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莲心里细细琢磨一番后出口:“二哥你出去干活,能不能让良子跟你一块去啊,队里不忙了咱这边又不开荒,带他跟你一起去挣两个过年钱呗。”
顾建良抬起头一脸希冀看向自己二哥,对呀,苏婉卿在城里能找着活,她给二哥找活时候顺带自己一个,离过年有两个多月,多少能挣一点!
不待顾程说话就听顾长庚道:“婉卿跟你说她能在城里给你找活干是不?她进城有十来天了,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能找着活干把小四也带去,你们兄弟仨一起进城有照应。”
老大是民兵时不时需要参加训练,不然也可以跟着去了哩。
顾程抓抓头发有些烦躁:“婉卿只有17岁!南方来的对咱们这边人生地不熟,咱当地人都找不着工作,你觉得她一个外地人能找着?去市里找她让她给找活这话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看向老三小四:“你俩挺个大老爷们怕啥,想找活干就自个儿进城找找,出去那几个知青不是吃不了苦回来了吗,你俩去问问地址照着去找不就得了。”
说完直接起身回了西屋,砰一声把门踹关上拿木头抵住,以前不觉得家里人这么烦这么吵,这会发现有点烦人。
东屋里的顾长庚听见摔门声,黑下脸一把掀翻小炕桌,怒道:“瞅瞅你生的好儿子,动不动给老子发脾气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我爹呢,两句话不对立马甩脸摔门,苏婉卿是他对象又不是外人,都自家人要有能力拉拔那就拉拔一下,实在没能力也没人说要赖着她,生怕他兄弟俩赖着他了似的。”
梁心莲很少见到公公发火,登时被吓得肩膀不住抖了抖,赶忙下炕抱起儿子回屋。
顾建良和顾建胜怕惹火上身不敢说话,坐着一声不吭!
赵菊香脚被掀翻的炕桌砸了一下,火气上来大吼:“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能打那会你不打这会倒是怪起我来了,爷俩一个德行没一个好玩意儿,有能耐上西屋砸他去砸我有屁用。”
生了一堆讨债鬼没一个省心的,老二从小就是这么个脾气得软着来顺着来,自个的儿子还不了解是啥德性吗,老不死的不敢收拾儿子劲会拿她撒气。
下炕踩着鞋子跑去西屋砰砰砰拍门:“老二你给老娘开门!钱的事还没说完呢,开门!你要死了!耳聋了!”
随她怎么踹怎么敲,面前的门就是不开,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顾建良回屋里睡觉!
梁心莲等他上炕了小声嘀咕:“你爹干啥发那么大火?吓死我了,要不是躲得快那桌子也砸着我了,上次二哥又吼又摔筷子也没见他这样生气,这次二哥说话不是挺正常吗也没吼啊。”
“爹娘想要一家人团结和睦,想让我们四兄弟互相帮衬过好日子,二哥对象在城里能找着活,爹想让二哥带小四我俩去,很明显二哥不愿意麻烦苏婉卿,爹可能就生气了,你要是不跟二哥提让他带我去,爹说不定也不会跟着那样提。”
顾建良平躺着身子,心想要是媳妇刚才不说那番话,爹也不会想起来说让小四他俩跟着去的话。
“你说话真好笑这跟我有啥关系?我只是问二哥能不能带你去,我又没说让小四也去,你们家一个个脾气都不好老的小的都爱摔摔打打。”梁心莲打着哈欠道。
“我家谁都不好,就你家好,你家啥都好!”
“你这人真有意思,在我面前嘴巴厉害,到你家人面前屁都不放一个。”
顾建良翻个身屁股对着她放了一大个响亮的屁。
两口子边上睡着的顾庆丰被屁声惊得小身子一颤。
臭味没一会透过裤衩窜到被窝里,梁心里嫌弃得忙扇被子散臭味。
凌晨左右炕上刚刚睡着的顾程怀里突然出现个人,瞬间迷蒙睁眼闻到熟悉的气息伸手就搂,话未出口炕上被窝里已空空如也。
眨眼功夫人躺在空间内的帐篷里,瞌睡一下全没了。
“昨晚等了你好久,咋不来找我?”
“我睡着给忘了,很晚了睡觉。”苏婉卿窝在他怀里闭眼准备睡觉。
“先等一会儿再睡。”顾程搂着人一顿猛亲,把人亲不困了他道:“去城里买活家禽要票,且供应数量有限不好买,我们去赵家沟村子收,还有东山屯队里有两窝能抓的猪崽,明天咱一起去看看,这两个村子离咱们西岭远不会出大问题。”
“那我要几点出去找你?”
“我8点多出门,你12点多时候出来找我,我找地方等着你,我打听到赵家沟有一头小牛犊,就是不知道他们卖不卖,猎物还没卖我手里只有60块不到,买牛犊的话。”想问她手里有没有钱却又说不出口。
“从9月初结过翻译费之后没有去结过,我现在只有十几块,我记得艾福田赔的那头小牛是20多,钱不够就先买牛,鸡鸭鹅容易买,牛比较难找,你先帮我垫付一下,等去市里结过稿费我还你。”
苏婉卿也囊中羞涩,原本剩100多,100给他建房,剩的花到现在只有十几块了。
顾程惩罚性的在她嘴巴上咬一口:“啥还不还的又跟我说见外话,我说钱不够是想一次买齐,那咱就先紧着牛买,剩的钱能买多少鸡鸭鹅就买多少,不够的等咱赚了钱后续再添。”
“不是见外,就是跟你稍微客气一下下啦,不过我见过有的夫妻钱分开经济独立,家庭开销共同支出,剩余各管各的互不干涉,我花钱有点没数,这不怕你嫌我花钱大手大脚嘛。”
跟他消费观不一样,年代不一样受到的教育也不一样,上工一年也才挣几十块钱,自己一下子就要花掉几十,才客气客气故意试探一下,要是男人介意那就两人经济独立。
顾程瞅瞅她脸上神情:“钱分开那还叫两口子吗?跟外人有啥区别?两口子过到那份上在一起还有意思吗?这种不就是你防着我我防着你,我反正不要跟你分清。”
苏婉卿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头枕着他臂弯手搭他腰上笑道:“说的是别人不是指我们,咱俩的钱没有你只有我,你人都是我的了钱当然也得是我的,都是我的。”
“嗯!我人和钱都是宝的!”搂紧人刚准备要睡又想起来一事:“我听家里人说汪仕杰他们回来了,说是在水泥厂干活,可能是太累干不下去,小四说大前天就回来了。”
“城里工作确实不好找,你明早出门前去一趟新房里,我把他粮食拿出来,你给他扛过去。”
水泥厂里能是啥轻松活,粉尘大不说他们干的可能是搬运工,都是没有干过多少苦力活的年轻男孩子,干不下去回来也属正常。
“还有外面下雪了,早上开始下的,稀稀拉拉下了一天,地面雪能没过脚脖子。”
“唉!在火炕上喝茶赏雪只能等到去南方回来后了,在村里人眼里我现在在城里。”苏婉卿语气里不免有对错过初雪的遗憾。
“这会下的雪不算大,等到腊月后下的那才叫大雪,到处白茫茫一片,有些地方积雪深到人大腿处,去南方回来正合适玩雪。”
说着说着低头一看发现怀里人睡着了,顾程哑然一笑,唠着嗑也能睡着,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亲亲她额头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