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把贾张氏和二大妈赶走,跟前就剩下闫解成了。
老太太笑着说道:“解成啊,那被子给我你不心疼吧?”
闫解成摆了摆手,“嗐!一床被子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就放心用着就是了。”
聋老太太盯着闫解成的脸看了看,见他真没有不舍得的意思,笑得更开心了。
“我刚才看孙娜好像有点不愿意,回头你劝劝她,就一床被子,给我老太太盖盖也盖不坏,等过些年我一走,那东西不全都是你的么!”
闫解成讪讪的笑了笑,心道你不说还好点,你这么一说,我光是想想就浑身犯膈应。
还你走了之后,东西都是我的,你盖着走的被褥,我还能拿过来接着用是怎么的?
不过想到聋老太太的房子,闫解成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回头我跟孙娜说说,她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估计就是有点没转过来弯,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聋老太太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嗯,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不过你也得好好说说她才行,家里得是男人说了算,总让一个娘们呼来喝去的像什么话!腰杆挺起来,你是家里的主心骨!拿个架势出来!”
闫解成闻言挺了挺腰杆,郑重的点了点头,“老太太你放心,我在家里的地位还行,孙娜听话着呢。”
聋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看了眼闫解成,就在隔壁住着,闫解成在家里什么地位,她还能不清楚?
不过她也没想着落闫解成的面子,嗯了一声。
这时候,孙娜甩着手从中院走了回来,见到院子里就剩下闫解成和聋老太太两人,笑着把地上的被褥放在了闫解成的后背上。
“背上,咱俩去找地儿弹棉花去。”
闫解成用绳子把被子捆在自己的后背上,和聋老太太招呼了一声,就跟着孙娜朝前院走了过去。
聋老太太看了眼两人的背影,笑了两声,转身进了屋里。
从后院走出来,闫解成这才想起来问孙娜,“孙娜,你这次怎么这么痛快呢?我还以为你得跟老太太掰扯掰扯呢。”
孙娜撇了撇嘴,不屑的道:“掰扯?我懒得跟她掰扯,想要就给她,我不光给她,我还给她洗被褥,谁不得说我一声孝顺?你答应给她养老,我可没拖你后腿啊!你看,那被罩还有褥单都在大盆里泡着呢,等一会儿回来我就给洗了。”
路过中院的水池,孙娜指了指那一大盆勉强泡下的被罩,给闫解成说了一遍。
闫解成眨了眨眼,虽然孙娜的话一点毛病没有,但是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孙娜看了发懵的闫解成一眼,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着。
没接触赵大宝之前,感觉闫解成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但是经历过赵大宝,闫解成是真的有点上不得台面了。
脑子也不灵光,呆呆愣愣的。
闫解成回过神,见孙娜都快走到门口了,急忙小跑几步追了上去。
“那么急干什么啊?你知道哪有弹棉花的吗?”
孙娜点了点头,“知道啊,咱俩快点走,先把被褥给送弹棉花那,然后时间来得及的话,还得去趟医院呢。”
闫解成听到还要去医院,脚底下就犹豫了一下。
“今天就去啊?太急了吧?要不明天呢?”
闫解成现在跟杨伟民当初一样,眼看着就动真格的,都有点腿肚子转筋。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不去医院就没病,去了医院什么病都来了。
而且检查的还是自己的尊严部位,他肯定不好意思啊。
孙娜听了闫解成的话,回头白了他一眼,“不行,少跟我废话,今天要是不检查,明天还不一定有空呢!”
闫解成愣了一下,“每天没空?为啥没空啊?”
孙娜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跟上。”
闫解成见说话没用,只好抿着嘴跟了上来。
他现在是非常忐忑的,因为之前孙娜检查过了,已经确定身子没问题了。
那有问题的肯定是自己了,可是有问题也分能治和不能治啊!
要是能治,一切都好说,自己砸锅卖铁也得把自己的病给治好了。
但要是不能治呢?孙娜要是知道自己不能治好,还能不能跟自己一起过了?
她要是跟自己离婚,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能把她留下来,毕竟谁还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呢?
那自己跟孙娜离婚了怎么办?自己虽然不能让女人怀孕,可是还有功能啊,也是有需要的啊!
到时候谁还愿意嫁给一个绝户?那不就是等着让人吃绝户呢么?
忽然间,闫解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易中海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跟一大妈离婚了。
现在看来两人不能生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原因呢。
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大爷一直都说是一大妈不能怀孕,但是这么多年感情,他也不忍心看一大妈没了着落。
现在看来全都是特么的狗屁!
绝对是一大爷不能要孩子,不然就凭他一个月百十块钱的工资,他怎么能忍着不给自己留个后?
是嫌孩子太吵了吗?可是现在天天哄着抱回来的那个儿子可是高兴的很啊!
而且就凭易中海的条件,别看现在岁数大了,跟一大妈离了之后,去农村娶一个20来岁的大姑娘也不成问题。
他就不信了,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一个20来岁的黄花大闺女,除非他是不行了!
一下子明白很多的闫解成,脚下却是又慢了几分。
孙娜回头见闫解成被自己落下很多,叹了口气回来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前走。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精力就这么一点儿啊?背一个铺盖卷你就走不动了?”
闫解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孙娜拽的一个趔趄,跌跌撞撞的跟着孙娜朝前面走了过去。
聋老太太回了屋,看着床上那套崭新的被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出来。
她虽然手里有点好东西,但是那是自己的养老指望,轻易不能动的。
不过她虽然是五保户,吃喝虽然不愁,但是想要做一床新被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摸着棉布浆洗过后的那种独特口感,聋老太太满意的不得了,上次摸这么光滑的东西还是闫解成那小子呢。
把枕头放好,聋老太太脱下外面的棉衣棉裤,钻进了被窝里。
她盖习惯了厚被子,现在冷不丁换成轻薄的被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该说不说,这床被子刚刚晒完,虽然有些凉,但是那一股属于阳光的味道还是非常的好闻。
看了眼边上还在烧着的炉子,聋老太太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