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抿了抿唇没说话，答案很明显了。
颜歆拉着她的手，“如果你还当我是好朋友的话，就老实交代。”
“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都难过了。”
江也耷拉着眼皮，正在纠结要不要说。
有些事情，终究是让人难以启齿的。
江也拿了个抱枕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歆歆，我……”
颜歆也拿了个抱枕，盘着腿坐在她对面，“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我以前被霸凌过……”江也花了不少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那件事，藏在她心里太久太久了。
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颜歆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哪个王八蛋，居然敢欺负我家宝贝，你把名字报上来，老娘今晚就找个麻袋被他给套
江也本来挺难过的，眼眶都红了，被颜歆这一句话直接给逗笑了。
颜歆见她笑，不解：“你笑啥？我是认真的，谁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拼命！”
“该不会是今天晚上被周肆屹揍成猪头的那个王八蛋吧？”
江也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嗯。”
这件事情，在她心里藏了十几年，也该说出来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情，一辈子活在阴影里呢？
江也不甘心也不服。
客厅里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光，两个女孩蜷缩在沙发上谈心。
这是江也第一次对别人提起当年的事情。
颜歆从一开始的面带微笑，到后来的眼眶微红。
刚认识江也的时候，江也是自卑怯懦的，不敢跟别人说话也不敢跟人接触。
她花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才跟江也成为朋友。
关系好了之后，她发现江也很优秀会的东西很多，当时她还纳闷为什么江也这么优秀还那么自卑。
特别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
别说异性了，刚成为朋友那会儿，颜歆想牵江也的手，她都不让。
大学的时候，她跟姜四月都有谈恋爱，就江也对男人不感兴趣。
一开始还以为是江也眼光太高，所以没有男生能入她眼，现在想想，哪里是江也眼光高，是她厌恶异性。
颜歆听完之后，气得对着抱枕就邦邦两拳，“这个死渣男，下次再让我看到他，不把他废了我就不姓颜！！！”
“抱抱我家宝贝，受委屈了。”
颜歆把江也抱在怀里，跟哄小孩儿似得，知道江也还没放下这件事情，便安慰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不要因为那些坏人耽误自己，我们家小江是全天下最好的！”
江也以为自己会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一辈子。
没想到有一天把它说出来，竟然是这样的解脱，好似心里压着的那颗石头消失了一般。
是啊，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因为以前的事情，一直活在阴影里？
“这事儿，周肆屹知不知道？”
江也摇摇头，“我没说。”
颜歆也是个聪明人，周肆屹明知道江也心情不好，却没有留下来陪他，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心里正纠结着。
“小江，我觉得这件事情，周肆屹有权知道。”
“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有些东西早就不重要了，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介意的，况且你也没真的。”
颜歆很了解江也，她作为局外人面对这件事情，她对江也只有心疼，不管当初发生过什么，她都觉得不重要。
可对江也而言，这就是她难以启齿不堪的过去。
她知道让江也跟自己喜欢的人坦白这件事情太难，可事实是，两个人想要走下去，就不能有任何隐瞒。
如果周肆屹介意的话，就只能说明他们不合适了。
江也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她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有些事情，她能坦然地告诉颜歆，对周肆屹却没办法开口。
颜歆见她不说话，也没有逼她，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小江，你很好很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江也点了点头，嗯的一声，没再说什么。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江也抱着膝盖，盯着虚空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颜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你家那位发消息来了。”
江也抬了抬眼眸。
颜歆解锁手机，和周肆屹的聊天记录出现在江也视野里。
周肆屹：【小江心情不太好，能不能麻烦你去陪一下她？】
颜歆：【你自己的女朋友，你怎么不陪？】
周肆屹：【拜托了。】
颜歆：【……你这男朋友，一点不合格，小心我在小江面前吹枕边风。】
刚刚。
周肆屹：【她怎么样，好点了吗？】
颜歆当着江也的面打字回复：【没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也：？？
她下意识想抬手阻止颜歆把这个消息发出去，但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歆歆，你干嘛？”
颜歆一笑道：“能干嘛，肯定是刺激刺激他啊，谁让他不来陪你。”
江也：“……”
刚才在会所发生的事情颜歆不知情，只当江也和周肆屹是普通的闹别扭。
江也叹了口气，无奈道：“刚才在会所的时候，陈泽跟周肆屹说我们有过。”
“啥？？？”颜歆整一个震惊，“周肆屹信了？！”
江也垂下眼皮，掩饰着眼底的情绪：“可能吧，陈泽连我腿上有个胎记都说了。”
“胎记？什么胎记？我怎么不知道？”颜歆一脸疑惑，就想撩江也裙子看看。
被江也躲开了。
江也这反应，想必胎记应该在很隐秘的地方。
颜歆收起嬉笑的嘴脸，“那你没解释？”
江也，“我说了没有。”
“这周肆屹，居然信个烂人不信你？要我说你俩干脆分了得了。”话说到一半，颜歆看江也心情不太好，也就没继续往下说，转了话题。
“要不，我帮你解释一下？你俩要是真因为这件事情误会，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江也抿了抿唇，拒绝了颜歆的好意：“不用了。”
“行吧。”她都这么说了，颜歆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周肆屹的消息又过来了。
【麻烦你哄哄，算我欠你个人情。】
颜歆直接拒绝：【你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哄，帮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