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摸，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探了几下，发现还是没有。
他想起来了。
最后一个好像上次用完了。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滞了一般。
宋之意注意到了，懵懂看他：“怎么了？”
“没套了。”谢庭言黑眸盯着她。
此时就有种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感觉。
宋之意张了张嘴：“那现在怎么办？”
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没有说话。
“不管了。”谢庭言又直接堵住了她的嘴，轻轻噬咬：“不是还有手。”
宋之意全身滚烫。
……
——
第二天林子昱到了办公室，看到有个杯子放到自己的桌子上，桌面的东西也有挪动的痕迹。
他认出了那个水杯是谢庭言的，刚巧谢庭言从门口进来，他连忙说道：“谢老师，这个好像是你的水杯，怎么会在我桌面上？”
“是我的，昨天你姐来了，我给她用了。”谢庭言伸手接过。
林子昱敏感的抓到了重点词：“我姐？她昨天来了？”
“嗯。”谢庭言应了一声。
“她来干什么？”林子昱一脸好奇。
难道她是来看看他工作的情况，还坐在他的位置上，他字没有写得很丑吧？电脑桌面也没有很乱吧？
林子昱已经开始各种想象，就听到谢庭言说道：“她来陪我加班。”
“哦。”
林子昱弯起的嘴角瞬间落下。
唉，他这自我攻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掉。
谢庭言拿着水杯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看着手里的杯子，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就、又玩出了新花样。
“叮铃叮铃。”
突然一声电话铃响。
林子昱接起办公室的电话：“你好，皮肤科医生办公室。”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林子昱的表情变得难看。
挂断电话之后，只见林子昱一脸焦急站起身：“谢老师，主任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横成路发生了大型车祸，有不少受伤人员会送去急诊科，让我们下去急诊科支援。”
谢庭言想都没想就已经站起身，脸色凝重。
“走。”
到了急诊科的时候部分伤员已经送过来了，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人，还有哭喊声时不时传来。
这时刚好有一个腿部外伤的伤员推了进来，他的小腿皮肉外翻，鲜血直流，伤员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几近晕厥。
谢庭言迅速上前，护士给他上了心电监护，看监护仪血压显示，伤员已经呈休克状态。
谢庭言迅速下医嘱：“建立两条静脉通道，一组快速静滴平衡液，另外一组生理盐水250ml加多巴胺100mg。”
护士复述一遍确认无误之后立马执行医嘱。
谢庭言则戴上手套，用加压止血带给他的小腿加压止血。
“家属在不在。”
“在。”接收到消息迅速赶过来的家属泪眼朦胧，听到谢庭言的呼喊连忙上前。
“病人失血过多，现在血压很低处于休克状态，等会要做个ct看看有没有其他创伤，如果没有的话直接送手术室手术，这是病重通知书，麻烦你签一下字。”谢庭言尽量放缓语气，让家属听得更明白一些。
家属眼眶带着泪，此时脑袋也思考不了什么，只能听谢庭言的颤抖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家属哭着说道。
这句话谢庭言曾经听过很多次，在他还在心胸外科的时候，有不少家属拉着他的手甚至跪在他的面前跟他说，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
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
他说：“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我们更希望他活着。”
后来谢庭言觉得这句话好像不太合适，一个是家人，一个是医者，两者怎么能相比，家人才是最希望病人能够活下去的人。
医者是信念，而家人却是爱。
生命的逝去，家人陷入痛苦绝望之中，而医者是觉得惋惜，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没有人会比家人更迫切病人能够活着。
谢庭言微沉眉，拍了拍家属的肩膀：“我们一定会尽力。”
他再也不敢大言不惭。
伤员的检查见过出来，没有内出血也没有骨折，谢庭言跟护士说道：“打电话给创伤外科，跟他们说一下有一个小腿大面积创伤，中度休克的病人要送到他们科，需要立即手术。”
护士连忙应声。
把这个病人送去科室后谢庭言又回到了急诊科，里面依旧一片混乱，监护室里面躺满了人，地上都是血迹。
“医生，他怎么样？医生，你们救救他。”
一个声音吸引了谢庭言的注意，让他的视线一顿。
仿佛回到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声音：“医生，你要救救她，我们就只有一个女儿。”
谢庭言的视线挪了过去，看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原本才四十多岁的人此时看起来却跟五十多岁的人一般，脸上布满沧桑，她一脸焦急，双手合十对着林子昱祈求着。
谢庭言一忡怔，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面。
“滴滴滴滴。”突然监护仪发出尖锐的叫声。
林子昱经验尚浅，看到监护仪上面的数据，惊呼一声：“他血氧掉了。”
只见病人剧烈喘气，面色也变得青紫。
正当林子昱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旁边突然传来谢庭言沉稳的声音：“听诊器给我。”
林子昱一愣，随即将手里的听诊器交到他手上。
在听到谢庭言声音那一刻，林子昱提着的心都下意识松了下来。
而伤员的女家属，在看到谢庭言的时候怔住了，嘴巴抖了几下，低声下意识喊了一声：“谢医生。”
林子昱闻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她认识谢老师？
而谢庭言并没有听到她的话，此时他沉着脸，戴上听诊器之后将它的另一端放在伤员的身上。
几次下来，谢庭言将听诊器迅速收了起来，吩咐：“准备胸腔壁式引流包。”
是血气胸？
容不得林子昱多想，他扭头找护士要了一个胸腔壁式引流包。
“准备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