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儿轻轻摇头，目光中透出一种坚定与智慧：“兰蕙，你这步棋走错了。改变命运，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绝不是依附于男人。”
景兰蕙抬起惊讶的眼睛：“但……生母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唯有倚靠男人才有出头之日……
若是嫡女还有选择的余地，但妾身一个庶女是被父亲用来讨好太子，而送过来的。”
“庶女怎么了？”江宛儿纠正她的话，“本宫曾还是个宫女呢。只要我们不自轻自贱，在任何地方都能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景兰蕙被她说话的这番自信给深深震撼了。
在那一刻，江宛儿仿佛成为了她心中璀璨发亮的明灯。
“可是……”景兰蕙迟疑着，“若非依附强者，又如何能有其他出路？”
江宛儿知道古代的女人以夫为天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这是历史沉淀下来的问题，她不会去推翻。
只微微一笑：“是啊，女子看似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这条路难道就是稳妥的吗？若是不得夫君宠爱呢？不管怎么说，打铁要自身硬，手里头要有钱，身边要有心腹，这样日子才能畅快。而夫君的宠爱，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景兰蕙从未听过这等言论，像是一下就打开了她尘封的心房。
她像是明白了：“难怪太子妃还私下挣钱。”
“咳咳……”江宛儿轻咳一声。
池锐给她的钱，哪有她自己挣来的香。
先用系统检测了一番她的人品，果真跟她预测是一样的，这个景兰蕙算是后院的一股清流了。
表面看着高冷，实则内心有些自卑，再加上不得父母宠爱的成长经历，也就形成了这样的保护色。
但对她还是打开心房的。
“如果你愿意帮本宫卖些货物，本宫可以给你分红。”
景兰蕙眼前一亮，但又有些忸怩：“这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江宛儿肯定地点头，“且卖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学会如何掌握自己命运的主导权。”
当即给了她一些试用装，若是有人需要，可在她那里拿货，赚个差价。
景兰蕙心中波涛汹涌，原本对未来茫然无措、黯淡无光，现在却因为太子妃几句话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振奋。
*
次日，晨曦微露，江宛儿早已醒来。
她身穿的是一袭素雅的青衣，裙摆经过巧手改造，仅及脚踝处。
内里添了件轻盈羽绒马甲以御寒冷，外披一件飘逸的披风，简单而不失大方。
两位美人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景兰蕙着装朴素无华，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蒋红珠，她身上繁复的服饰，如同最亮眼的宝石般耀眼夺目。
江宛儿淡笑不语，并未评价这种急于攀登高枝、展示自己野心的女子。
她只轻声道：“出发吧。”
府邸门前，池锐正英姿勃发地骑在高头骏马之上。
见到江宛儿出现后眼神顿时一亮，伸手向她示意：“宛儿快来。”
但江宛儿却摇了摇头回应：“殿下，臣妾并不会骑马。”
说罢便优雅地步入了备好的马车。
池锐见状也跟随进入马车内部，在看到车中还有其他美人时皱起了眉头。
“再准备一辆马车。”他对着马车旁的随从，冷声命令道。
他不愿与其他女人共处一个空间。
蒋红珠闻言面色微变，并感到些许气恼。
而景兰蕙则掩唇轻笑。
她就说嘛，任何外人都挤不进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紧密相连的情感世界。
想到后院那些从未受过宠幸、日渐黯淡无光的美人们，景兰蕙暗自思索：或许传言属实，太子真有感情洁癖？
这样反而好……省得她费尽心机去取悦于他。
此刻景兰蕙越发觉得先前与江宛儿交谈所得颇为正确：若能攒足银两，依靠自己生活才是最佳选择。
或许某天可以请求太子将其休弃，则可远离权力斗争和家族牵绊，在这个纷乱世界中找寻属于自己的安稳与自由……
江宛儿坐在马车内，看着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
池锐那强大的气场，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宛儿。”温柔地声音打断了沉默，“你是孤的太子妃，随性就好。不必担负起所有责任，让孤雨露均沾什么的。”
江宛儿微微抬头，眼中掠过一丝复杂情绪。
他这般说着轻松自在，以为太子妃这个位置好坐的吗？
池锐忽然凑近了些许距离，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孤只想专宠你一个。”他低语在她耳边，“孤的太子妃应该安心享受这份爱恋。”
江宛儿身体僵硬，在他怀里略显尴尬。
这话鬼才信呢，若真专情于她，后院那些美人又是何物？岂非笑料？
而此刻的池锐，像是有读心术那般，轻声解释：“那些美人多是朝臣送给孤以示忠诚，还有些则是父皇所赐……暂时推脱不开。”
听闻此言，江宛儿“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你吃醋了？”池锐突然俯首紧贴着她耳畔问道，并轻啃了下她白皙柔软的耳朵。
“没有。”江宛儿回答得干脆利落。
实际上心里却生出点点波澜，这个男人居然期待看到自己吃醋？
“可惜啊！”池锐故作遗憾地叹息，“孤倒很想见识下你吃醋时会有多么动人。”
江宛儿冷哼一声，某些人想的倒是很美。
争风吃醋多没意思，她还是对钱比较感兴趣。
但靠后院那些美人的客源，未免太少了点，这跟在皇宫的油水不值一提。
若能开个形象改造室，或者美容院，专门接待贵妇，那岂不是要挣发？
这新的一年了，是该好好打算了。
但太子会干涉她吗？毕竟古代的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
哎，男人真是挣钱路上的绊脚石。
见她不专心，池锐咬了一下她的唇，再次开口：“其实从母后自戕之后……”
他停顿片刻，“孤便明白情感纷扰只会带来无穷祸端。对于女色早已失去兴趣……直至遇见你。”
听到这番郑重其事而又满含深情的告白，江宛儿建立起高墙防备。
我信你个鬼。
人是会变得，尤其是皇宫这个大环境，专生产种马男，会被同化。
他之前因为没破戒，对这方面会有排斥。
今后可就不太好说。
但也跟她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