首递给沈梦，满眼感动，“梦儿，如果有下辈子，我——”
“噗嗤。”
沈梦攥紧匕首，狠狠的插入肆承的心脏。
肆承呆呆的望向沈梦。
此刻的沈梦，眸含憎恶，面露疯狂，那是他完全没见过的样子。
他不可置信，“你。”
沈梦用力搅动手中匕首，看着他身形颤抖，她笑了，深情的抚摸着男人的脸，温柔道，“承哥，下辈子还是不要遇见了。”
她把匕首抽了出来。
“嗵”的一声，肆承倒在地上。
沈梦捂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突然尖声道，“你杀了我真正的夫君！还指望我爱你爱到替你送死？”
“痴心妄想！”
她情绪波动很大，说到最后，她发了疯一般的冲到肆承身边，举起匕首，一刀一刀的捅入肆承的身体。
肆承死死地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见人死的透透的，惊华满意的点头，“做的真好。”
沈梦听此，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上染满了肆承的鲜血，她颤着手把紧握的匕首扔的远远的，跌坐在地。
肆染冷瞥她一眼，走至肆承面前，拿起手中的刀，面不改色的割掉男人的头颅。
她把肆承，肆芸儿，孟柔兰，三人的头颅排放在一起。
沈梦害怕的站起身，问惊华，“他已经死了，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惊华笑的温尔无害。
沈梦跌跌撞撞的绕开地上的尸体，朝着外面奔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快到了。
她在身上使劲擦了擦手上的血液，眼底露出希冀的光。
她终于要自由了。
“呃”
在即将踏入厅外门槛时，腹部传来阵痛。
她长睫微颤，缓缓垂眸。
只见，一把长剑从腹中穿过。
沈梦张了张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不甘的问，“为什么？”
“孤说能出这个门的只有一个，可又没有说这个人一定是活人呢。”
如死水般平寂的声音传来，彻底打碎了沈梦的幻想。
她腿脚一软，倒在血泊中没了生息。
惊华转身，朝着肆染道，“孤又没能控制住。”
说好的把剩下的交给她，结果自己又把人给玩死了。
“不，是他们该死。”
“你杀的好。”
她从来没有觉得惊华有哪里不好，惊华帮了她这么多，可以说，没有惊华，凭她一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杀了肆承他们。
所以，惊华于她有恩，若是她，做什么都可以的！
肆染回答的极为认真。
惊华潋滟美眸露出几分清傲之意。
她就猜到肆染会这么说。
肆染捕捉到她的情绪，轻勾唇，默了半晌，道，“还没有问过你，你的名字。”
“惊华。”
肆染听到这两个字，眸光闪动。
她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很久以前，自己曾用最真诚崇敬的语气唤过一样。
“虽然不合时宜，但有时候挺高兴的，能在另一个世界，重新结识我的朋友。”
因为只有在这里。
没有十三界帝女殿下，没有臣下大将军，只有惊华和肆染。
以往的她忙于修炼，追求至高，很少能和九尊和君爵他们交流。
直到他们都消失了，她才恍然想起，原来他们已经相识了许多年了。
肆染喃喃道，“朋友吗？”
这个字眼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惊华点头，淡漠的眸子罕见的露出几分柔和，她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