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七号的质疑，凌月肯定的一句：“确实是这样，但完善不代表完美，我是正常的科研人员，不是科研疯子。”
在四十世纪以前，曾经就因为机器人产生情绪导致世界信息战开始，全宇宙断网断电进行战斗。
这场战斗虽然赢了，但也让全宇宙的科技倒退得非常厉害。
有过前车之鉴，她又不是疯子，在无法确定自己能百分百的控制自己制作的东西时，她又怎么可能再犯这种错误。
七号愣在了原地，似乎没想到自己在她身边，一秒被识破。
“那你怎么不拆穿我。”
还让它给自己分析数据，收集资料，记录研究报告。
凌月噗嗤一笑：“拆穿你？要是拆穿后把你气走了，我上哪儿去了解这个国家？我又要上哪儿去找一个免费的‘脑’动力？”
既能帮她查询后世的资料，也能帮她收集当世的信息，这么好的系统上哪儿找去。
而且要是把它气走了，她怎么调查这系统带她来这里的原因。
无论哪方面都不能放七号走好吧。
七号：......万恶的资本家。
它当初有毒才抽到凌月这个善于伪装的人类吧。
“行了，我说完了，现在该你说了，到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你和你背后的人在谋划什么？”
七号心里将凌月骂了个遍，一时间小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两人谁也没说话。
面对七号的沉默，凌月没有半分着急。
良久，七号叹了一声：“我是这个世界的未来人。”
闻言，凌月挑挑眉。
未来人？
能称上人，那就代表有自己的思考，人与机器的区别就是是否拥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
“准确的说，我是未来世界的精神体，不过没有形态，可以存在于拥有计算能力的载体中。”
凌月拧着眉头。
“精神体？”她好久没见到这个名词了。
人们在进行生物克隆和人体细胞培养中发现过，高等生物的衰老是由于端粒的末端细胞结构体缩短引起的。
但是高等生物的体细胞分裂次数有限，当分裂到一定层次后就会停止分裂，所以寻求长生不老的人们想出一个办法。
那就是用量子手段扫描人的记忆和大脑活动并将它传输在拥有计算能力的计算机储存设备中，借助计算机里的虚拟空间从而得到永生，这就是精神生命体。
可当时因为无法控制在复制和转移的过程中让个人的精神不崩溃，所以一直存在于秘密研究，没有面世。
有一部分人转而研究起减少细胞分裂次数，提高细胞分裂质量中，也就是凌月正在写的生命药剂。
凌月问道：“这个世界的未来发生了什么？”
“未来......这个世界的未来乱了，龙国没有战争，但信息战，文化战层出不穷。”
“外来文化的入侵，古文化擅自更改，慢慢的他们只知道自己是炎黄子孙，可炎黄是谁没有人知道。”
“你知道吗，人们都是健忘的，若是没有你，这个世界也会如同你们一样，百年后人们可以看到科技发展在世界前列，可问起他们‘你最佩服的科学家是谁’，却只知道外国人。”
“钱院长，邓先生都不能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七号说着，语气中都感染了悲伤：“凌月，你不觉得可悲吗？”
凌月沉默听着七号的描述，可悲吗？是可悲的，可人性便是如此。
“你们解决了在复制和转移的过程中稳定性？”
七号明白凌月在问什么，当即道：“是的，不过当初进行实验，我们也是遵循个人自愿的，没有乱来。”
凌月点点头，没有违背人道主义就行，继续问道：“所以，你的制造者将我带过来，是想让我推进研究速度，让这些在历史书上的人同未来生活在一起，改变众人的看法？”
“......是。”
“天真，你的制造者是小孩儿吗？”凌月无奈的叹了一声，摇摇头：“人性便是如此，我能推进一段，却无法全程跟进，这是与人类生命同程的大工程，而我注定要提前下车。”
没有谁能与天同寿，即便是她们的星际时代，人类的生命不过是长一些，与天相比，太短了。
七号闻言，激动的说道：“不会的，我们会在每个时间点都投放精神体，总会有人带领一个时代的。”
“七号，一开始你们的思想就出错了，带领时代的人从来不会只有一个人，是所有人共同努力。”凌月顿了顿，继续道：
“就像我，若是没有翔中，没有钱子林，没有支持我的所有人，即便我有你在，我也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外来者，我也许会顺应时代结婚生子，也许会被时代抹杀，成为历史书上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留下的小人物。”
若是没有支持她的人，她可能还在丑国那间八平米的小房间内意志消沉。
即便回来了，没有钱子林发现她的才华为她保驾护航，没有翔中全力以赴为她扫清障碍，她也无法接触到机密研究中。
“这个世界不是非我不可，而是我非翔中，钱子林和支持我的人不可。”
凌月没有委婉的话让七号呆愣在原地。
“怎么会呢，历史上的那些开国皇帝不是就一个人吗。”
“可你忘了还有开国功臣，还有跟随的士兵，甚至还有支持的老百姓，这些人缺了谁，那皇帝也不会成功。”
半晌，七号懵懂的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我当然要留下那些我无法承受失去的人。”
“凌月......”七号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这与他们的设想和目的不一致，可它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看在你的制造者是爱国之人的份上，我也不和你们计较算计我的事儿了，”凌月笑了笑，目光是七号从来没见过的坚定：“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别与你的制造者联系，免得来个别的精神体阻止我，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可是，你会死的。”
“哦，知道了，”凌月不在意的问道：“还有其他事儿吗？”
凌月的态度直接让七号宕机一分钟，看着凌月手下不停的敲着键盘，只能垂头丧气的喃喃道：“没有了。”
凌月连个眼神都没有看向七号，嘴里却说道：“放心，我会留下些东西的，不会让你陪我白跑一趟。”